卷情舒站在窗前,望着夜色里的城市,望着川流的车辆,平静的眸中显出点点空茫。
在卷情舒起诉申宅仆从的第二日,流言铺天盖地而来,报纸和网络媒体的新闻如浪潮一般,直直涌向事件的中心,卷情舒。
#少年偷骗惯犯#
#少年杀人犯#
#少年惯犯母亲现身说法#
#少年欠下巨额债务逼死亲生父亲#
#母亲替子背负千万债务#
#少年诱惑警界j-i,ng英#
#少年引诱唯家兄弟#
#谁才是真正的爱害者#
······
这样的话题如雨后春笋一般扑面而来,附着大量卷情舒以往的街坊邻里的采访视频,让所有新闻的话题都指向一切罪恶的源泉,当事人,卷情舒。
冷锋看到这些话题的时候就急忙趋车奔回公寓,但公寓门口已经被庞大的人潮淹没。
冷锋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看着这些巅倒是非的谎言,突然觉得他自以为是的拯救,其实无非只是拔开别人已经好了的伤疤,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让无知的人不断的往上面撒盐。什么正义,什么法律,什么公正,不过只是他自已的自以为是。
冷锋望着朝他疯涌而来的人,深切的体会到年仅十四岁的卷情舒那种深切的无力感。
冷锋闭上自已发红的眼眶,强迫自已恢复冷静,如果他都不能还少年一个公道,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还会站出来为那个小孩说上一句公道话。
冷锋用指尖掐着自已的掌心,冷静而又理智的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
聚集的人群被维护治安的警察驱散,冷锋才见到自已公寓的房门。
冷锋站在门前,手指握着取出来的钥匙却迟迟无法打开房门。他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公寓里的少年。
冷锋在自己的思绪里徘徊,从旁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他的手,把钥匙c-h-a进钥匙孔里。
冷锋诧异地看着旁边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少年抬眸静静地望着他,“我很好,你无需为我担心。”
两人对望着,冷锋突然一把把少年抱进怀中,紧紧地攥着,爽朗的面容上,两行眼泪簌簌滑落,浸透少年单薄的衣衫。
此时此刻,冷锋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少年安好,便是晴天。
☆、第 9 章
这一切负面的新闻只是刚刚开始。
仅仅过了两三天,这个年仅十四岁一直默默无闻的少年便被全部的媒体和民众推到风口浪尖。
一周时间,冷锋被迫停职,唯氏股价大跌,唯泽被指欺骗患者陷入医疗纠纷,欧行云也因信誉问题被赶出现在的律所被迫自立门户,曾经帮助过卷情舒的人一夕之间深陷泥潭。
卷情舒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关上了电脑。
冷锋对自已停职的情况没有在意,他反而更担心卷情舒的事情,比这些更糟糕的是,法院的事情也陷入低谷。冷锋不知道只是一些仆从怎么有经济实力聘请那样昂贵的律师团,而法官也随着他们颠倒是非,认为卷情舒引诱数名少女意图不轨,因担心事情败露便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
在一切证据完备的情况下,这个普通的案件像被神之手c,ao控一般,按照对卷情舒完全不利的方面发展。
冷锋的眉头越皱越紧,开始频繁的失眠。
卷情舒静静地看着冷锋,把温牛奶放在他的桌旁。
虽然一切的事情都在卷情舒的意料之中,但他从没想过把不相干的人牵涉其中。
卷情舒带着手机离开了冷锋的公寓,他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独自一人打开了直播。
现在这个时间,直播间的人还不多,卷情舒刚开直播,点进来的有三十二个观众。
画面里出现了一张长得无比j-i,ng致俊挺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衬衣,透过屏幕,安静的望着屏幕后的每一个人。
所有点进来的人都被那张俊逸的脸震住了。
卷情舒低着眼眸,声音透着淡淡的倦意,“大家好,我是情舒。”
短短的一句介绍让直播间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涌进卷情舒的频道,想看一看这位天天占据热榜的少年究竟是何方人物。
直播间的观众不断的增长,很快破千,又很快破万,与之对应的是不断增长的各式谩骂。
卷情舒对大家追问的一切没有回应,也没有解释。
“我很抱歉,这些天让大家沉浸在一些负面的情绪里。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些很好的东西,我最珍贵的东西。”
卷情舒娓娓地说,“这里是一片青草地,也是西区最干净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呆着的地方。”
“天空经常会有飞鸟飞过,我最喜欢看着它们,我觉得它们会把我烦恼全部带走,又会带着我的希望飞得很远很远。”
“现在,我想给你们看一看我最珍贵的东西。”
观众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天生为恶的少年最珍贵的是什么东西。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盒子上全是铁锈,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功用。
“这个盒子,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我最要好的朋友送给我的。他送给我的时候,里面还有三块饼干。饼干很好吃,又甜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