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指挥花耗用荷叶打来清水,按照娘给自己伤口时的方法,打算给狗子洗腿。
花耗蹲下高出猫儿一个头的身子,就要拉狗儿的裤腿,小大人似的说:“我来给他洗。”
狗儿下意识的一收腿,躲开花耗的触碰。
猫儿咯咯笑着,得意洋洋道:“看,狗儿记得我,不让别人碰呢。”一边呼着气,一边给狗儿小心地洗着腿。
狗儿用牙齿咬了咬下唇,才没有气恼地收走腿,不让猫儿触碰。
尽管猫儿的小手尽量轻柔,但猫儿天神力气比同龄人大很多,所以一番蒸腾下来,狗儿的小身体痛得一颤颤地,若非倚靠在树上,怕早就昏倒过去了。尽管疼痛难忍,被唤成狗儿的小男孩仍旧低垂着眼睑,紧抿着唇,不啃一声。
猫儿尽力清洗干净,然后将草药塞进口中,皱着眉使劲咬,接着吐出,一吧掌拍在狗子的小腿上,满意地听见一声细若蚊足的闷哼。猫儿扬起沾了绿药汁的脸,呼扇着霍霍生辉的猫眼,咧唇笑着:“就知道你不是哑吧。”
狗子望着猫儿那明媚的笑颜,微微失神,然后又悄然地转开眸子,盯着自己的小腿。
猫儿心情大好,挠了挠头,让小弟们贡献出腰带,手法笨拙地捆绑个结实,这才满意地拍拍手,笑中破为自豪。转而呼啦着小不点们就要去其它地方玩耍,拉开架势,没跑多远,就看见狗儿冲着自己眺望着。小小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总是不太好受,于是又跑了回去,让花耗背着小狗,一起去玩。耗子即使不愿意,可又瞪不过猫儿的眸子,只能当了把活动工具。
在孩子的撒欢中,两方人马汇合,一方玩着娶新娘背媳妇的游戏,还嘲笑耗子背着个丑媳妇。
猫儿怒了,一拳头将对方扮演新娘的丫头打哭,夺过美丽花环,反手戴在了狗儿头上,掐腰霸王道:“这是我新娘,谁敢说不好看”
狗儿趴在花耗背上,望着猫儿沾了草药的绿绿小脸,无声的,笑了。这个娃娃,护着他呢。
小不点们有模有样地拜着堂,直到玩累了,嗜睡的猫儿打个哈欠就要回家了。
狗儿却一直一瘸一拐地跟在猫儿的身后,直到猫儿要进屋前,才突然拉住猫儿的小手,猫儿的小脑袋转了转,笑出一口璀璨的小白牙:“狗儿要跟我回家吗”猫儿觉得狗儿的手抓得有些紧,微微的痛传来,让她不舒服,说不上心里,还是手指。
花四娘在屋子里听见猫儿的声音,便唤了声:“猫儿,快回来,开饭了。”
与此同时,狗儿如同小兽般敏感的耳朵,听见将自己当成猎物的人悄然靠近,当即松了猫儿的温热小手,一咬牙,将身子融入黑暗中,握紧袖口里的小刀,继续自己那最后的生死角逐。活下去,是一种信念,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渴望,只为那一句:狗儿要跟我回家吗
猫儿回头去应了四娘一声,再转过头,小手上哪里还有另一只拉紧的手身边又哪里还有狗儿身影因为少了狗儿这个小弟,着实让猫儿郁闷了一整天,但孩子忘性大,转眼就丢脑后去了。
只是,万事皆有因果,今日因必种它日果,至于好坏,又岂是片刻间定论的<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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