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含蕴问。
秋实便道:“曾经奴也跟郎君一起在罗浮山跟着葛仙师学辩香辩药,奴虽不如郎君聪慧记好,可这香味却是甚难忘,大娘子,这就是曾经朱氏给你送那支行及笄之礼的发簪上所染的零陵香,郎君说过,这与麝香类同,是可致人不育的!”
谢含蕴脸色大变:“那这只匣子是谁所赠。”
秋实回想了一阵,答道:“如果奴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董淑仪!”
“董淑仪?”
……
“陛下,可是陈将军又传来什么消息了?”太极中,董淑仪端了一碗莲子汤来,看着正看奏折入神的萧衍,柔声问道。
“陈将军道是魏军正在大规模的集结,对洛阳发动攻击,他的七千兵马战到如今已是军士饥疲,寡不敌众,请求朕发兵支援,加强洛阳的防卫。”萧衍答道。
董淑仪便含笑道:“那陛下可要发兵增援,臣妾听说陈将军的七千白袍兵很是勇猛呢,现在不管是北魏还是南梁,民间都在唱‘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董淑仪这话一说,萧衍也犹为的开心,也自言自语的赞了句:“朕倒是真没想到,陈庆之跟随朕多年,原也不过是个寒微出的读书人,又非将种,竟然在行军打仗方面有如此高的天赋,实是我大梁之幸也!”
说着,又想起了谢陵,不免心中感慨:谢家还真是代代出人才,这个谢陵比之谢景相更是青出一蓝胜于蓝啊!
若真是让这两人死在了北魏,也未免可惜,萧衍正要批下奏折准备发兵救援,这时,董淑仪忽地啊了一声,好似故意将桌上的一份奏折推掉在了地上,又连忙捡起,递到萧衍面前。
萧衍拿起来一看,就见上面是元颢所写的奏折,道是洛阳形一片大好,不需要大梁再派兵增援,而且现在洛阳百姓皆已归附,不易再大动干戈引起洛阳百姓的恐慌。
看到这份奏折,萧衍的神又立即大变,立即打消了念头,并叫刘福传旨,将原本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萧衍下旨整装出发的梁军立即停止行动。
所以陈庆之这份请兵救援的奏折又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下文。
……
这是陈庆之所发出了第二次求救信号,依然被萧衍无视,太子萧统多次跪在外请求,也依然改变不了萧衍的心意。
谢含蕴气得差点动了胎气,还好秋实及时请了御医救冶,这才保住胎儿。
朱府之中,看到披着斗蓬而来的董淑仪,朱异不住唇角含笑:“这次多亏了娘娘,娘娘做得很好!”
“那也是朱曹郎这一首模仿北海王元颢的魏碑体写得极好!”董淑仪含笑答道。
“这下,你可解气了?”朱异不上前,揽了董淑仪的削肩,柔声道。
董淑仪冷哼一声,接道:“还不够解气,唯有他谢陵死,谢家家破人亡,我才能算是报了父兄之仇!”
“这你放心,这谢陵定然活不到从北魏归来,而谢含蕴,你不是已经动手了么?只要这对姐弟俩都死了,谢家也算是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