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萧统忙出来打圆场,对众士子们说道:“报歉,今日文会便到此为止,算是孤失约,诸君请见谅,改日孤会向陛下请旨,于秦淮河畔再次办一次大的文会雅集,届时,孤再约诸君共饮清谈!诸君就请回吧!”
听得萧统这一言,众士子们才神情缓和,纷纷拱手道了声:“是,太子殿下!”便陆续离去。
王昀正欲迈步离开,却见谢陵仍驻足原地,便也来拉她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
谢陵道:“你先走吧!我想去看看吴淑媛。”
“去看吴淑媛?”王昀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你去看她干什么?”
“我去过那座寺庙,见过吴淑媛,与她说了一些话。”谢陵如实回答。
王昀目露惊骇:“你说什么?你刚才出去就是……去见她?”
谢陵点头。
这时的陈庆之也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跟吴淑媛都说了些什么?”
谢陵道:“我也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些有关于我父亲的一些事情。”
“然后呢?她就自杀了吗?”
“陈将军,吴淑媛之死与她无关,孤信她!”这时的萧统接了一句,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罩着谢陵,眸中竟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你也回去吧!”他道。
谢陵心中难免有些感动,亦拱手施礼道:“不,太子殿下,吴淑媛虽不是我所杀,但到底与我有一定的关系,我总要知道,是谁在背后设局,以此欲陷害我!”
萧统不再反对,便带着谢陵与霍颜一干人等来到了禁闭吴淑媛的寺庙,还未达寺庙,便远远见到数百甲胃军士簇拥着一驾载有鸾旗的明黄銮驾,浩浩荡荡的整齐排列于寺庙前,绵延数百米。
正是天子的仪仗在此!
萧统不禁神色微变,喃喃道了句:“父皇也来了?”
一旁的霍颜答道:“是,消息传到台城之后,陛下就传轿赶来了!”
“父皇对吴淑媛果然还留有旧情。”
萧统不禁低喃了一句,立时走进寺庙,就见他的父皇萧衍正站在殿堂正中,而他的面前一溥板上正摆放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正是已然逝去的吴淑媛。
揭开盖着吴淑媛的绢帛之后,萧衍不禁面露悲戚之色:“到底是谁干的?”
立在寺庙中的一些僧侣以及侍卫们尽皆吓了一跳。
一名女忤作连忙起身回道:“回陛下,淑媛娘娘身上并无任何伤痕,只有颈间留有勒印,死前并无过分挣扎,可见她死时已了无遗憾。”
“如此说来,她便真的是自杀了?”
萧衍道了句,似余心不忍,又蹲下身,伸手抚在了吴淑媛苍白而不失光洁的脸上,指腹沾到那眼角的一滴泪,他禁不住也哀叹了句:“是朕对不住你!”
众僧侣忙低头念佛:“阿弥佗佛,陛下请节哀!”
萧衍便道:“将她的尸身抬进宫去吧!恢复其淑媛封号,赐谥敬!她的丧事便交由丁贵嫔去来主持吧!”
刘福在一旁应了声:“是!”
忙唤了两名太监过来将吴淑媛的尸身抬起,便在这时,似有什么东西从吴淑媛身上掉了下来。
刘福眼前一亮,忙将那绢帛拾起。
正巧萧统与霍颜一并走了进来,萧衍见了两人,不免心生怒气:“你们怎么才过来,朕将此处交由你们管理,你们便是这般管理的?任由凶手猖厥,闯进寺庙来杀人?”
“对不起,父皇,是儿臣失职!”萧统忙施礼回道。
一旁的霍颜也伏首跪地,道:“陛下,此事不怪太子,毕竟今日太子亦在东宫举行文会,诸事繁杂,必有疏漏,而且那凶手身手很不一般,能在一刻钟的时间内杀掉这里十数人且逃出无踪,可见非等闲之辈!”
“那你查到了凶手的去向吗?”
霍颜低下头,道了声:“臣无用,还未查到!”
萧衍正要发怒,这时,刘福将一张绢帛递到了他面前,道:“陛下,请看这个,这是刚从吴淑媛身上落下来的!”
萧衍拿了绢帛来看,不禁神色大变,脸露怒色:“去给朕将临贺王萧正德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