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珠泪涟涟地望向我,梨花带雨的俏脸和迷蒙的眼神竟让我心中隐隐作痛。我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心软,我狠狠地摇了摇头,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压制着心中顽固不化的痛感。我对着白依勉强一笑,别过脸去不敢与她目光对视,她的目光太可怕了,那如同来自宇宙深处的极光一般的目光,总是能让我心操涌动,让我心中涌现许多以前从未想过,也不愿去想的可怕念头。
我是黑社会,不是慈善家,那些可怕的念头怎么能在我心中出现
我是要做大事的!
“砰砰砰”门被敲得震天响,一听敲门的节奏我就知道是靓昆。我看了白依一眼,她已经渐渐止住了哭泣,我递给她一张纸巾,示意她擦干眼泪,然后把门打开,用半个身子堵住门,不让靓昆进来。
“你干什么催命吗”
靓昆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瞧“锋哥,我把沙发搬回来了,搬了好久呢,直到现在才搞定。我进屋的时候听到你房里有女人在哭,是不是昨天捡的那个人在哭”
我悄悄点了下头,扬起下吧示意靓昆先出去,在靓昆离开之后,我对白依说:“我兄弟有事叫我,我先和他谈两句,然后带你去火星。”微笑着对白依点点头,出了房间,随手将门紧紧锁上。
我来到客厅里,坐在靓昆搬回来的组合沙发上,从昨天捡来的半包烟里抽出两支,一支扔给靓昆,一支自己点着,懒懒地说:“阿昆,今天晚上要交帐了,你有钱吗”
靓昆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地说:“昨天捡垃圾卖的钱是三十二块五,吃了一碗拉面,买了包两块五的烟,现在还剩二十七块。”
我点了点头,对靓昆说:“听着,哥哥我马上就有钱了,不但有钱,而且还可以有很多钱。”
靓昆有些奇怪地说:“你哪来的钱”
我压低了音量,把头凑近靓昆“昨天晚上我捡的是个小美女,我准备把她卖给大飞哥,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是凭她的身材相貌,最少也能卖个五十万!”
靓昆张大了嘴:“五十万那该是…那该是多少张一百的钞票啊少说也得有好几千张吧”
我不屑地说:“几千张数学没学好吧告诉你,是整整…一万多张!兄弟啊,这下咱哥俩可发财了啊,放心,做大哥的不会亏待你的,卖的钱,咱们平半分。”
靓昆兴奋了一阵子,神色忽然变得很奇怪:“大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咱们这么做,不是逼良为娼,贩卖人口吗这种没良心的事情,我怕做了会被天打雷劈。”
“狗屁!”我吐出一口烟圈,手夹着烟指着靓昆的脑袋数落他:“你他妈是混黑社会的,早就没良心了!老子们不逼良为娼,谁来逼良为娼就像那个什么什么佛说的,如果别人不下地狱,而我们又不下地狱的话,那么由谁来下地狱呢”
“好像是哦!”靓昆摸着脑袋说。
“更何况,”我的眼神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靓昆的眼睛“你别忘了咱兄弟俩发过的誓!”
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你杀人,我帮你磨刀。
你放火,我帮你浇油。
你坐牢,我帮你劫狱。
你死了,我为你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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