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的问题,让周家兄弟迟疑了许久,周彦不确定道:“这是因为我爹说,最近都没有好的日子,不宜下葬和入土,也没有去请葛老来,所以才一直拖着。”
我摇摇头,“这个理由不成立,我知道的日子,适合迁坟的好日子就有三四天,这理由也就偏偏你们两个不懂行的。”
“不可能!不可能!”周霖大叫,他已经动摇了,“我们是不懂行,但是我们却也知道,祖宗的坟地涉及到子孙后代,若我老太爷迟迟下葬会致周家不利,我爹他是周家长子,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所以说啊,你爹肯定不你爹!”婉莹在一旁悠悠道,“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的啊,你们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爹早已被tiáo包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周霖大叫着,一脸写着不可置信,双眼中,却满是恐惧。
周彦这时候拉了他一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你睡不着,半夜想翻墙出去找小姐玩玩的那一夜……”
“pì话,说这个干嘛,我当然记得!”周霖红着脸大吼,“cào他娘的,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出去玩没找到个好的货sè,半夜回来的时候,还差点遇到咱爹……”
说到这里,周霖的脑袋像是卡住了一般,他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撞到咱们爹,没记错是在一年之前,咱们爹当时半夜出门,提着个水桶和锄头,鬼鬼祟祟的出门。”
“对!”周彦说,“当时咱们俩好奇还跟了半路,发现他在半路上找出了一棵准备好的桉树苗!咱们老太爷家坟头上的那棵桉树,是他……亲手种下去的!”
周霖无力的瘫坐在地,不停地摇头。
“桉树生长周期最快,是有名的速生树种,有施肥的情况,一年的时间可以扎根如深土。”婉莹分析着说,“哎呀,这么说来,你爹是早有预谋的啊,提前一年就种下树,好让一年后树根缠棺,让你们老太爷住的不舒服,故而来托梦回来给你们爷爷,以方便后来的计划施展……”
严老叹气,“此人,心机深沉,想不到竟是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我们听到这里也才明白过来,这果然是周宏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提前一年就种下桉树,使得老太爷托梦回来,以便后来的计划施展,好有个由头将老太爷尸骨给捡出来。
但是周宏宽又知道这过程肯定没那么顺利,请来的捡骨先生葛老是出了名的老滑头,必然会看出一些破绽,为了使得事情进展困难一些,不让周老太爷顺利二次葬,便又让扎彩匠老头演了那一出抢夺尸骨的好戏,以此混淆视线,浑水摸鱼。
思路到这里,便可以解释周家老爷和夫人双双死亡的死因了。
必然也是周宏宽里应外合,和扎彩匠老头偷走了周家老爷和夫人阳寿,才会显得这般无声无息,连当时的葛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在联想到周老爷出殡那天,突然回光返照“活过来”的那一幕,只周老爷僵硬的从棺材爬出来之后,直接走向周宏宽,伸出双手死死的卡住周宏宽的肩膀,艰难的张了张嘴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模糊不清,嘴巴一张一合,只听得他的声音还有嘶哑,“你……你,你不是……周家……”
当时周老爷说的断断续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
他当时是想说:“你,不是周家人!”
想到这里,连我的后背都不由的发凉,这个周宏宽,城府深到了何种程度?
事情分析到这一步,饶是周家兄弟不愿相信也得相信了,因为周宏宽做的这些事,都是他们亲眼目睹的,只是以前没有去深想,现在串联一起,细细想来,极为恐怖。
周宏宽策划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对周家不利,全都指向一个方向:他,想要搞垮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