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普通扬起眉梢好奇地问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利夫故作神秘地说。
哦普通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会是狄德罗或是“花孔雀”“黑超人”还是…
“砰!砰!”敲门声打断了普通的猜测。
“来了!”利夫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请进。”
门开了,走进一人。<i src”igejpg”>金色的发丝倾泻而下,湛蓝得宛如阳光映照下、耀眼的地中海海水般的眼眸,端正的五官,淡漠的表情,修长的身材裹在精工细作的西服中,是位很出色的男士。
但是普通惊愕的神情仿佛见到了史无前例、前所未有的超级丑男,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吧,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男子很自然地看到了她的表情,其实从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微微一挑眉梢,薄情的唇显出些许轻蔑的笑意“好久不见了,白痴。”
就像是一锅滚烫的开水中被泼进一瓢冷水,普通“蹭”一下从沙发上弹跳到了利夫的办公桌前“啪”地拍桌吼道:“你叫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狂妄的阴阳人做本天才的搭档”
男子怡然自得地坐到了普通刚刚“让”出的位置,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说:“利夫,我并不善于照顾一个白痴。”
“你这该死的家伙!”普通闻听此言,蓦然回首,黑亮的眼瞳骤然收缩,迸发出如刀的锐光,脸上更是笼罩一层阴云“你说谁是白痴”
“只有白痴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
额头青筋跳动,普通的怒气飙至顶点“费南德,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吊在埃菲尔铁塔上风干了做成木乃伊,再摆到客厅当靶子射!”
“恐怕在那之前,你已经被送到了自然历史博物馆,和史前动物为伴了。”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眯起他那双如海般幽蓝的眼瞳,讥诮地斜睨着她。
普通表情一滞,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会被送到自然历史博物馆”单纯的脑袋瓜绝对听不懂任何的暗示与比喻。
白痴!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甚至懒得再说她,不过被讽刺者听不懂讽刺之意,那讽刺就没有意义了,他勉为其难地解释:“你不觉得自己很像那脾气凶暴的霸王龙吗”完全可以制成标本和它做邻居。
没有雷霆大怒,普通只是傲然地昂起头,淡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说:“它会比我厉害吗有本事叫它来跟我单挑。”
沉默数秒后,两个男人同时感觉再在这里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们神经的摧残。
利夫决定快速搞定这个麻烦,他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摆出最具威严的神态,他严肃地对普通说:“呃,看来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很管用的一句话,普通的气势马上垮了下来,脑袋也有些耷拉,在狠狠地瞪了费南德一眼后无力地应道:“是的,长官。”
“很好,有进步!”利夫赞许道“你要记着保持。下面我来说一下这个案子…他是安东尼奥格里尼,现年四十三岁,意大利人,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现在正在美国进行个人巡回演出。这位是他的妻子,玛利亚拉西德,三十七岁,埃及人,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国际红十字会的成员。他们有三个儿子。有人通过匿名信指证玛利亚拉西德和上个月前发生在美国华盛顿市约翰肯尼迪表演中心的那场爆炸案有关…”
“等等,为什么意大利人的埃及老婆会和美国的爆炸案有关”普通极其认真地询问。
利夫呆望着普通,只觉得太阳穴隐隐抽痛,一旁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静如薄冰的神情也出现了破裂。
“接下来我就会详细地告诉你,等我说完了你再问。那是因为上个月前安东尼奥格里尼开始他在美国的个人巡回演出,他的妻子是跟他一起到的美国。玛利亚拉西德嫁给安东尼奥格里尼后就加入了意大利籍。”利夫介绍。
普通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由于这封匿名信是直接发送到意大利国际刑警中心局的,美国警方并不知情。而且情报的准确性有待考察,根据初步的调查,我们怀疑玛利亚拉西德和某个恐怖组织的成员有过接触,所以决定派你们两人暗中调查。下个月,被迫推迟的演出将会在纽约的卡内基音乐厅继续表演。他们夫妇两人现住在纽约曼哈顿区他朋友的房子里,他的朋友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比尔瑞博,目前在非洲,据调查,没有犯罪嫌疑。悲剧不能再重复,普通你的责任重大。”千万不要再犯些滑稽的低级错误,这一句话才是利夫最想说的。
“放心吧!”普通自信地应道,接着皱起眉头飞速地瞟了眼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不高兴地问“我一个人就行了,干吗还要多个累赘”
“普通,”利夫颇为无奈,望了望费南德,看到他漠然的表情,暗想,把这两个怨深仇重的冤家硬拉在一起是否是他最不明智的决定。但是,任务是不容挑拣的,利夫拿出了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后,说“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曾经是安东尼奥格里尼的学生,可以合理地接近他。或许你能够做个整形外加变性手术,顺便拉一下小提琴,熏陶出些艺术细胞。这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普通哑口无言。
“所以,你要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什么!”
利夫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一声狮吼打断。普通咆哮般的嗓音把利夫震得耳鸣嗡嗡,他为时已晚地掩上耳朵。
普通的神情…狰狞得吓人,她快气炸了!
“我、绝不可能、嫁给一个阴阳人!”
利夫很想拿柄巨斧把自己给劈了,为他拥有这样愚笨无知的部下。他承受着心力衰竭的痛苦解释:“没有人叫你真的嫁给他,这只是任务的需要,方便于接近目标。你需要假扮一段时间他的未婚妻。”
普通缓慢地扭头斜视着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他的脸上如她所料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真想把他的嘴撕得和河马一样大!她抱起双肘交于胸前,凛着目光死瞪着费南德说:“好吧,这是任务的需要。但请你祈祷任务在我宰了自己的未婚夫之前结束。”
“竟然会用请字,看来你开始从野蛮人向史前人类转化了。”费南德那丝戏谑的笑意被他恶意地夸张放大。
“你…”普通的脸“蹭”一下红得赛过关公。她和费南德在言语上的交锋,无一例外地全是败阵,情不自禁的她攥紧了拳头。
“又想使用暴力吗你也只有四肢比较发达而已。”不怕死地,费南德继续嘲讽着。
“我…”普通气懵了,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和她斗过。想拎起椅子砸过去,又无力负担新的债务,这会儿她是处处被动。“我”了半天,对外语掌握的程度有限的她最后蹦出一长串母语来…“我讨厌你!你这个阴阳怪气、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大坏蛋!”
费南德和利夫皆是一愣,因为他们听不懂中文。
“哈哈!听不懂了吧,笨蛋!”普通心花怒放地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漂亮整齐的雪白牙齿中两颗虎牙嚣张地探出头来,眯起的眼睛,乌亮乌亮的。
细长的蓝眼睛向上微挑“可爱”!费南德脑海晃过这个形容词。怎么会他倏地否定自己的感觉,一定是错觉,打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她在他的印象里就是野蛮、粗鲁、愚笨的化身,他怎么会为她的一个“白痴”笑容迷惑呢不过,她最后说了句什么看来有必要再多了解一门外语了。
门被重重地摔上,普通阴沉着脸随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走出利夫的办公室,她每踏出一步都将那块地板想象成费南德的那张脸。而费南德仍旧挂着他招牌式的淡漠笑容走在她的身边。
普通绝不是心胸狭窄的小女人,费南德也不是风度欠佳的小气男,他们的结怨要追溯到一年多前的一天。
那是个平凡的日子,天气不明朗也不阴暗。在上完令人头痛的语言特训后,普通感觉到她需要到“五谷轮回”处去一趟。在差三米的距离就到卫生间时,普通发现她前面的那位“金发及腰,身材高挑”的女子“误”向男厕走去,不假思索地,她紧赶几步冲上前,凭着一股媲美蛮牛的劲儿,硬将“金发女子”拉回正途,推入女厕,同时怀着助人为乐的满足感说:“小姐,这才是女厕。”
当一张轮廓深邃的俊美容貌映入普通眼中,一双深邃黯艳的湛蓝眼瞳讥笑地瞄着她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优雅而低沉的男中音…“大白痴”…重重地砸在普通的脑门上。一时间,相互撞挤的视线使得气流纷乱,恍若有剥剥电击声伴随着四射迸裂的火花。
那一天,普通得到的教训是在本世纪绝对不能从背影判断性别。
假如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或许他们只会形同陌路,相见不相识。然而不幸的是,普通的死党兼同事,偷窥事业的忠实热爱者、执着发扬者、终身贯彻者…狄德罗佐约在那里安置了一台经他改造的“真实2号”由此导致事情发展的结果是,一个星期以后,远在西伯利亚冰原执行任务的同事和撒哈拉沙漠的刚刚落网被捕的犯人,都愉快地分享到了这份笑料。于是,普通和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的梁子就此结下。自此以后,他们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眼神间早已交锋过千万次。一方是怒目横眉,随时准备将对方一举击败;一方是冷笑对峙,任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他们之间波涛汹涌的“杀”气,往往不约而同地跳开好几丈远,以策安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至今。
今天,每一个看到他们“平安”地结伴而行的人,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他们的惊讶之情。
“老天,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是圣母玛利亚显灵了他们居然安静地走在一起!”
“一定是利夫想的主意。他真是异想天开,竟然把炸弹丢到油库里。”
“希望我还能见到完整的两个人。”
“很渺茫。让我们为他们祈祷吧!”
大家伙的议论清清楚楚地传入两个人的耳朵里。和普通的一脸阴郁不同,费南德笑若春风。
突然冒出的“物体”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心情不爽的普通抛出一计眼刀。在看清“物体”的形态后,嗤鼻哼道:“花孔雀开屏了。”
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上衣兜里还插了一朵红玫瑰,梳得一丝不乱的深褐色短发,不停放电的桃花眼,这位标准的花花公子吹着口哨,对普通的恶意讥讽回以一抹恶心吧啦的坏笑,调侃道:“噢…瞧瞧,这是多么难得一见的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普通乐了,斜睇费南德一眼“他说你是美女耶,真贴切!”
眉峰微微耸动,费南德唇角颤动着说:“我是美女的话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我就是我 e叮俊啊美女与野兽的组合”“组合”费劲思考的普通先是眉头轻拢,接着是拧成一疙瘩,再来就是无法形容的可怕了。
心知不妙的花花公子,一边暗骂费南德一边连连后退,在他将要撒腿逃跑的刹那,一只小小的手闪电般地攫住他的领口,动作快、准、狠!
杀气腾腾的普通用温柔得要人命的声音问:“西瓦,你是说我是野兽”
被迫折腰的西瓦向费南德发送凄楚可怜的求救眼神。费南德恶作剧地扬唇一笑道:“你现在才明白果然不愧为白痴。”
停顿。
下一刻…“啊!不要打我的脸!”西瓦的哀号声久久回荡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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