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有搬离殷家的打算,为免彼此尴尬,我会尽快搬走。”其实一直待在殷家,她总觉得不妥。
殷卓望黑瞳转动,过去圈住了童若蕾的小蛮腰。“你的确应该要搬,不过不是搬离殷家,而是搬进我的房间。”
他话中的涵意令她双颊不自觉泛起红霞。
“如果不是我遇上空难意外,我们的婚礼已经举行,你早已是殷太太。”他惋惜不已。“只有你成为我的人,这个才是让敏聪死心的最好办法。”
童若蕾看着满腔柔情密意的他,突然他阴冷无情的面容一闪而过,她神经质的疑惑忧虑再次无端冒起,她竟然感到有点胆颤心寒。
她不能嫁给他,不能嫁给一个令她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现在举行婚礼不太好,还是迟点…”她低垂眼帘遮掩心中的不安与迟疑。
她的犹豫不决尽落他眼底,了然的他努努嘴开玩笑。“你想悔婚吗”
“你很心急”她好整以暇反问。“是怕我会落跑,还是自己会改变心意”
“真冤枉!我只是免除你搬出搬进的麻烦。”殷卓望夸张地叫屈。
“你别想用这种借口来拐骗我。”童若蕾的纤纤素指直戳他胸口笑说。
他抓住她的小手,用力紧握。“如果用总裁夫人的头衔来利诱呢我想让你能名正言顺待在殷家。”
那岂不应了敏聪的指责!她抽回手,推开他。“这样,我就更不能嫁给你。”
“你别想用这种烂借口拒绝我。”殷卓望一语道破。“你才不怕别人的闲言闲语,你从不是个在乎别人眼光的女人。”
他怎么好像比以前更了解她了!童若蕾有点吃惊。“我想还是等你的记忆完全恢复过来后,我们才结婚吧!”
“我只是怕你届时已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穿起婚纱一点也不好看。”他重重叹气,然后试探。“万一我不能恢复记忆,你是不是终生不嫁”
“当然了,如你不想我徐娘半老才嫁,你就要加把劲快点恢复记忆,别让我等到美人迟暮。”她一副没商量余地的说。
他潇洒地一抬手,向她行一个军礼。“遵命!”
这样一耗下来,倒把正事忘得精光,童若蕾连忙推着殷卓望的厚背,催促他回去工作。“咖啡都凉了,我再去泡,你先回去继续审阅文件。”
“小心点,别又泡汤了。”殷卓望揶揄,飞快偷亲了她的小嘴后才离去。
一转身,殷卓望收敛笑意紧抿嘴唇,表情变得冷冽,他发现童若蕾在提防他!
殷卓望穿过校园内的林荫大道,擦身而过的学生们充满朝气活力。
在教职员的大楼内,殷卓望找到他的目标,他是特意前来与母亲共进午餐。
因为她下午还有课,他们只在大学里的教职员餐厅用餐,难得与儿子一起,冯秀姿眉开眼笑。
“我记得爸爸与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好像吃过不少苦,爷爷曾与爸爸断绝父子关系。”殷卓望闲聊起来。
“没错,其实都是我不好。”已经是多少年的往事,冯秀姿不禁慨叹。“因为荣宗不肯听从老爷的安排与某财团的千金结婚,老爷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
“当时荣宗与我一起在英国留学,老爷封锁了一切经济支援,荣宗只好兼职半工半读。不久后我便怀了你,那时的我们只能勉强应付生活,待你出生后情况就更差了。”前尘往事犹历历在目。
“爸爸没有回去求爷爷原谅吗”骨气毕竟不能当饭吃!
“有,不过老爷仍然不肯承认我们,最后也只脑瓶自己。”她啜饮一口咖啡,当时的情境一一浮现。
“幸而只生了我一个,如果多了个兄弟姐妹的话生活便会更艰苦。”殷卓望随口而出,莫测高深的黑瞳紧紧盯牢母亲。
“嗯。”表情有点不自然的冯秀姿别开脸,她的心头彷如被针扎了一下。“本来我打算辍学,出去找工作来维持生活,不过荣宗有一个朋友接济我们,给了我们一点钱度过这个难关。”
“那真要好好感谢爸爸的那位朋友了。”他紧握拳头,勾起唇角冷笑。“后来爸爸与爷爷如何和好”
“你不记得了吗”她回头看向儿子。“你五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回台定居,那时老爷突然心脏病发入院,在老爷痊愈出院后,他便派人来接我们回家,而且老爷一直对你这个孙儿疼爱有加。”
“是吗”他一副深思模样。“儿时的事情,我半点印象也没有。”
“不用急,你一定能记起所有事情。”她给儿子一个安慰与鼓励的笑容。
“虽然我记不起来,不过妈妈并没忘记。”他反手握着母亲的手。“只要妈妈有空多告诉我,相信我可以一点一滴把过往找回来。”
短暂的天伦之乐&x5f88;&x5feb;结束,殷卓望离开校园,独自驾车的他心情十分晦暗,刚才与母亲的谈话言犹在耳,母亲心虚与不自在的表现他更没错过。
饼往的点滴涌上心头,儿时的片断在脑海里纷飞,殷卓望冷涩幽邃的眸子透着怨愤,他用力踏下油门,风驰电掣般疾驶。
寂静深宵,童若蕾辗转难眠。
最终她并没迁出殷家,在殷老爷与殷荣宗夫妇的游说下,她还是暂时留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卓望令她放心不下。
她总觉得卓望好像藏了什么秘密似的,所以她才想要继续待在殷家好好观察,当然她并不希望发现任何不妥,并衷心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多心疑虑!
另一边,一盏小小的昏黄灯光仍亮着。
偌大的书桌上放满殷氏的业绩资产报告,从这些文件中,不难瞧出殷氏的营运不错,估计殷老爷的资产总值超过五百亿新台币。
桌面上还有几张手写的人物关系图相当显眼,苍劲有力的笔迹加上不少备注,原来是殷家上上下下的关系图表,图表内主要分为三个不同组别。
殷卓望冷冷地盯着桌面上的殷家图表,这个只会算计利益、明争暗斗的家,简直是不堪一击。
值得注意的反而是他的未婚妻童若蕾,她极有可能是唯一的阻碍者,甚至成为他的绊脚石,殷卓望的大掌支着下吧眯眼思忖,心中飞快盘算计画着。
良久,他缓缓站起来踱往窗边,双手在背后交握而立,从落地玻璃窗的反映,可以完整地映照出他的高大身影,彷似有两个殷卓望正面对面站着。
殷卓望盯着玻璃窗上的自己,紧抿的薄唇微启,自言自语般轻道。
“殷卓望呀殷卓望,你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幸福的家庭中天之骄子的你尽得爷爷宠信父母疼爱,还有一个对你一往情深的未婚妻,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现在你的一切已经属于我了。”他扯起一抹阴森冷笑。“你黄泉下有知的话就好好看着,我会代你把一切摧毁掉!”
窗外的夜色蒙眬一片,重重浓雾弥漫,气氛有点诡魅神秘,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无形的触爪正偷偷伸向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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