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掌柜的,没有伙计,从不开门,从不关门,也从来不收钱。
不过这要说这小姑娘卖的酒,那可是真的好酒:只要是喝酒有点儿道行的酒徒,到这儿尝过了小姑娘卖的酒,基本就没再喝过别的地方的酒了。
这也是为什么小姑娘每次回来的时候,去拿那装着酒钱的竹篮子的时候,篮子总是沉甸甸的。
至于会不会有人偷酒?
曾经确实发生过这事儿。
有个外乡人到了这酒铺子,见财起意,想带走几坛好酒,还想顺走那竹篮子里沉甸甸的酒钱。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清水镇子上最臭名昭著的无赖却在那一天为了这事儿和那个外乡人打了个头破血流。最后把那几坛子酒和酒钱抢了回去,又原封不动的把酒和酒钱放了回去。
事后有人问那个无赖为啥要帮着抢回酒和酒钱,那无赖当时就扯着被打肿的脸,笑着说:
“他娘了,要是小丫头为这事儿气了以后不再咱们这儿卖酒了,老子他娘的以后怎么喝到这种酒?”
细雨纷纷,雨中酒家依旧。
那红衣女子把装着酒钱的竹篮子拿到了后房,将钱倒入一个圆肚陶罐子里,又将圆肚陶罐放在软木地板格子中,轻轻的盖好了木板。
做完这一切后,她走出屋子,轻轻合上房门。
又转过身,抬头看向雾气蒙蒙的天空。
丝雨成线,连绵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着红衣的她,抬起手,缓缓撩开耳鬓漆黑的头发,慢慢的取下来那一抹黑面纱。
雨不识人,有佳人,绝色倾城。
绝美的红衣女子走进了院子中,却没有撑伞。她缓步来到了院子中的老槐下,老槐躯干苍老,树皮残而枝叶茂。
老槐下,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石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古朴的木匣。
已是立冬,微雨,风轻摇。
老槐落叶,叶子一片片落下,那古朴的木匣,已被落叶掩住了大半。
红衣女子缓缓抬起左手,纤细白嫩的玉手轻轻拂去那木匣上的落叶。
落叶触地,那女子又缓缓划开了木匣。
木匣有剑。
剑鞘朴实无华,剑柄如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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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
那两个原本在酒家里喝酒的庄稼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几枚静静放在桌子上的酒钱。
已经没有人的酒家里,有一绝美红衣女子走出。
这一次,她没有戴着面纱。
她也不回身关门,拿起已经滴干了水的纸伞,又重新踏入了这烟雨江南。
清水镇子小巷中,安静无声。
女子手持油纸伞,
负剑三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