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筑了一个石台,石台下筑火灶,每月月初,将周禽放于石台煎烤。石台缓热,不能立即烫死人,周禽每次被烧得皮焦脸烂,小少年又令人将其带回枭门养伤。
第三件事。
小少年亲自砍去了周林包括胯下在内的五肢,割去了周林的耳朵,用钢针刺进了周林的左耳,又剜去了周林的右眼。
周林自此,只剩右耳听,左眼看。
每月月中,小少年必亲手拖着没了四肢的周林,在这城内游街,仿佛在溜狗。
也就是从周府被一把火烧了那一天起,大家才知道了这小少年的名字。
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宁静平和的名字:
冷竹。
此后三年,枭门冷竹这个名字,响透了这扶桑。
在这大到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出去的扶桑城里,又曾有多少人被人真正记住?扶桑城十几万人,哪个不是似虎如狼之辈?
要被这扶桑城记住,实在太难太难。
可是冷竹做到了。
靠的不仅仅是他屠了周家。
有人曾专门打听过冷竹的实力:
被枭门门主带回枭门之前,冷竹只是一个无半点气力任人玩弄的孩童,可入了枭门第一年,冷竹入开源。
第二年,破开源境,造气御气,这也是为何百人的周家在冷竹手里只能任由宰割。
报了仇,回了枭门。
用三年,踏入半步造化境。
要知道,这世间苍生,千万人究其一生,连开源都踏入不得,可冷竹三年半步造化,实在是太骇人。
如今,扶桑城还是扶桑城。
扶桑城无人的巷子里,李怯依旧和小少年冷竹坐在柳树下。
或许是少了阳气,冷竹不管过多少年,看起来依旧是那十三四岁的小少年。
小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看向李怯,声音很轻很轻,如同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门主大人怎么想的,明明到时候到了扶桑祭,我一个人就够了呢。”
“张苦宝那样的草包,我一只手就能打一个,就算算上那个疯女人,费点力气我还是能打赢。”
“可是门主大人偏偏要加上这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和尚。”
“一个被张苦宝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和尚,能有什么用啊?还能帮到我不成?”
“哼,我很气,我很气。”
小少年似乎真的越说越气,摇晃着纤细的双脚,像孩子般耍无奈撒娇。
李怯听着小少年如少女埋怨的自语,低着头,轻轻说道:
“不是要你和他并肩作战。”
“你只要杀了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