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为何会有感而发,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得而知,只是心里忍不住惊讶,这个看起来喜欢胡搅蛮缠,无厘头,又幸福无比的小女人,她也有难言的心事吗?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又伤感,她娇丽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我,似在从我脸上寻找着什么,然而终是叹了口气,眼神中重又浮起哀伤。
“爱丽丝?”
是老板进来了。
中年温雅的老板见到我,眸中有些许意外,“林小姐也在。爱丽丝,你该不会是又找林小姐麻烦了吗?”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口吻,老板的眼睛里饱含着对生病的妻子浓浓的疼爱。
爱丽丝笑笑,“哪有,我只是叫她过来,陪我说说话。”
老板用疑惑的目光瞅了我一眼,走过去,亲切地抚摸爱丽丝的头发,“现在说完了吗?”
爱丽丝点头。
老板:“那就让林小姐走吧,人家在上班呢,别耽误了她的工作。”
爱丽丝嗯了一声。
老板又把清亮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看到了一种送客的意味。
于是便道:“夫人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再见。”
老板,“我去送送林小姐,爱丽丝,你等我一下。”
老板于是也随后起身出来了。
出了套房,老板跟我一前一后沿着走廊往电梯处走,在电梯前,老板站住身形,“我太太要是跟林小姐说了什么,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她人不舒服,难免多愁善感。”
我不知道老板这句多愁善感包含了一种什么意味,只点了点头,“我明白。”
老板:“那就好。”
电梯门打开,我迈了进去,电梯门徐徐合上,老板也转身走了。
从酒店离开,我在车子上接到了蓝珂的电话,“嘿,倒霉鬼,”
蓝珂这厮总是能发明出各种各样奇葩称呼,来叫我,我烦不胜烦,干脆都不烦了,“干嘛?”
蓝珂:“有消息卖给你。”
我哧之以鼻,“自已留着吧,小子,姐没钱买。”
我浴挂电话,蓝珂喊道:“喂,这消息对你很有用,跟你的身世有关。”
我心里的某根弦顿时被勾起,“什么消息?”
蓝珂:“中午到律所旁边的咖啡厅来。”
我:“蓝医生,你天天不上班的吗?大中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不怕影响下午的工作吗?”
蓝珂嘁了一声,“哥是谁,哥工作是打发时间,哪有被工作拴着的道理。”
也对,蓝珂那是蓝家的大少爷,蓝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不当医生,也可以继承蓝家公司,即使公司倒闭了,蓝珂怕是也有几辈子花不完的财产可以肆意挥霍,这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瞬间觉得,我这样为了生存疲于奔命的人,可以不用活了。
中午一下班,我立刻去了旁边的咖啡厅,蓝珂果然已经在那里了,一个人捧着杯咖啡慢悠悠品着,一边还在刷着手机新闻。
“说吧,大少爷,什么消息跟我有关。”
我在他对面坐下,准备洗耳恭听。
蓝珂把那只欠剁的大手又伸了过来,“五万块一条。”
我不动声sè地站了起来,来到蓝珂身边,慢悠悠地从手包里,把我的水果刀掏了出来,轻轻地抵在他肩头,“没问题,说完了就给你。”
蓝珂一瞬间脸庞抽动,“我说你这女人,你怎么天天包里搁把刀。”
我:“没办法,你这样的人太多,不搁把刀子都不踏实。”
蓝珂无语的翻白眼。
他哪知道,我包里放水果刀全是因为陈丽嫣和胡也明这对兄妹。如今,他们一个在监狱里,一个潜逃在外,我这刀子除了坐飞机高铁,就没拿出去过。
“真不知道你跟那少爷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时时刻刻拿把刀子放在枕边。”蓝珂没忘了奚落我。
我把刀子向他的咽喉部位探近了几分,“这是我们的事,现在你只需要说出你的消息,”
蓝珂:“好吧,算我倒霉。”
“那个爱纱,不是那个吴太太亲生的。”
“你说什么?”
我一瞬间惊讶起来。
蓝珂:“这可是我加拿大的朋友帮我打听来的,花了我不少银子呢,这是你那个老板的秘密,不是特别亲近的人,都没人知道。”
我脑中一瞬间百转千回,爱纱竟然不是爱丽丝的亲生女儿吗?怪不得她会说,有些人想生都没得生,有些人却不珍惜自己的骨肉,好好的孩子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