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叫了声,都没人回应,燕合宜摸黑走了进去。他走了没两步,脚下就踩到了湿粘的东西,突然一滑,人就倒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胡乱挣扎之下,燕合宜觉得手心儿沾上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把手凑到鼻子前面一闻,立刻暗叫一声不好!
那是浓重的略带甜味的血腥气,燕合宜暗暗的在心里估算一下,以这样的血量,恐怕四个人全都遇难了。他强忍着颤抖,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从船舱走了出去,再看水面,那水鬼已经消失了。
良飞尘一个人留在船舱里,也吓的够呛。他想,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出去和大家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他披了一件外衣下床,端了一盏小油灯走了出来。
被冷风一吹,良飞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边在心里暗想不要往水面上看,一边低着头往前走。忽然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良飞尘吓得把手里的油灯一扔,差点儿跌进水里!
“是我!”一只手紧紧的拽住了良飞尘,燕合宜有些沙哑的生音传来,良飞尘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你啊,吓,吓死我了!”燕合宜说,“出事了,跟我来!”
他们回到宜春和圆圆所在的船舱,烛火之下燕合宜满身血污,宜春连忙问,“怎么回事儿,你受伤了?”燕合宜说,“血不是我的,我刚才去下面的船舱看了一眼,四个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满地是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我再回来时,那个水鬼已经不见了。”
良飞尘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水鬼是来找船家索命的,和咱们没有关系?”燕合宜说,“但是现在,咱们三人都不会划船,况且船舱里有四具死尸,你我能说的清楚吗?”
宜春说,“你看清楚了?”燕合宜道,“下面很黑,我并没有看清楚。”宜春说,“既然没看清楚,就不能断定他们四人都死了,拿上油灯,咱们下去看看!”良飞尘立刻反对道,“不行,万一那水鬼去下面找他们了,咱们这么一去,恐怕也捞不到好。依我看,等天亮了,咱们想办法把船靠岸,悄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燕合宜说,“先不说咱们同船而行,应该互相照应,就是路过之人见到,也不会袖手旁观。宜春说的对,咱们得下去看看,若有活口,也能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见他们一再坚持,良飞尘只好说,“我就不去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宜春说,“你留下来照看圆圆,我们去去就回!”
燕合宜找来一桌火把点燃,在前面照着。宜春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小声对他说,“你看水面上的那个,真的是鬼吗?”燕合宜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好,只是船家常年在水路上行走,得罪了什么人也为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