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上面写的只是一首李白的《静夜思》,”燕合宜不忍继续隐瞒,马三儿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你说什么思,不对啊,那秀才分明是告诉我,有人将这些银子给我,让我替他杀了闫平!”燕合宜说,“空这其中有人做了手脚,你上当了!”
马三儿蛤蟆似的喘了几口粗气,“你,你确定?”燕合宜说,“要是信不过我,英雄大可以多找几个人看看。”马三儿摆摆手说,“不,不用了,你没骗我的理由。可是我不明白了,那秀才为什么要骗我,送银子的人为什么要写首诗给我这个打字都认识不了几个的人呢?”
燕合宜慢条斯理的给他分析道,“写信人的目的一时还没猜到,但我想他必定是有求于你,所以才会送了银子过去。可是那个秀才一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杀掉闫平!”马三儿半明白半不明白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先找那个秀才去算账?”燕合宜点点头。
“不行不行,那可是我们村儿唯一的秀才,所有人都尊他敬他,若是凭我一张嘴说他骗我杀人,谁能相信呢?”燕合宜觉得这个马三终于说了一句聪明话,于是他问,“那你想想,这个秀才和闫平之间有没有什么仇怨?”
马三儿挠着脑袋冥思苦想,忽然喊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马三说的这位秀才是于,自幼家中清贫,是姐姐、姐夫抚养他长大的。当年他还在母腹中的时候就订下了一门亲事,对方这位姑娘比他大了半岁,人长的漂亮,性子也是娴雅和顺的,于秀才偷偷去看过几次,很是中意。
那一年,于秀才进京赶考,这姑娘留在家中绣嫁衣,就等他高中后来迎娶自己。于秀才第一赶考,方方面面都准备的不够充分,于是落榜了。他垂头丧气的回家来,没想到却听到了另一个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和他订亲的那个姑娘被闫平强行霸占,竟然做了青楼女子。于秀才受不了这个打击,硬要去问个明白,却被闫平手下的那几个恶奴打了一顿,从此萎靡不振,再也没有去赶考,而是在家中帮人写写书信,赚一些小钱糊口。
“没错,就是因为那个姑娘,所以于秀才骗了我!”马三儿说,“我虽然气他不该骗我,但也敬他是条汉子,等我回去训斥他几句,也就算了!”
马三儿倒是难得的大度,燕合宜提醒他道,“英雄,你想过没有,今天遇到的是我,所以有惊无险,若是碰到那些蛮横不讲理,手下又有些真功夫的,岂不是要吃亏了?”
想到刚才被吊在树上的样子,马三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是啊,今天自己是运气好,人家没有计较,若是换了刚才满身毒药的那个小子,恐怕剩下的半条命也要交代了!
“可,可是我还能做些什么?”马三儿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倒顺眼多了。燕合宜想吓唬他一下,故意板起脸说,“你来杀闫平,别人不敢说,于秀才可是知道的。若是他起歹意,不想给你留条活路,去官府告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