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东方天际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时五更,天犹寒,守城士兵搓着手,嘴里不时喷出缕缕白雾。
这时,大门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马飞奔驰骋,鞍上背插黄旗的校尉冲着守城兵卒大喊:“江南八百里加急军快开城门”
城门吱呀呀地打开了,黄旗校尉纵马疾驰,一路从城南大门驰骋至朱雀门进入内城,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守门司阍将黄旗校尉引入正堂,丞相王黼打着哈欠披衣出来相见,毕竟是八百里加急的军,那便是天大的急事,耽误不得。
黄旗校尉单膝点地,宣声禀报:“禀丞相江南八百里加急军江南方腊造反已侵占歙、睦二州”
“造反”王黼以掌击椅,眼眸眯起,难以置信地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造反”
当王黼将家臣叫来时,家臣们也都一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王黼抬了一下袍,望着众家臣,沉声说道:“江南一直以来,归本相管辖,如今这个叫方腊的,聚众数十万,公然造反,已经占领了歙、睦二州,还杀死了我的手下蔡遵将军,诸位且有何良计,可安定江南”
一个叫褚良的家臣,站出来说道:“丞相此事拖不得,应当速速奏闻皇上,皇上定会调派大军平息,速奏皇上啊,丞相”
另一个叫徐幽的家臣,不以为然道:“这数十万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恐怕连兵器都没有,多半是被方腊骗去充数的下官方才让人调查了这个叫方腊的况,近年此人创了一个叫牟尼教的组织,自称什么狗圣公,下官猜测,这个方腊多半是以邪教之名,蛊惑良民造反,丞相无需担心,只要江南出一两路节度使,便可平息此乱”
褚良急着道:“可是,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该让皇上知道吧”
徐幽瞪着他,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道:“不过二州之乱,何必惊扰圣上等丞相平息了叛乱,再禀报皇上,岂不是大功一件”
听了家臣徐幽的话,王黼沉吟片刻,沉声吩咐:“传令两浙路杭州知州陈建、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衢州节度使洪翊,调集两浙路兵马,给本相一个月内平息这股叛乱”
传令校尉应声而去。
王黼又与徐幽道:“本相亲写书信一封,你务必亲手送到知州陈建手中,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平息叛乱,待来禀明皇上,擢升封赏。”
徐幽领了王黼亲笔书信,应喏而去。
家臣褚良急道:“难道丞相不将此事奏明天子吗”
江南几十万人造反这么大的事,难道要隐瞒天子想到此处,褚良浑发寒。
“丞相不奏禀天子,微臣这便进宫去见皇上”褚良将袖一甩,气呼呼地想要走出正堂。
“来人呐”王黼一声喊,立即有带刀侍卫冲了进来,王黼将手一指,“家臣褚良,以下犯上,图谋不轨,勾结方腊,试图谋反,立即押送开封府大牢”
被绑缚的褚良骂不绝口:“丞相你误国害民你误国害民啊”
望着这一幕,其它家臣倒吸了一口凉气,王黼盯着这一个个,寒声道:“再有言上奏天子者,同罪”
丞相府门口,一栋民楼的屋顶。
扈三娘与石秀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江南八百里加急的军肯定是出了大事石秀,我去找燕青你继续盯着。”
石秀“嗯”的一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