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安倒也不是个非要说出个什么样的人来,此刻便只笑了一下,转而放纵道:“吃过辣前,多少饮下一杯牛奶,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
这一次云漫倒是应得爽快:“这个没问题。”似乎是只要还能吃辣,其他的都是可以妥协的,长舒了一口的样子,让人还觉得有些可爱。
徐慕安显然是对云漫这样有点无奈,可碍于身份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将袖子里的一个本子拿了出来递给云漫:“对了,这个是我最近抄下来的食谱,云漫姑娘可以另外寻人去看一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经常吃着了。”
徐慕安这话说的规矩,却又过于谨慎了,中药药效缓慢,却根深蒂固,自古以来,深宅大院里,利用药膳害人的事情不是没有,所以但凡是家里有些底子的人,纵然是要吃药膳这种东西,也是找那种自己信任,最好和家里有一点利害关系的大夫,徐慕安与云漫相识正经说起来,虽然是见了两次,可统共加起来,却是连半个时辰也是不曾有的,所以哪怕是云漫敢信徐慕安,徐慕安也得把这句话说出去,以示自己的坦坦荡荡。
云漫自幼跟着父亲,对于这些人情往来是十分知道的,这时候却连药看也不看就递给了徐慕安:“不用看了,我信徐大夫。”
这话说着,云漫脸上也笑出了个全然信赖的样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现在云漫刚刚回来,即便是有人想要害她,也不知道现在就动手,倒是不如先跟徐慕安卖个好,所以也不等徐慕安说什么,就道:“图个方便,这里的药材,都请徐大夫帮我抓一些吧。”
抓药救人本就是徐慕安的本分,所以他此时也不推辞,按照习惯将那本子拿了过来,递给那个小伙计细细吩咐:“长卿,按照我这个单子,去抓些药来,用小包分仔细了,省的每次吃之前还要自己来称。”
只不过这话才说到一半,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了口道:“算了,你去忙别的,我来弄这个吧。”
小伙计殷殷切切的才跑过来,又被徐慕安给挥挥手赶了去,满眼的迷茫,却也没问什么。
云漫被小伙计的这个样子逗得有些想笑,到底是忍住了,等着小伙计走了,才含笑去问徐慕安:“他叫长卿”这是个很文雅的名字,出现在一个药堂小伙计的身上,便叫人忍不住的多注意一些了。
徐慕安此时已经起身往药柜那边走去了,说话的时候很有点不疾不徐的样子:“对,他是我捡来的孩子,无父无母的,索性叫他跟了我姓,中药里有一味药材叫徐长卿,是个韧性的草,南方北方,只要能扎下根就能活,我我索性捡了个方便,就叫他叫了这个名字。”
云漫坐在椅子上,手边是徐长卿泡的一杯茶,她手捧了细细的品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随即又笑开了:“徐大夫真是个好人呐。”
对于云漫这话,徐慕安却不做什么反应,只是手下动作加快了几分。
这本书上所需的药不少,徐慕安又弄得细致,直到云漫手里这茶凉了又换过两次后,徐慕安才将药包好放在了药柜上:“药称好了。”顿一顿又道:“有劳云漫姑娘久等了。”
其实若说实话,云漫现在也是大闲人一个,倒是不介意等的这些时间,所以此时一边走,便一边往自己的钱袋摸去了。
钱袋沉甸甸的坠着,倒是十分好找,可云漫却在徐慕安的注视下,假模假样的一摊手:“呀,我忘记带钱了。”
徐慕安劳动半个下午得着这么一句话,却一点情绪都不带改的,虎口处因为按药铡有些磨得泛红,却依然和和善善的:“无妨,上次云漫姑娘给的钱还有剩余,这次就全记在那上面好了。”
云漫找是有意的逗了一下徐慕安,却见他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很是无聊,只是自己才说了没带钱,总不好自己打脸,便道:“一码归一码,这次是多少钱,你且记在我账上,等我过几日拿了钱就来还你。”
徐慕安本还要推辞,可云漫却非逼得徐慕安亲手在账本上给她的名字记了下来,这才肯离去。
云漫是出来找事玩的,这会儿在慕安药堂消磨了半个下午,出门看的时候,天还亮着,想一想,又转身往城中逛去。
却说城中警察局的局长正闲来无事的在沙发前读着报纸,却有个名叫楚小河的小警长来报:“局长,有人找。”
那局长名叫云正荣,如今四十来岁,正是个壮年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不苟言笑的威严,此时被人打搅也不觉恼火,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过去:“谁,有预约吗”
楚小河摇了摇头:“没有预约,不过那位姑娘说您一定会见她的。”<!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