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被杭兰甫那孩子说中了，今年冬天清宁村过得并不好，大家普遍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熬过来的。至于，军师当初承诺的粮食，村民早就不抱希望了，只是没想到就连军师这个人都消失了。

后来又有消息说，外面的战事实在吃紧，军师被督军叫走出谋划策了。

“哼！我看他就是受不了每天的白菜宴，溜出去享福了！”只要一提到军师，杭兰甫就跟条件反射似地炸毛。

“别一有机会就偷懒，背书背书。”石头拿起手边的书就敲上了杭兰甫的脑袋。

“嗷！”杭兰甫惨嚎，“石头，真不行，我一看书就发困。”

“哦？你困关我什么事。”石头半点眼神都不施舍给他，语气平淡道，“今天再背不完这篇文章，你也别想睡觉了。”

“凭啥只有我一个人要背，两位老师都不用背，石头你也不用背，这不公平！”杭兰甫痛苦地抱头，石头真的不是，因为自己以前总是叫她媳妇刻意报复吗！

苍天啊！他真得改了啊！

“是不是我背了，你就乖乖听话？”石头轻声叹气，说着放下了手中正在给瓷器上防氧化剂的笔。

“对！你先背。”杭兰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含泪诉苦，“子曾经曰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站在我的角度，怎么能懂我的血泪！”

“站在你的角度，我只会更想打人。”石头撇嘴，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脸上只露出一双灰瞳，浓密地睫毛在光下打出阴影，倒是给人种神秘的感觉。

杭兰甫趁着石头把书接过去的时候，抓紧时间发会呆，余光却发现石头翻书速度快到压根不带看字的：“石头，你闹着玩呢？”

结果，石头已经翻完了最后一页，把书扔回给了杭兰甫，中间也不带停顿地背诵起来书本上的内容。

杭兰甫一惊，赶紧摊开书一字一句地对照起来。看完后，反倒更加欲哭无泪，我只要背其中一篇文章，你背整本书干啥！

“背完了，有什么想说的。”

杭兰甫张了张嘴，眼神复杂：“是我少见多怪了吗？”

“对。”石头肯定地点头。

“是不是，外面的孩子都像你这么厉害？”杭兰甫有些犹豫地问，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石头突然间给他带来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如果是呢？”石头听懂他指得是那些经过人工zǐ_gōng培育出来的优等基因的孩子，可惜她也没出去过，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了。

“如果优秀的人都比我努力，那我努力还有什么用。”杭兰甫很是嘴欠地嘀咕。

“但是你现在努力，能让你今晚早点睡觉，所以，赶紧背书。”石头丝毫不留情面。

“唉。”杭兰甫生无可恋地叹气，“我背我背。”

杭兰甫只能继续背书了，在旁边围观了许久的胖球，见到他这么痛苦，简直是各种身心舒坦。

“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懒病，打一顿就好了。宿主，你干嘛要和他说那么多废话！”胖球愈发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