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隐退了。”

“你个王八蛋。”

裴琰截住了尹浔挥舞的拳头，将她整个人都给囚禁在了怀里，“那现在，能不能告诉那个王八蛋，他当初，就应该知道的真相。”

尹浔像是认命了一般，或者说她早该认命了，她喜欢裴琰，哪怕是被伤害过，她曾经企图用顾乔来让她忘了裴琰，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嗯，只要你说。”

“我真的跑了9’6.”

裴琰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嗯，我知道了。”

“不是我先动的手，是她们，先把我推下楼梯，我生气了，所以才那样的。”

裴琰的手抖了一下，所以，他推她的时候，她刚从楼梯上滚下去吗，所以那个时候，他又推了她吗。

王八蛋。

他真的是个王八蛋。

“还有，其实有很多很多，但是，时间久了，我不想说了。那次数学考试，我没有作弊，我是真的考了第一。还有水晶宝宝我没有想要害大家，因为大家喜欢所以我才想和大家分享的。那次我体育课不见了，不是我逃课，是，是她们说要投票选最讨厌的人，因为她们讨厌我，所以，我想跑远一点。还有那次体操，我每一次都很认真，没有偷懒，真的没有。还有中队长那次，我不知道我那里做错了，我……”

尹浔感觉自己脖颈的地方，有热热的湿湿的东西滑落了。尹浔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看着手里的这本突然掉下来的结婚证。

“还有初一暑假那次，我是想去和大家和好的，但是大家好像不是很喜欢我。还有高一的时候，你说我，其实，我是不敢了，我只记得这么多了，时间太长了，记忆都模糊了。”

裴琰抱着尹浔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

她感觉身后这个男人，明明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果断决绝，喜怒不显于色的人，为什么，会哭。

是因为，她当初很惨吗。

是啊，她也觉得。

“所以，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这本结婚证吗？”尹浔停顿了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有勇气，“其实我挺早开始就有点喜欢你了，应该说，一开始不是喜欢，只是欣赏，但是渐渐的就变成喜欢了。但是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想要自己不再喜欢你，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如果恨你的话会过的开心容易一点，但是我好像做不到。后来遇到顾乔，我想要用他忘掉你，但是，好像，是我被利用了。”

尹浔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扎在他的心口。他终于可以明白姜言的话了，他终于知道了。

“对不起。”

裴琰憋了很久，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你救了我两次，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这么能扯平。这么多年，他，竟然这样想她。当初，她有多难受，他现在就有多难受。

“没事，这个结婚证，就当是个玩笑，我不会当真的。”尹浔看着自己手里的结婚证，她曾经幻想过一次，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的理智给打死在了摇篮里。

她和裴琰，怎么可能。

永远都不可能。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裴琰抬起头，搬过尹浔的头，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尹浔微微笑了笑，“裴琰，别告诉我，你是看我差点死了两次就突然爱上我了，还是因为我之前想要自杀？我不需要。”

裴琰低头吻了上去，尹浔愣了三秒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力气。她有点疲惫，这些年，她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不好了。更何况，又是药物又是放血的。

裴琰松开了尹浔，轻柔的抱住了她，“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只是欣赏我而已。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第一次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慌了，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救你。但是第二次，我就看着，在法庭上，在我的面前倒下去，那时候，我真的害怕了，然后我很幸运，我又把你救回来了。但是你却想要自杀，那几天，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过。之前每一次见到你，我都在想，你这么要强，这么厉害，比当初的你变的更加好了，你会过的很好。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好。”

“我每天都有新的案子，每天都很忙，我过的很充实，我，挺好的。”

裴琰抬起了尹浔的下巴，过大的力道让尹浔感到一丝丝的疼痛，“过的好，过的好的话你告诉我你问什么一身的病，过得好的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虚弱。怎么，全身都没有力气吧，根本挣扎不开吧，你说好的照顾好自己，就是这样照顾吗？”

对自己毫不在乎。

裴琰拿过两本红包，放在尹浔现在够不到的地方，“总之，在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关系了，出嫁从夫，从今天起你要听我的。”

尹浔白了裴琰一眼，去你妈的出嫁从夫，谁说她嫁了。

“哼，这两本红本本在手，尹大律师，投降吧。”

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