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付了钱下了车,还是这个地方,只是没有佣人站在门口,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冷清。姜言摁下了门铃。
一个佣人姗姗来迟地走了过来,“您是哪位?”
“我上午陪同简先生来过,我是他的法语翻译。简先生让我给许女士带几句话。”
佣人的眼里有些许的戒备,但还是点了点头,“请先容我去通报一声。”
姜言点了点头,佣人便离开了。大约过了十分钟,佣人又走了出来给姜言打开了门。只是这一次,佣人并没有将姜言带到会客厅,而是带到了后花园。
许诺安坐在一个白色圆桌边上,圆桌上摆着多层圆盘糕点,还有一壶红茶。许诺安的怀里抱着一只熟睡了的加菲猫。
“简先生若是要带话打个电话便好,何必如此麻烦。”许诺安抚摸着她的加菲猫,说着法语。
“简先生让我要亲自带到,毕竟许女士的住宅里人多,难免可能会有一些不太忠心的人。”姜言的话不轻不重,全部落入了在一旁站着的佣人的耳朵里。
“放肆!你这是质疑我连佣人都管不好吗!”许诺安狠狠地拍了一些桌子,只是这一下把猫给惊到了,猫快速的从许诺安的怀里跳了下去跑远了,许诺安看着跑远了的猫,回头看向还在一旁站着的佣人,“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跟着菲菲!”
站在一旁的佣人相互看了几眼,四个佣人走了两个。
许诺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给菲菲洗澡的东西,等她们追到菲菲后去给菲菲洗个澡,顺便给她喂点吃的,菲菲最近都瘦了。”
剩下的两个佣人有些犹豫该不该走,许诺安再次拍了下桌子,“你们反了不是!”
两个佣人鞠了鞠躬快速的跑走了。
姜言看着许诺安将身边的人都遣散走了心里多少有了点数。
“你坐吧。”许诺安看向姜言,没有再说法语,而是说了中文。“时间不多,大概只有一个钟头不到的时间。”
姜言在许诺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其实简先生......”
“我知道。”许诺安给姜言到了一杯茶,“他其实并没有让你给我带话。”
“您都知道。”姜言接过了许诺安递来的红茶。
“你临走前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会再回来的。我也一直在赌,你会回来的。”许诺安看了姜言一眼,“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会说中文。至于上午我为什么没有说,想必你看了刚才的场景也应该知道了。”
“有人监视您?”姜言眉头微蹙,“可是我听说,这是您父亲给您的别墅。”
“那又如何呢。”许诺安苦笑了几声,“当初是我执意要嫁,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都是我的报应。”许诺安用勺子搅了搅杯子中的红茶。
“难道,监视你的人,是您父亲?”
许诺安有些好笑的看着姜言,“今天来的三个人里,我就觉着你不一样,怎么你的总裁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什么?”
“今天上午,不过只是一场作秀。”
“作秀?”姜言感到自己一头雾水的。
“简先生来访的消息,之前就有人打电话来通知过了,所以,我们上午聊天的所有内容都会被报告。”许诺安看着不算蓝的蓝天,“不过你既然又回来的,想必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明白,却一定想要明白的吧?”
“嗯。”姜言点了点头,“我听说您的女儿,很不幸的得了肾病,需要换肾。”
许诺安看了姜言一眼,是怎样干净的女孩,才会如此没有心机头脑的问出这句话,“所以,你是远道而来,安慰我的?”
“自然不是。”姜言摇了摇头,“您与焦融甫缘分已尽,那为什么,你,还……”
“小姑娘,这种话,你不该来问我。虽然我对你对我这莫名的信任很感激,但是倘若你今后事事如此的话,估计简先生会很危险。”许诺安将被子放在了桌子上,“我和焦融甫到底是怎样的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再其次,我女儿的病如何我的心里有数。”
许诺安的话像是一盆水,从姜言的头顶浇了下去。
“生命不该拿来做交易。”
“简简单单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可以换取我女儿的命,这是这世上最仁慈的交易。因为在我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我孩子的性命更加的尊贵。只是,现在的我,并不可以自由地作出这个决定。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在被监视。”许诺安看着姜言的脸,“我的女儿,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的。”
许诺安叹了一口气,“对于我的父亲来说,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自然是另有用途,但是对于我而言,无论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今后可以带来怎样的利益都与我无关。当初我独自一人离开中国走的轻松,只是没想到我的孩子们今后会怎样的生活。年轻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的面子,该怎样放手放的潇洒,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的遗憾和悔恨。”
许诺安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早上简先生藏在文件夹里的暗号我已经看到了,这就是我的答复,请代替我好好谢谢简先生。”
姜言接过了文件夹,有些疑惑的看着许诺安。
许诺安笑了笑,“你可不能偷偷拆开看哦。”许诺安看着姜言散着的头发,“能不能让我,给你梳个头。”
姜言微微愣了愣,她看着许诺安的双眼,遗憾和悲伤,还是一样的双眼,她不自觉得点了点头。
许诺安走到了姜言的身后,拿过梳子开始给姜言梳头,许诺安梳的时候力道很轻,似乎是怕会弄疼她一般,但是她很认真,每一次都很认真的梳着。
“我给你绑个辫子好不好。”
“好。”姜言非常听话的任由许诺安摆布着自己的头发,自从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给她绑过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