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妹却像受到刺激一般,痛哭起来:“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一下子联想到自己不过犯点小错,那狠心的继女便将自己送到庙里,哪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她的手迅速伸了过去,一把握住柳氏,“林家好歹有头有脸,怎得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莫非是林梅苛待她。”
提起林梅,柳氏心里就有气,鼻腔里哼了一声,“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子,又没生过孩子,哪懂得照顾孩子。”
周喜妹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哪家的下人不是看人下碟,默丫头一直不得她大姐喜欢,若是林梅一直不闻不问,那些下人为了逢迎讨好,岂会真心待孩子?
柳氏只觉得她的双手冰冰凉凉,目光呆滞,褪去那一身光鲜亮丽,穿上青布灰衣,这一切清苦都是她自找的,不由得埋怨道:“二婶既然惦记几个孩子为何出了家,受这份苦楚?连累得几个孩子没了娘。不如还俗归家,也好亲自照顾。”
归家?!哪还有家,柳氏既然还叫她二婶,可见并不知二房休妻的事,可这事又难以启口。此刻,周喜妹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
柳氏哪敢随意开口,干候在旁边,偶尔偷瞄她一眼,那万念俱灰的神情到让人怀疑她出家的动机。
半个小时辰,柳氏忍不住轻轻唤道:“二婶……”
一声轻唤拉回周喜妹的心绪,忙收敛,面色沉静,轻轻道:“让你跟着受累了,瞧着快用斋饭了。我这就带你过去,若是旁人问起,你便说迷了路。”
如来时般,说完扭头便走。
结果还没出院,碰巧遇到汤嬷嬷捧着一个画卷,行色匆匆。
“汤施主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儿?”
“静云师父。”汤嬷嬷笑着招呼道。
周喜妹瞧着她抱着画卷,叹息道:“汤施主又要出去寻人?你哪侄子还是没点消息么?”
“可不是,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曾去过洛阳,我寻思着今个儿庙会,来得香客多,说不定菩萨保佑,让我遇见有那么一个二个见过他的人也说不定。”汤嬷嬷眼里溢满浓浓的担忧。不禁意瞥眼,瞧着她身后的妇人打量了几眼,瞧着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静云师父,这位大妹子可是从洛阳来的香客?”汤嬷嬷道。
柳氏瞧着她不似寻常婆子,有心帮忙,“这位婶子的侄子长什么样,叫什么名?能跟我说说么,我家倒是住在洛阳。”
“那敢情好。“汤嬷嬷见她如此热心,也不再多想,打开画卷,“这是我侄子离家前的画相,老妇为了寻他,一直带在身上,你瞧瞧可曾见过?”
柳氏能认识几个男人,不过是应应场面罢了,抬头瞄了一眼,正想说不认识,可眼前一闪,画里的人竟真得在哪里见过,好生面熟。
她那小心思,汤嬷嬷一清二楚,也不戳破,呆在内院的妇人能外出认识几人?不过都是应应场面的话,但却没有急于收回画卷,而是站在旁边,举着画卷任她仔细打量。
忽然间,柳氏轻问:“你侄子叫啥名?”
汤嬷嬷扬眉,惊疑的问道:“怎么,难不成你真认识?”
“瞧着倒有几份像我二叔家的一个管事。”
周喜妹一听,蹙眉望了一眼画上的人,竟一点印象的都没有,摇头轻问:“你记错了吧?家时的管事我都见过,可这人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汤嬷嬷眼里不禁多了丝惊讶,听这口气,她俩都是林家人?!
且,最关键的事是这个叫向六的人也及有可能是林家的管事?!那幕后会不会是林家?!满腹的疑惑和震惊,让汤嬷嬷心乱如麻。
“我亲侄子姓向,在家排名老六,所以又叫向六,大妹子瞧仔细了,可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