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这番话,让秋月即觉得意外,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这后宫最终还是以太后为尊,即然太后都未成出面,只怕也有故意之嫌。
德妃瞧着她还算机灵,叮嘱道:“你只需记住,给本宫牢牢盯住咱们静怡宫,若有嫌疑之人及时汇报。切勿轻视旁人,那怕只是小小的宫女,也给本宫盯牢了。三皇子幼小羸弱,经不住坏心人的折腾,就连奶娘的饮食也有多加关注,切勿食不明来历的食物,或是辛辣之物。”
秋月受宠若惊,忙点头记下来。旋即道:“奴婢晓得了,定将这咱们宫里看得牢牢得,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德妃见她小心谨慎之态,心里暗叹:只盼着六哥快快动手,也好早日与儿子团聚。
……
萧府。
“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孙晓筠不紧不慢的问道。
汤嬷嬷半侧着身子端坐在绣墩上,沉稳练达道:“回夫人的话,那周氏确实已经被送到庵堂里去了。奴婢听周氏的娘家嫂子说,连同周氏之前的二个孩子也一同搬出了林家,至于搬到哪儿,奴婢还没能打听出来。”
“这么说,周氏已经废了?”孙晓筠不屑的鄙视道:“还以为林家的这把火,还得让周氏去点,没成想这么不堪,连个继女都摆不平。”
“周氏确实愚蠢,即不会阿谀奉承,又不会见风使舵,只知咄咄逼人,横端继母的架子,使人生厌罢了。夫人想出心里的恶气,只怕得从林姑娘的夫家那里入手。”
汤嬷嬷不亏是第一心腹,无论主子想听什么,她几乎都信手拈来,毫不迟疑。
“嬷嬷可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不妨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汤嬷嬷恭谨道:“按理来说,皇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可奴婢却无意听说,赐婚当日,林家与罗家正在议亲。这半路杀出个赐婚的圣旨,生生将这门亲事给搅黄了。那罗家老太太当场气得病倒,还是高御医出手,才得又活命;那罗家的小哥儿受不住打击,离家出走,直到年前才赶回洛阳。”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不是说林家早以将大女许配给刘家,怎得又冒出个罗家?一女许两家,刘将军也能咽的下这口气?”
“谁说不是呢。奴婢也觉得蹊跷,多次与周氏娘家嫂子套话,才终得其缘由。刘林两家确实曾有婚约,可后来刘将军在外另娶她人,其母扬言没有婚书就不算悔婚为由,不承认这门亲事。林家大女当事还为了这事气得跳河,还是罗家小哥儿给救了上来。这事在他们村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秘密。”
孙晓筠听得又惊又喜,自行脑补着画面。
由此看来,这林家姑娘却是是狐狸精,刘家不成掉头就勾搭上罗家,这些年婚事都没个着落,只怕是得陇望蜀,只因年纪太大,熬不住这才答应了罗家。偏巧这时候昔日的未婚夫成了鼎鼎大名的将军,定是后悔,又勾搭上刘将军,这才有这么一出。不然也太巧了,赐婚的圣旨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好在议亲当日。既不得罪罗家,还使林家的门楣争光不少。
不管那狐狸精能否嫁入将军府,但首先,得先出口恶气。
“可将军府那边,想办法收买几个人替咱们打探消息。”
汤嬷嬷像是早已料到,噗嗤一声笑了:“你说巧不巧,这天下竟有这么巧得事。将军府门房张婆子同我幼年时的老乡,我与她一见如故。昨个儿还与她一同喝酒听了不少趣事,说刘老太太一家赶在年前搬到了将军府,一个乡下婆子又没有什么见识,除了每日大鱼大肉,旁得事一概不管,管家寻她领取府里月利银子。她倒好装傻充愣,一毛不拔,管家一怒之下辞了差事。她不仅不劝,竟听信二子谗言,让二儿子当起了府里的管家。将军也不在府邸,又没有下人提点,在府上可闹了不少笑话。周边的贵人们竟没有一家愿意同其交好,都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