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闻言不解的蹙了蹙眉心,轻声叹道:“原以为太原那边乱,当官的贪得无厌,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没想到这洛阳离京不远,也都这样。我后来听人说是京里来个大官诬赖林家与失粮案有关,让林家拿二十万两银子赎人,啧啧啧,当官的竟敢明目张胆的敛财,心也太黑了……”
……
慈宁宫内。
“……昨日要不是陵嫔福大命大,那可真是一尸两命。太后娘娘,两位妹妹肚里可都怀得是皇家血脉,容不得半点闪失,求太后垂怜,救上一救。”淑妃带着陵嫔,欣婕妤两位孕妇跪在大殿上,正向太后求助。
太后闻言不解:“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怕不是夜里太黑,陵嫔看错了。”
“回太后娘娘,那条蛇可不止臣妾一人瞧见,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上凌雨楼问问。臣妾昨个儿是吓糊涂了,没外旁处想,今个儿早上才回过神儿来,救太后娘娘为臣妾作主啊。”
陵嫔哭的一脸梨花带雨,可偏巧太后压根就瞧不上她这狐媚的一套。只见太后微不可言的叹息道:“哀家年纪也大了,这后宫的事,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去处理才是名正言顺……”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欣婕妤今个儿上午还发现粥里被人下了药。太后娘娘难道不觉得此事太后蹊跷,之前皇上突然病倒昏迷不醒,两位妹妹尚且无事。怎么昨日皇上刚醒,听闻已经立下诏书,陵嫔的宫里就出现了蛇,欣婕妤粥里被人下了红花,这明显就是有人要想谋害皇家子嗣。太后,你老人家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不管呀!”淑妃试探道,说完,朝着右边的欣婕妤使了个眼色。
欣婕妤虽出身低,可胜在念了过几书,平时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委曲求全的跪在地上,含泪道:“臣妾出身卑微,能伺候皇上,本是莫大的福气,臣妾也知本份,从不恃宠而骄,幸得老天垂爱,怀上龙胎。可没成曾想有人要谋害臣妾,前些日子,臣妾便发现有人檀香里动了手脚,臣妾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声张,哪成想今日又在粥里发现奎宁。太后慈悲,臣妾这条贱命死不足惜,不值太后庇佑,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刘家的血脉,求太后救救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吧!”
此刻太后神情复杂难言,迟疑道:“可是你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
听闻皇上刚醒,太后便召集几位大臣逼着让皇上立下诏书,消息一传到坤宁宫就闹腾了,还抬出二具尸首,可见这储君之位并没有落在大皇子的头上。淑妃也算是豁出去了,杀子之仇不报,妄为人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姓杨的垫背。不管是陵嫔肚子里的也好,欣婕妤肚子的也罢,总得要保一个,以后大不了去母留子,这才敢壮着胆子算计到慈宁宫头上。
淑妃瞧着太后不信,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匍匐在地上开始痛苦起来:“太后难不成不信?!那温哥呢?我那可怜的温哥,小小年纪便遭人害了,臣妾惊吓之余连尚未出世的孩子都没能保住,这可是二条人命啊,太后……”
淑妃失子的话无意是火上浇油,太后本想不管,可经她这么一提醒,想到若真让皇后这次得了手,皎月郡主mǔ_zǐ势必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不如抛卒保士。
太后啪的声,摔了手上的佛珠,怒道:“岂有此理,哀家还没死呢,她这是要反天呢?!”
海公公急忙磕头劝说:“太后息怒!此事还需要派人细细查探才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