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了一口气:“阿布伦卡怎样了?”说着,他微闭双目,屏气凝神,诵念法咒:“嗡。现金刚萨埵。欲为汝开眼。金刚眼无上。一切眼今开。嗡。若炸那。曲阿吽。梭哈。”他的双目射出两道金光。
突然间,他不经意间望向自己的母亲!一刹那,他惊骇不已,不由得愕然失声:“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了母亲,“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房内的秒钟滴答滴答的响着,他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数着,一直数到一百零八个。
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百零八个怪异的眼珠子,正潜伏在母亲的身体里。它们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一股子恶臭的味道迎面扑来。
他清晰的看见,这些鬼魅,正在吸食母亲体内的细胞,血液,骨髓,还有的深入到了在母亲的大脑里,来回蹿动。他感受到,母亲的肉体和精神,均在饱受折磨。
这些鬼魅,正在悄悄地变化成一颗颗毒瘤,再这么下去,梦步萍就要没命了!
李天赐惊忧交加,握起母亲的手,“妈妈!妈妈!”
而此刻,梦步萍仍在睡梦中,只见她的面容流露出痛苦狰狞之色。
“我看看这些是什么妖魔邪祟?”他又念了一遍:“嗡。现金刚萨埵。欲为汝开眼。金刚眼无上。一切眼今开。嗡。若炸那。曲阿吽。梭哈。”
忽然,他眉头一皱:“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用天耳通听心法!”
他微微闭目,嘴唇微闭,舌顶上颚,排除杂念,右掌手心对左手背,右手中指轻按左手掌外劳宫穴,右手小指轻触左手后溪穴。右手大拇指在外,两个少商穴相触。左手中指弯曲,指尖点胸口谭中穴,结成天耳印。
他深深吸气,用意念气从尾闾关吸入,由下向上,气催生光明,光充满大脑。随后变为自然呼吸,将意念集中在喉咙下面。口中默念:“咦嗯”
霎时间,整个病房亮了起来,李天赐的身上,散发出层层净光。无视,无听,无觉,心静神定。天地万物,大自然山川湖泊,芸芸众生细微的声响,都如一股气流涌入李天赐的耳朵里。
他凝神聆听,然而,唯独到他母亲这里,什么都听不清,一片混沌。
他大为困惑:“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母亲的宿世因果…”他口中默念:“怛侄他,頞阑帝,頞蓝谜,室利鞞,室里室里,磨羯失质,三婆跋覩,莎诃。”
他凝视住母亲,可是,眼前依旧一片朦朦胧胧。
李天赐心下迷雾重重,“妈妈!我为什么看不见你的过去?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他不禁摇头叹气:“枉我修行了三十三世神通,天眼通,天耳通,宿世通观看三界六道芸芸众生,就像看见琉璃一样透彻,怎么唯独看不见我的母亲?”
由于动作过大,他腿上的伤口微微挣开,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忽然间,只见那一百零八个眼珠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变得异常的活跃兴奋。
他暗暗惊诧:“他们怎么了?”他低头看向自己腿上的纱布,便用手指摸了一下,瞬间,那些东西全部缩成一团,直冲这他的手指咕咕乱叫,显得饥肠辘辘。
“他们喜欢血,这些东西嗜血…”李天赐看向母亲,眼泪流了出来:“妈妈,妈妈你受苦了,我来救你……”
他解开腿上的纱布,将伤口冲向母亲。
那些怪异的眼珠子,竟从梦步萍的身体里爬了出来,贪婪地爬向李天赐腿上的伤口,一个个地钻了进去。
瞬间,李天赐感觉心乱如麻,爱,恨,恐惧,贪婪,嫉妒,憎恶,求不得;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乌七八糟的感受如泉涌一般涌上心头。渐渐地,他身上的光芒黯淡了,消失了。
他脸色煞白,顷刻满头大汗,“他们的怨气太大了!”说着,他平复一口气,口中默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都是妄想…”
“我要把你们带到无天,超度你们。”
过了良久,已经半夜两点了。这一番施展神通,李天赐身心疲惫,正要躺下休息。
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脚步声。
“咚咚咚~”
李天赐心里一阵惊疑:“这大半夜的,是谁?”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滋啦”一声,房门开了。朦胧的月光骤然变色,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李天赐一声惊噫:“金鹏!”
他诧异地一看,正与金鹏目光相触。
金鹏的那双眼睛犹如幽黑的潭水一般,却泛出粼粼红光,迷蒙而邪魅,瞳孔没有一丝的聚焦。
“我们又见面了,光明菩萨!”
李天赐瞪大了双眼:“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