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三年后将天宴楼送与楚离。其二,若楚离点头同意,刘蕊儿即刻起便许配给他。但这之后又多了个条件,楚离需得从军十年,且这十年里在军中任职不得低于万户侯。
大秦以武立国,崇尚武力,是以军中职务无不是以军功为论。
杀敌十人或立等同战功者,立十夫长,掌十人之队。杀敌百人或立等同战功者,立百夫长,掌十夫长十名。其后是千户侯,万户侯,兵马大元帅,直至大将军,其中还有林林总总数十个职务。若是斩敌方大将如何,若是救己方大将如何,这些军中自有一套计算办法。可即便如此,这百万军中又有几个称得万户侯!
虽然知道这个条件难如登天,但楚离心里自有一番算盘,三年后自己便得到了天宴楼,哪个管十年内可不可以做到万户侯。少年心里暗自得意,想着如此小小的漏洞都被自己发现了。
天宴楼最顶层的一个房间里,百两大掌柜正襟危坐。他的对面立着一个虬须大汉,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双目精光爆射,太阳穴微微凸起,双手虎口处磨出的老茧,无不显示出此人的身份并不是明面上如此简单,况且能使得大掌柜如此严肃以待的,这中原又有几人。
“先生当真不愿随我回去吗”大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大掌柜叹了口气,“往事都已过去了,洛羽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大秦国天宴楼的刘大掌柜。”
“可是。。”大汉的眼睛里闪过了浓浓的哀伤,随即便被坚毅所代替。“属下知道了,先生请保重。”说罢对着大掌柜施了一礼,推门而去。看着那个孤零零离去的身影,大掌柜深深地叹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楚离现在很苦恼,他摊上事了。本来正好好的走着路,忽然一个人冲了过来,楚离稍一侧身躲避,谁知道这个人就顺势躲在了他身后,然后他便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怎么,你就是他的那个好友”为首一人刀疤满面,口中叼了根草棒,含糊不清的问道。楚离很无奈,好不容易告了一天假出来,这么就摊上了这种事。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看起来很白净的年轻人,年龄与楚离相仿,穿着书生长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其实楚离内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读书人,毕竟曾经在明溪镇,他可没少被赵夫子夸赞,数十个人的私塾里,楚离敢说自己是挨夫子板子最少的人,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以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自居。
“他怎么了”兴许是对读书人的那一些好感,也有可能是顺口,楚离问了那么一句,问完他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这一群人当真把楚离当成了这书生的好友。
为首的大汉把口中草棒啐到了地上,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你问我们问问你身后那个穷鬼吧!我可是把话放这儿了,今儿欠我们的钱要是不结清了,一个都别想走!”
楚离闻言,刚要问问什么钱,哪知原本躲在他身后的书生忽然像是打了鸡血般板正了身子,踱着方步与楚离并肩而站,把长袍下摆一撩,清了清嗓子说到,“小生与姑娘们谈天说地,论那天下大局,解繁星之谜,乃你情我愿之事。你们这些腌臜丑货本就打搅了美人清梦,本人不追究你们乃宽宏大量,谁知你们竟还敢追着讨要那黄白之物,当真以为书生便不会发怒吗”
长长的一席话,透着书生特有的酸腐气息,楚离这下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这书生去那烟柳之地却身无分文,被人家讨债来了。
啼笑皆非,楚离这就准备离去,他今日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哪知见他要走,书生倒是出声问道。“兄台可是怕了”楚离只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抬眼一看,只见这书生一把书卷捧于手中,俨然一副威武不屈的寒门子弟的模样。
就在楚离目瞪口呆的时候,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的传来,外围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乱,那书生把书卷往怀里一揣,拉起楚离的袖子便向人群里挤去。
不多时,城南一处人烟较少的巷子里,两个年轻人正喘着粗气,“幸亏了这些没卵蛋的,不然今日还真有些麻烦。”“没卵蛋的”楚离有些好奇,“你以为在福安城里什么人都敢骑着马啊,这些是从玄京来的太监,带着王上手谕来的,有特权!”
楚离恍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在玄京,这种作为内侍的太监是要阉割的,再加之前朝曾传过内官乱政的传闻,很多人便称呼这些太监是没卵蛋的。
“今次多谢兄台了,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书生是自来熟,大大咧咧的做了一稽,便问起楚离的姓名来。“我叫楚离。”楚离想了想,似乎并没有隐藏自己姓名的必要,就如实说了出来。
“我名陆博,在这福安城里,我之学识若是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陆博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的说到。楚离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陆博见状问道,“楚兄可是有心事”楚离正魂游天外,随口便答,“你觉得把刘蕊儿娶回家合不合适。”<!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