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欣回房褪去自己一身的装束，小柔笑着说：“小姐真是装的像，奴婢在外面一边看得惊心动魄一边都快拍手大笑了。”

现在的小柔已经在和姜雨欣的熟悉下不再太过于拘束，于是就算小柔说什么，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她必定是不会怪罪小柔的。她们之间已经超越主仆的关系了。

小柔觉得很开心，姜雨欣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一下小柔说：“就你不正经。”

“是真的，你看卓天凤那个惊恐的表情，奴婢这个围观者看得都是爽爽爽。”

“哈哈哈哈。”

“不过她真的不知道么？就算小姐你这样，或许那个所谓的黑衣人，有比你更高的招来制服她呢？”

姜雨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随即又说：“两次都这样，也不应该了吧？”姜雨欣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柔没说话了，她不知道卓天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看起来一问三不知，连小姐都这样了她都没能说出来，也许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如果卓天凤不知道黑衣人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帮黑衣人那么用心地办事？

姜雨欣也想到了这一点。

而还在原地的卓天凤一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心里被一点一点的恐惧感蚕食，好在下人们都被她派走了，没有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自小就好胜心强，她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哪怕只是一眼，更何况是姜雨欣那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贱人，让她看到，那才是真正的丢脸，不对，是打自己的脸。就像早上被她看见自己的伤口，中午又被她恐吓，晚上居然还来了个阴间的人。以为她会就这么退缩么！不会！绝不会！她不会向任何人认输！

她屈膝抱着自己的腿，连晚间的梳洗都没有做，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慢慢地熟睡过去。

夜晚安安静静地，没有多少声音，显得寂静可怕，但睡梦中的人却十分安心和舒坦。

早上起来的时候姜雨欣路过卓天凤的房间，往里面瞅了一眼，连门都没有关，看来是吓得不轻。只是她一个卓府小姐，居然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成何体统。若是换了在现代，必定会有人拿起手机拍照，然后发微博，朋友圈，之类的。

想到这里姜雨欣就忍不住笑了笑，小柔看着小姐的笑脸，没有多问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她的心里，小姐开心，就是她开心，小姐伤心，就是她伤心，小姐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她。因为她觉得小姐其实表面上凶狠，其实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

姜雨欣给大夫人请过安之后就坐下吃早点，大夫人看了一眼卓天凤的座位上空出来的位置，就和絮如说：“絮如，你去唤一声三小姐。”絮如也是个直性子，也因为姜雨欣和大夫人都不怎么喜欢卓天凤的原因，也就有什么说什么：“多大早上了还不起来，非要别人去叫。”

大夫人轻声呵斥：“絮如！”

絮如赶忙闭上嘴，快步走去卓天凤的房里。

当她看到卓天凤睡在地上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自称堂堂卓府三小姐么？如果她把这件事抖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人人都知道这京城传播得最快的就是流言和一些人邋遢的行为。卓天凤似乎被她笑声吵醒了，努力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当她看见絮如在笑的时候，她想像往常一般冲上去扇她个几耳光的，但奈何自己的身体......诶？她怎么会在地上！她堂堂卓府三小姐居然会在地上！睡着了！她才回忆起昨天因为心里略微的恐惧和对卓天雪的不服而直接就睡着了。真是颜面失尽！她这么想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看的样子絮如尽收眼底，笑着说：“哟，三大小姐呢。大夫人叫你出去吃饭，当然，首先你得干干净净的出去。”

卓天凤瞪着她，她现在竟然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连一个小小的下人都能以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她恶狠狠地说：“闭嘴吧你，你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很明显听出来了的是已经气得不成样子了。

絮如悠然自得地说：“你要是再这么凶，若是我把这事传出去的话.....”

絮如没再说下去了，当然她就算是为了卓府的名声，她也不会传出去，更何况，大夫人是卓天凤的继母，若是传出去，扫的不也是大夫人的脸？

卓天凤听到这里，气急败坏地从床上抄起一个玉枕就往絮如身上砸，对着她吼：“滚！”

絮如没说话，退出去。

卓天凤攥着手里的玉枕，捏得很紧，似乎玉枕都快被她捏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她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墙面，呼吸一口比一口沉重，而呼出来的气，似乎沾满了怨气。她眼睛瞪地老大，不停地咽口水舔舌头，似乎是在为了止住她不争气的泪水。

她不能输，可她斗不过姜雨欣，她现在，连区区一个下人都敢这么欺负她，她在卓府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若是以前，还有娘亲在，现在这个所谓的大夫人，是什么东西！她这是一个当妈的人吗？难道她进了这个家，就只疼自己的女儿了？我就该被欺负被嫌弃？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在这个家带着她那个破女儿卓天雪悠然自得地过日子？

她顿时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撕掉自己裙摆的边，挂在头顶的横梁上，系紧，然后搬来一个楠木板凳，慢慢地把头放进去，心里想着：“哼，这卓天凤不是要成为这卓府的保护人吗。那我偏声要坏了这卓府的名声，看你怎么办。”这时的卓天凤已经被内心的愤怒冲昏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