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上的钱不多了,但是我还是找到了在金三角非常吃得开的中间人,把身上所有的钱几乎都给了他,让他传话给巴顿。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任何地方任何行业都有它自己的潜规则,虽然我曾经在金三角呆过,还混得不错,但离开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而如今的巴顿,不是像现在的我这样落魄的人能够见到的级别,我要见他,就必须通过当地的中间人霍尔。
即便是霍尔要糊弄我,往后拖时间,甚至根本就不去办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我没等两天,霍尔就带来了巴顿要见我的消息,而且,还把我给他的钱都退给了我,不好意思,高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这家伙的华语说得勉qiáng能听清楚,但对中国俗语的了解却相当不俗,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感。
他的脸sè苍白,脸上好像还有几道伤痕,看上去是被别人打了。
我心里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把钱重新塞到了他的手里,拿着这钱,去看看脸上的伤,不要让别人知道,或许,我以后还有要你帮忙的时候。
霍尔愣了愣,没有推辞,然后笑了起来,好,高先生这个情我领了。
当天下午,我就如愿见到了巴顿,一见到我,他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拍着我的肩头很亲热地说道,好久不见,高明,我很想你,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你!
不过,他很快就茫然起来,指着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说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我上次去跟苏志国先生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说你混得相当牛啊,黑白两道都通吃呢,连他女儿都跟着你混了,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模样了?
我苦笑一声,哎,都忘了苏志国跟巴顿是相当亲近的好朋友了,他们应该经常见面的。
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我抿了一口巴顿吩咐别人端上来的咖啡,把自己在国内以及这一路逃亡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巴顿听得心惊胆战,他在金三角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被我现在的处境吓了一跳。
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是想通过你去托尼贾的地盘,现在我被华夏和国际刑警通缉,留在任何地方都很危险,还会连累别的人,希望他能帮我逃出去。
巴顿的脸sè瞬间凝重起来,他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下去,悄悄跟我说了个让我非常震惊和悲痛的消息:托尼贾已经死了。
什么,他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上次见苏志国的时候他还提起过托尼贾,这才几个月工夫,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巴顿严肃地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根雪茄,对你们华夏的人来说,死亡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在金三角,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因为内斗死亡,托尼贾就是这样没了性命的,还有比能,也同样死了,也是一样的原因。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不但托尼贾,连比能都因为内斗死掉了,想当初,他吞掉米娅的势力的时候,我恨不得一枪打死他,再后来,因为苏志国的事情,他陷害我,折磨一姐他们,我更是想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此时此刻,听到他被别人杀死的消息,我的内心竟然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甚至连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但是对托尼贾的死亡,我还是很心痛的,连忙问巴顿,究竟是谁杀了托尼贾?
巴顿诧异地看着我,手里的雪茄已经燃烧了一大半,你是想为托尼贾报仇吗?高明,虽然你很厉害,但是在金三角,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托尼贾是因为权力的斗争,被他的女人、堂弟联合军方的人干掉的,不要说你现在还被华夏和国家刑警通缉,就算是安然无恙的时候,你也不是军方的对手,这种情况在金三角很常见,即便是嫡亲关系,也没有人敢找军方报仇的,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而且,以我的看法,托尼贾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相信他的亲戚了,他的堂弟早已背叛他了,还勾搭了他的女人,但他毫无知觉,竟然还把重要的买卖都交给堂弟,连他自己睡觉的守卫都是他的女人安排的,你想想看,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权力这东西谁不喜欢,杀了他,可以得到金钱、权力甚至女人,何乐而不为?
巴顿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的后背却渗出了丝丝冷汗,可怜的托尼贾,竟然被自己最亲的人出卖,连小命怎么丢的恐怕都不知道,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最亲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背叛我出卖我,甚至还想杀我,我该怎么办?恐怕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为托尼贾报仇恐怕是很不现实了,先不说军方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能对抗的,即便是托尼贾那个堂弟的势力恐怕也不是我能相提并论的,如果巴顿肯帮忙还有的一拼,但看他现在淡漠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可能这么做。
算了,让那个托尼贾的人渣堂弟多活几天吧,现在我是没有能力收拾他,以后总会有的。
更何况,人贱自有天收,说不定哪一天,老天睁开了眼睛,就把他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