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得突然,直接将周牧撞了个踉跄,加上云想容挣扎的力道很大,猝不及防间松了手。
云想容站立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腰撞在桌子上疼得她脸色发白,闷哼一声。
桌子被撞倒,身上洒了一身的汤水油渍,整个人顿时狼狈不堪。
那边离王和霍琛刚刚避开四溅的汤水。
霍琛看到云想容跌坐在地上,满身狼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箭步上前,直接一拳砸在了周牧的眼睛上。
周牧被这么一拳砸得晕头转向,吭都没吭一声,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在自己面前被周牧欺负了云想容,霍琛满心都是怒火,拽着晕倒的霍琛直接一拳将他另一只眼睛也砸成了青黑色。
新鲜熊猫眼一枚出世……
眼见霍琛还不解气,离王赶忙上前拉住他,“别打了,快去看看祥瑞的伤怎么样了,要收拾他还不是随时的事么。”
霍琛这才想起云想容方才撞着桌子,赶忙丢了周牧,转身大步朝着云想容走去。
这时七皇子正抓着云想容的手要将她扶起来,奈何他人太小,而云想容撞到了腰,一时间也站不起来。
霍琛不顾她一身油渍汤渍,满身污秽,直接弯身将她抱在怀里,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大步朝外走去。
云想容骤然失重,下意识的抬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见他冷着脸不吭声,似乎在生气,微怔。
她满身污秽,他却丝毫不避忌,心里的情绪翻涌,最终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出了香满客。
“坏蛋,臭坏蛋,我踢死你。”霍琛抱了云想容离开,七皇子却走到周牧的身边,不解气抬脚踹他。
都是他,才害得姐姐受伤的。
“好了,快走。”离王抓着七皇子的手,临走前却又是一脚踹在周牧的身上。
一时间,方才还混乱嘈杂的包间只剩下昏迷的周牧躺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周牧痛哼着睁开眼睛。
一双眼痛得几乎睁不开,腰侧也疼得厉害。
满室狼藉还没有人收拾,但是却已经不见了云想容他们。
知道他们打了人便跑了,周牧气得要吐血。
最后只能惨哼着,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腰起身,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的包厢。
包厢里酒菜还在,却不见了蒋青的身影。
“周大人,我家郡主临时有事儿被叫回府中去了,只能委屈周大人自己用膳了。”蒋青刻意留下来传话的小丫头看到周牧,赶忙将蒋青交代的话头给说了。
周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过出去了一趟,竟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小丫头心里好奇不已。
“知道了,下去吧。”周牧闻言心顿时沉了下去。
打发了小丫头离开,他瘫倒在椅子上,提着酒壶开始喝闷酒。
酒喝在嘴里,他却觉得都是苦的滋味。
三年前云想容用手段逼他娶他,他多心气高的一个人啊,自然是不愿的,成婚后便对云想容便冷淡着,从不曾去过她的房里。
而这些年,她也是安静的受着周府,等着他回去。
到底是什么变了,竟让她开始对他不屑一顾了。她就这么将他利落而果断的排斥在心门之外了。
周牧也不知喝了多久,双眼看东西有些昏花。
“周大人,主子有请。”就在周牧独自喝着闷酒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有人走到他的近前,说。
周牧本想不耐烦的斥责一声,可是当他朦胧间看到来人的样子时,吓得赶忙站起身来。
“周大人随我来。”那人说着,带着周牧转身便走。
周牧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只是他走路时东倒西歪的,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似的,着实叫人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那人带着他走到了同层的另一间包房里。
“下官见过翔王殿下。”周牧进门之后,模糊见看到有人坐在榻几上。赶忙恭敬的行礼,只是那歪歪斜斜的模样,怎么都看不出恭敬的样子来。
而且,他拜的方向,分明是边上站着的侍卫……
“过来坐。”翔王见他似乎醉的厉害也不计较,随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榻,说。
周牧踉跄着走过去,坐在上头,“不知殿下找下官有何吩咐?”开口便是满满的酒气。
“周大人这眼睛如何伤成这样?”翔王不喜的皱了皱眉,微微退后身子,问。
周牧又想到方才被霍琛打了一拳便晕过去的事情,心里觉得丢人,含糊着应了。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周大人想不想听?”翔王也不在意,随意摇晃着杯子,笑着开口。
周牧不明所以,只能陪着笑。
“你说若是夫妻两个成婚三年,妻子却还是个雏,你说到底是做相公的不行呢,还是有别的缘由?”翔王笑眯眯的开口。却让周牧猛然一震,瞪大眼睛看着他。
成婚三年妻子却还是个雏,那说的不正是他和云想容么!难道翔王知道了什么?
周牧本来就醉的有些混沌,此刻心里乱成一团,脸上却勉强镇定下来,道:“殿下说笑了,既然成婚了,又怎么可能还是个雏呢,更何况有三年之久呢!”
“周大人的夫人不就是如此么!”翔王似笑非笑的看他,让周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瞬间白了脸色。
周牧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喉咙发干发涩,心里一团乱麻。
这事儿翔王如何会知道?周牧脑袋嗡嗡乱想,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夫妻房中之事,翔王是如何知道的。
他本就喝得有些多,此刻酒劲上来了,勉强留着的几分清醒也有些混沌了。
“我自是看出来的。”翔王笑着,傲然道:“莫非周大人不知道,我看女子的眼光素来独到,任何一个女人,是不是完璧,我只要扫一眼便能知晓。”
这是他阅女无数之后才有的能力,如今任何一个雏儿都别想逃过他的眼。
所以当他发现成亲三年却还是雏儿的云想容时,心里无比惊讶。
要不是经常和周牧逛青楼,他都要以为周牧有什么隐疾了。
“殿下究竟何意,下官喝的有些多,还请明示。”周牧脑袋刺刺的疼,却不忘恭维。
“既然周大人放着美娇娘不享用。不如就由本王代劳如何?”翔王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周牧努力的瞪大眼睛看向翔王,殿下方才说什么来着?他代劳?莫不是他醉了,出现幻听了?
周牧忙道:“殿下别说笑了,下官委实醉了,都听错殿下所说,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殿下有何事不如改日再说如何?”
“你没听错,我便是那个意思。”翔王淡淡道。
“那不可能。”周牧顿时有些激动的站起身。
他起得突然,没有站稳,又跌坐回去。
周牧说:“那是下官的妻。如何能叫殿下代劳,殿下别开这种玩笑了。”
成婚三年,他还没碰过呢,如何能让给别人?
“哦?倒没想到周大人是个有骨气的。”翔王闻言顿时笑了,那笑容却叫周牧感觉有些冷,眼前的景色一直打着圈在晃。
“这样,若是你能办成此事,我便让你坐上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之位如何?”翔王淡笑着,下了诱饵。
周牧迷糊的理智顿时一震,脑海里只有太常寺少卿五个大字。
早前的鸿胪寺卿之位,他努力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如今正是太常寺少卿升迁,要选人之时,他本也在做准备,只是希望也是不大。
如今翔王一开口,却好似能直接将这位置给了他。
周牧很受刺激。
最近在官场的失利和在云想容面前讨不到好的吃瘪刺激着他,他一狠心,咬牙道:“好,只要翔王殿下所言为真,周牧便答应殿下。”
左右如今看云想容的态度,他也得不到她的人了,还不如用来换他高升的机会,也算是没有白费了这三年夫妻的名分。
“自然。我还不屑在此事上食言。”翔王淡淡道。
“既然周大人答应了,那本王便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了。”翔王说着站起身离开。
周牧看着翔王离开的背影,脑袋还有些懵,他没有跟着起身离开,而是趴在几上小憩。
没想到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周牧再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晚上了。
“嘶,好疼。”周牧抱着头,低低的叫了一声。
宿醉过后的头痛和身上的伤处疼痛让他紧紧地皱着眉。
过了好一会儿,周牧才算是缓过神来。
打量周围的景象,有些陌生,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包房,但应该还在香满客,装饰风格相去不远。
周牧努力想着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当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整个人顿时脸色发白。
他答应了什么?
他竟然答应了将云想容送到翔王的床上去!
这一刻周牧心里又惊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