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问,我反而尴尬了。我也收到过,但我跟江左易真的还没走到那一步——不过也快了,如果刚才不是祝丹妮来按门铃的话。
“呵呵,我跟她们不一样。”祝丹妮伸手撩了下发梢,轻轻拨弄这耳边的星辰:“我跟阿易在一起一百零三天以后,他才把这个交给我。
他说过,如果找不到一个比我更适合给小零做妈妈的女人,他会娶我。”
我的心里猛然抽颤了一下,原来江左易对这个祝丹妮……也有认真的成分在啊!
“你若是问我是否甘心,”祝丹妮站住脚步看着我,樱唇轻吐着白雾,口齿迷离:“舒岚,其实我也不觉得你一定就比我好。
至少你有自己的女儿,不会比我更全心全意地对待小零。可是做过江左易的女人,总有一点要自知之明——
他让你来的时候,你可以高姿态。但他让你走的时候,你一刻都不能停留。”
我觉得祝丹妮这话是有道理的,江左易在爱情里并非占有十足的启动权。但终止权,一定是他的。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甩不掉的,基本就毙掉了。
“祝老师,我也不知该跟你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什么不说好像不怎么礼貌是不是?”我下楼时没戴围巾,这会儿寒意正浓:“我只是觉得,两个人相处的一段关系里一旦掺杂了太多的博弈,那就不平衡了。
你爱小零多一些,还是希望能藉着讨好男孩来打动江左易多一些,这个没有人有权评价。
总之,我觉得你能选择幼师这样一个职业,至少说明你是个爱孩子,心底柔软又善良的女人。”
“谢谢。”祝丹妮抚了一下唇角融冬绽放的笑容,说没事了,我先带两个孩子进去吧。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我说我也一并进去,还有点事想跟他们的班主任于老师说说。
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家长,因为孩子受一点委屈就大呼小叫求爷爷告奶奶的。但今天两个孩子,哦不,加上笑笑三个孩子,都说那个二班的清洁阿姨对叶子很凶。我是不是应该问问啊?
“叶子妈妈,您说的那个是徐阿姨吧?”于老师听我讲明来意后,摸摸叶子的小脑袋说没事的,徐阿姨本来是隔壁社区健身房的长期合同工,赶上这段时间幼儿园原先的保洁阿姨生了病在家休养,于是想着雇几个知根知底熟门熟路的保洁员过来搭把手。也就打扫一下浴室洗手间什么的。
“叶子这孩子乖是乖的,就是有点胆儿小,人家阿姨都是在外面扯着喉咙喊的,说不定啊,是觉得人家凶了点。”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们叶子娇惯,主要是不久前刚生了病,还请老师多多关照着点。
说完,我用之前准备好的红信封包了一张一千块的购物卡,悄悄塞给人家班主任。没办法,这叫规矩。不这么做谁安心呢。
其实本来今晚我是很想留着叶子在家陪陪我,但一方面想到孩子刚入园,怕她一下适应一下又不适应。另一方面,我知道明天的公司只怕又是一场大混乱。还不一定几点吹号角呢……
安顿好了孩子以后,我返回家门。已经洗完了澡的江左易侧倚在我的沙发上,像一条正在抖骚的美人鱼。
“你都回隔壁去洗了,干嘛还跑过来?”我故意向他传达着,我还在为你刚才那个找上门来的炮友……表示十分地生气。
“干刚才没干完的事。”江左易放下手机,往我身上蹭了两寸。
我说我没心情。
他坐起身来穿了拖鞋就要往厨房走。
“你又要干什么啊?”
“倒点醋给你。”
我上去就捶了他一顿,捶完又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符合我自己的画风。我说我知道你对祝丹妮……好像还用了那么点心。
“那时候就觉得,只要小零喜欢谁,随便找个过日子也就算了。”江左易倒是坦白,却没停下正在倒白醋的手。
“你还真倒啊!”我火了。
“干嘛呀,大冷天的喝点醋消毒抗感冒,刚才洗了个澡有点着凉……”
我:“……”
我说着凉就别折腾了,进屋睡去。我出去一趟。
“去哪?”
“到前面那两栋房子去,看看陆照欣。”我说今天下午她去看过小零了,还送了个玩具枪给他:“江左易,你以前认识陆照欣么?”
“我就是再好色也不至于对像个男的似的女人感兴趣吧!”江左易闻了闻白醋,最后还是给倒水槽里了:“你看她那张脸,皮肤上都是玻尿酸的痕迹,都没有安迪看着嫩。”
“你少废话,整个中山建业里谁知道被你挖进去几个坑?保不齐哪天大家枪口都倒戈对着我,个个马首是瞻地喊你江先生。
再说了,你自己不也讲……凌雪以前也是个假小子么?假小子你都强,我看安迪的春天也不远了。”
说着,我套上围巾,拿了串钥匙和手机就打算出门。
“等下。”江左易说:“等我几分钟,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