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喜欢穿亚麻布料的衣裳，总是把袖口卷起一半，自己总是会嘲笑他不修边幅。

章羲的脚一点点，如同绑上千斤大石，一点点挪到那人跟前。

当那人抬头视线与自己交汇的那一刻，藏在章羲深处的记忆仿佛一瞬间被开启。

他面部抽动，盯着那人最终啊啊出声，张开双臂就要往那人身上打去。

“拦住他！”

赫连枫一声喊，七寻与六艺一左一右使出全力才把章羲给控制住。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君若拙望着昔日好友，如同疯癫一样嘴里叫嚣着要杀了自己，微微闭上眼，这是他幻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幕，才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懦弱，自己都不敢直视他愤怒的眼神。

“章羲，好久不见！”

君若拙简简单单一句，又让章羲顷刻间暴躁起来，他嘴里大声嚷嚷道：“好久不见？你知道我苦苦找了你多久吗？你个懦夫，你个缩头乌龟，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留给我，留给我的家人去承受？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君若拙鼻头微酸，喉咙苦涩到发不出声音，“对不起！”

他知道，就算他说上一万句对不起，章羲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

“对不起？”章羲盯着他，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你做的那些事情吗？君若拙，我曾经发过誓，今生今世只要找到你，就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嫣儿报仇！”

嫣儿？

赫连枫眼神动了动，他们两人是有情感纠纷？

“嫣儿！”

这个名字藏在君若拙心里快三年了，如今被章羲提醒，仿佛是愈合已久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狠狠扒开。

鲜血淋漓，痛到无法呼吸。

“君若拙，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嫣儿的吗？”章羲双眸赤红每每想到当时的场景，他整个人都害怕到整个人都在颤栗，“她浑身失血在湖中整整泡了五日，衣衫不整身体浮肿，整个人都面目全非！嫣儿是多么爱美一个女子，你居然狠心到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留给她吗？”

“你说什么？”君若拙抬眸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嫣儿怎么会在湖中。”

“你不要装傻，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嫣儿的死跟你没关系吗？”

章羲声声质问，让君若拙最终放弃了辩解，他凄惨一笑：“是一切罪过都源于我，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杀你！”章羲冷笑，“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章羲，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但我决定不是故意不现身的……”

“你想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章羲打断他的话狠狠盯着他，“你有什么苦衷，让你狠到要杀了嫣儿，还把她弃于河中，你移情别恋哪家女子，让你一下子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君若拙听得有些不对劲，他从头到尾只爱嫣儿一人，怎么会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