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声纠正她,说是游泳。哪知高铁燕却大声说道:“游泳就是洗澡,洗澡就是游泳,道理一样,话粗理不粗吗。”下面一阵大笑。秘书见她阵阵有词,红着脸退下了。
想到这里,彭长宜笑着说道:“那你应该跟她一起去,告诉她什么是洗澡?什么是游泳?”
“我去不了……”丁一说。
“呵呵,怎么去不了?”彭长宜有些奇怪。
“我不能下水……”丁一又说道。
“告诉你,你这么娇气可不好,不然你就真的变成资产阶级臭小姐了。”彭长宜想起了高铁燕说丁一的话。
“呵呵,她动不动就这样说我。”丁一并不惊讶这句话。
“不是高市长说,是我在说。市长游泳你不跟着服务,却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风景,你就等着被开除吧!”彭长宜故意说道。
“那不叫开除,那叫开恩,我巴不得她早点开除我呢,那样的话我就又能回组织部了。”
“别胡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让领导听到没你好果子吃。你以为你被领导开恩就是好事了,我告诉你,那样的话将来你会寸步难行。”彭长宜忽然觉得他有责任对丁一进行官场教育。
“我知道,我只是跟你说。”自从彭长宜不在是科长,丁一后来对他的称呼也就由“您”变成“你”了。
“知道就好,现在,去楼下找她,她可能这会需要你,你就不怕她被水淹着?”彭长宜说。
“呵呵,我不去了,我跟她说了我下不了水。”
“你怎么了?”听丁一再次qiángtiáo自己下不了水,彭长宜就关心地问道。
“我吗?呵呵,你不懂……”丁一语气里就有了羞涩。
彭长宜的心跳立刻加快了,他明白她为什么下不了水了,他把话筒挪离自己远点,生怕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吓住丁一。平静了半天才故作语重心长地说道:“丁一, 高市长是泥里水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是实实在在通过自己的努力真刀*干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她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不要计较什么洗澡和游泳的用词,你要端正态度,我发现你对高市长的态度有问题,这是对领导的感情问题。”
“是,你说得对极了,可是我没法端正。吃饭的时候,嘴里还嚼着菜就哈哈大笑,东西都快喷出来了,张着大嘴剔牙,最让我忍受不了是她吃完饭会公然喝一大口水在嘴里漱口,漱口就漱口呗,漱够了咕哒一声还咽下去了……”说到这里,丁一干呕了一下。”
“好了好了,说得我都想吐了。”彭长宜想到了作家谌容写的一篇小说,里面就有这样一个情节,说是对面那个人每次都把漱口水咽下,就跟喝了痰盂里的水一样。
“你一听都想吐,想必我说得不是假话。”丁一在为自己申辩。
“丁一,高市长是苦孩子出身,她能当上副市长,都是自己干出来的,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生活小节上不太讲究,基层这样的人很多,你慢慢就会习惯的。”彭长宜在开导她。
“科长,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得,可是不行,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对她崇敬起来,你不知道,我俩是两股道上跑的车,真的不合适……”丁一的声音里有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