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位高权重,我自然也是怕的。”楼大听着沈休渐渐的将自己的话收了尾,便将门倏的一下关好了。
沈休不知自己握着手里所谓的证据,怎么回到自己房中,又是如何睡着
了的。
第二日晨,沈一来敲门,不到三秒钟,便见的的穿戴整齐的沈休施施然开了门,对上兄长犹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目光,沈休发青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来。
“你说我平时怎么这么无聊呢,是不是没了顾念珩,突然就没事干了,以前我总是每日三省的,顾先生布置的功课我做了吗,阿爹回来的时间和路线打探好了吗,顾先生的屋里头布局可变了吗,可是当我有一天发现,其实很多原来我以为的都不是那样子………”
“要不你找点正经八百的事情干?”沈一双手抱胸,默默的提议道。“柴米油盐?”
“今年的米粮也将较去年贵了?”沈休奇道。
沈一茫然,半晌,纳纳道:“柴米油盐,小的论一个家庭收支,大的论国计民生,与你切切相关。别的不论,见微知彰,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某一件大事的动向。比如战争,再比如饥荒……
再或者论柴米油盐这些生活细节的小作用,等到你顶替了沈三嫁了人家,你夫家是皇室,身份尊贵,顾虑的也就多,他心情郁卒烦躁,你总要知道他为何烦躁。
这些总不归是你置身事外的,就光你顶着沈家的这一个名堂,你就不能一无所知。……”
“阿爹是沈家祖上烧青烟得来的,尔等草民,不必这般忧国忧民吧?”沈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一的目光闪了闪,看着沈休,似
笑非笑:“我猜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嫁为人家这件事,哪怕下个月便是你的婚期,你心里怎么想的?”
沈休老脸不禁一红。
沈一悠悠道:“或许你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而你所想要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人,你退一步,未必就如同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在谈到关于顾美人这一个话题,沈休下意识想要退缩,但一眼瞄到自
己藏在玉佩里头自己发过的誓,又有一种深深的羞耻感,说好的说好的真爱,说好了君不见黄泉之水不死心。结果被心上人一说便灰溜溜的跑了回来,从追回去到滚回来了的这一个过程,从某一个意义来说,情比金坚的这个誓言已经隐隐的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