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清早的,整个狼眼炸锅了。
“你们听说了吗,春风得意原来那个花魁出来挂牌了!”
“她不是二殿下的人吗!谁敢动她!”
“不对不对,我听说啊,她是沈家那个大老爷包养的!”
“重点是她现在出来挂牌了!那牌子是金子融的!”
这样的言论走街窜巷,连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都听说了。
许多人为了去看那金子融的牌子,不远千里地跑去春风得意。
也有许多人为了排到那仅有的百个竞拍名额,连夜赶到了春风得意门口。
此刻的春风得意门口,用两条红色的绸拉出了一个通道,只有那排上名的一百人才能从这红色的通道里进入,其他没排上号的,只能在通道两边眼巴巴地望着。
为了维持今天的秩序,梦姑特地请了十几个龟公来,将两拨人给区分开来。
梦姑坐在二楼的栏杆处,摇着扇子,满意地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仿佛那一个个都不是人,都是行走的金子。
“各位爷别挤啊,都是有机会的,今天虽然就这百人,但是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啊,别急别挤啊!来日方长…”
梦姑不经意地就声调上扬,拉着油腻的语调,对着楼下的金主们喊着,“咱这花魁金盏第一次挂牌出来,我知道你们心急,今天没排上号的,只要进了我春风得意,就送你们好酒一壶!”
听到有酒,恩客们更兴奋了,春风得意的酒不一般,一壶五银,根本喝不起,今天只要进去就能免费拿一壶,何乐而不为!
龟公们见人群开始骚动,连忙架起了手上的棍子,喝到,“排队排队!不要挤!退后一些!”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人群外面,梦姑从高处看到那马车上的柳叶灯笼,连忙挥起了帕子,对着独眼和瘦子大叫到:“喂!你们三只眼睛是都瞎了吗!沈大老爷来了!还杵着做什么啊!开道啊!”
梦姑着急地扭着腰就下了楼,楼下独眼和瘦子已经开好了道儿,旁人听到是沈风的马车,也都自觉地后退。
这个男人,和王城里的皇子们一样不好得罪。
“请大老爷下车。”
梦姑满脸堆笑,她大概猜到了沈风是用什么手法让金盏重新振作了精神,愿意接客的,这本来就是个金主,半分怠慢不得。
小卷跳下马车,取来了马凳子,在门边敲了两下,“老爷下车了。”
车门打开,沈风跳了下来,踢开了那凳子,“多余。”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
小卷嬉笑着,把凳子收好,站在一边静候着。
沈风没有理会梦姑,而是伸手去够着马车里的那人。
“来。”
轻柔的语调梦姑从未听过,再加上前几天的事情,梦姑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金主就是那个杀人跟吃饭一样的阎王。
马车里伸出一条胳膊来,沈风拉出就将人往外一扯,稳稳地托住,梦姑这才看清,这个小巧的人儿正是关久久。
梦姑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不是这沉小姐,还能是那楼上的金盏吗想什么呢。
“哎哟,沉小姐啊,今儿个大驾光临,春风得意真是蓬荜生辉啊!”
梦姑现在说这话,实在有些口是心非,那紫气东来马上就要重修完毕了,龟公都看到他们在挑家具了,只怕不日就要开业,春风得意必须在那之前,薅一把羊毛才行。
“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