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铃铛有些惆怅。
来到随风的寝宫,只有他们两个人,随风端坐在床上,一身的病态。
“关上门。”
铃铛乖乖地关上了门,跪在地上:“殿下…”
“别跪着,过来。”
随风的话带着寒冰,铃铛不敢多说话,乖乖地走到了床边,不料随风猛地将铃铛拉进了床,放下了床帘。
“啊!殿下你做什么!奴婢不敢僭越!”
铃铛十分惶恐,以她的姿色,在承露宫里,可能还不如猎鹰危羽,随风又病着,不可能是那种事情,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果然,随风将铃铛拉上床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小声的说:“本殿给你讲个故事,你听着就好,不许发出声音。”
铃铛咬紧了嘴唇,点了点头,末了她想到什么,起身帮随风把被子堆好,安静地跪在床尾,低着头听着。
三殿下木柳随虹,手下有个木匠姓花,原先是沈家匠造局的学徒,后来因为赌钱被沈风赶出了匠造局。
路上,喝的烂醉的花木匠被赌场的人按在街角毒打,正巧被路过的木柳随虹看到,这个赌场就是木柳随虹开设的,所以花木匠告诉木柳随虹,他有一双儿女,希望可以用来赌债。
两个孩子年纪不小,大儿子花昱,勤奋好学,手艺不输于他爹,妹妹花羽,眉清目秀,长大了也许是个美人。
木柳随虹便答应了下来,将两个孩子带回赌场,先后灌下让神经衰弱的毒药。哥哥花昱,人小鬼大,偷偷吐了毒药,中毒不深,但是花羽小,一口气将毒药喝了个底朝天,立马就发烧倒地。
等花羽退烧后醒来,已经不记得任何事了,就被木柳随虹的人xi nǎo,送去了沉家,花昱下落不明。
直到有一天,沈风发现了混迹在匠造局里的花昱,那个时候多花昱和牙婆十分亲近,似乎已经私定了终身。
沈风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自然不会去破坏人家的大好姻缘,但是木柳随虹没有这种成人之美的君子心。
他单方面地认为花昱背叛了自己,投靠了木柳逐月,于是将他抓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非人折磨,丢去了长街。
现在的花昱,活着死不了,痛苦万分。具体什么样子,只能问长街的几个管事了。
随风淡淡地说着这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故事,一边兴致勃勃地品着茶,当然,铃铛没有心情去思考这小茶盘是怎么到床铺上来的。
“所以,我是花羽,我的哥哥花昱,现在在长街,是个活死人,天天受着苦?”铃铛泪如泉涌,随风的故事加上自己脑子里想起来的画面,两者完美重合,将铃铛的记忆串联了起来,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是的。你们兄妹二人本是三哥的人,是他耍了手段让你们兄妹分离,还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随风将自己喝过的茶杯递给铃铛,铃铛愣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那,我的父母呢?”
“早就被三哥杀了,随便往乱葬岗一丢,晚上就被狼吃了吧。”
这话说的铃铛全身颤抖,目露凶光,随风依然云淡风轻,仿佛一切真的与他无关。
铃铛紧紧地捏着茶杯,“殿下希望我做什么?”
随风摇摇头:“本殿只是把真相告诉你而已,你要为谁卖命是你的自由。若你想杀我,”随风从一旁摸出一把bi shou来,交给铃铛:“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本殿,回去给二哥复命,让后求二哥给你和冷面完婚,顺带着救出你哥哥。”
“怎么可能!”
铃铛一声冷笑,木柳逐月的残暴,声名在外,眼前的这个五殿下虽说病病歪歪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过他苛待下人的事,对自己的严厉,也是因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