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被唤作公子,身上却一点公子的样子都没有,体圆腰肥,满脸横肉,一笑起来,一股子猥琐下流之气,年岁也约莫有三十出头了,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不过是仗着家中是长安的大盐商,富甲天下,有的是银子挥霍,天生好色,甚至到了一天没有漂亮的女人伺候就浑身难受的境地,所以家中养了无数的小妾,却一直没有娶到一位邱家长辈都满意的门当户对的夫人。
这邱公子娶不到媳妇也是他该的,他邱家仗着家财万贯,便一心要娶大家大族的女儿,小的商贾之家,他们一概都看不上,可门当户对的家族,却都知道邱家公子这“声名远播”的品行,也仗着自家财大气粗,不怕邱家,或委婉或直接地就把邱家的提亲给拒了。
邱家的两位老人倒是替这儿子着急得不行,偏偏这邱家公子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有花酒可以喝,有漂亮姑娘可以睡,他就觉得天塌下来也无妨。
男人怀里,被称作玉儿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碧绿的翠烟衫,说是穿其实便跟没穿一般,衣带散开,酥胸半露,洁白细腻的脖子上是点点的吻痕。
她眼波流转,假意翻了一个白眼,眼皮轻台,颇有些委屈的神情,看着那邱公子道:“哎,我倒想每个客人都跟你一样,就听我说话,什么都不让我,打赏也一样地给那就好了,偏偏玉娘命苦,托生在这烟柳巷里,天生就是以身事人的命,要是什么都不做呀,早就饿死了。”
女子的手在男人堆满肥肉的胸前撩拨着,似乎真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颇有些伤感,突然就有些生气起来,又冲门外喊了一声:“小蚊子,让你再跟邱公子温一壶酒来,听见没有”
“哎,马上就来。”楼下院子里一个女声答道,听她的声音,仿佛声带漏风一般,沙哑粗重得完全不像一个女子的声音,说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恭维。
邱公子听见这声音,眉头皱了皱,问怀中的玉娘道:“这丫鬟是谁声音怎么如此地难听”
玉娘笑道:“不过是院子里打杂粗使的丫鬟,要的是有力气能干活儿,又不要声音好听。哎,说起来,我倒也羡慕这丫头,虽然生长在这样的地方,但至少做的还是干净的营生。”
邱公子听了玉娘的话,看见她眼神里那哀怨神思的样子,又被她胸前的山峰撩拨着,早已是心神难耐,恨不得和她一起化作一滩水,把她往怀里紧紧一楼,嘴巴已经在她身上胡乱亲了起来,一边喊着:“我的心肝肉儿,你把爷伺候好了,爷让你做邱少夫人。”
玉娘在邱公子的折腾下,不一时就轻轻呻吟起来,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之情动之时,更是撩人,直让那姓邱的男人脑门充血,再也顾不得其他了,解着自己的衣裳,就往女人身体上凑来。
便在此时,一个头上梳着双垂髻,面上带着一方白色面纱的小丫鬟端了一壶酒进来,看上去便是刚才在院子里答应玉娘的小蚊子。她虽明知道这满室的春光,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把酒往温酒的炉子上一放,便于退出去。
正退到门口,忽然听见屋顶上有瓦片滑动的声音,便是房间内的男人也听见了房顶上的声音,停止了动作,警惕地看着屋顶问道:“谁”
小蚊子听见邱公子的问话,停在了门口,也抬头往屋顶的两片明瓦看去,看了一眼,嘴角微动,笑了笑,向屋内说道:“回公子,是奴家来送酒”。声音依然沙哑粗重。
邱公子虽然觉得小蚊子的声音比起玉娘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看见小蚊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不觉得这样的身段是一个丫鬟应该有的,这样的身段甚至不该是人间的女子能有的,只有画上的仙女才有这样的身段,当他看到她那细致的腰身的时候,便很想把它握在手里好好地端详一番,加上小蚊子面上的白纱,反而让他对这个丫鬟多了很多神秘的猜想。<!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