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里的工作人员去镇中学跟钱娇传了话,留下了赵建军部队的电话。
中午放学的时候,钱娇就去邮局给他回了电话。
接电话的通讯兵,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儿,他一听是找赵营长的,忙跑出去喊人。
钱娇在电话的这一头,都能听到小伙儿疾跑的脚步声,和大喊着‘赵营长,赵营长,你外甥女来电话了’的声音。
钱娇的小脸,就是忍不住扬唇微笑。
只是等了一会,钱娇就从电话里听到了急促的跑步声,她就知道是小舅舅赵建军来了。
果然,那一头的电话被拿起,赵建军还带着喘息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娇娇,我是小舅舅,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我这边有个战友伤得很重,需要做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可是他的伤口止不住血,只有你的那个伤药才能止住他的血,可是那个伤药,小舅舅分给了很多受伤的战友用了,现在已经不多了,医生说,要是再没有那个伤药,我的那个战友就坚持不过三天。”
赵建军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颤抖,钱娇隔着遥远的电话线,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悲伤。
钱娇猜测,小舅舅和他的那个战友,必定不仅仅只是战友的关系吧。
她迅速的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立刻态度十分认真的说:“小舅舅,那个药所需要的药材我都有,配出来只需要半个小时,但是,我没有看到你那个战友的情况,无法按照他的伤情,准确的配出相匹配的伤药,我不知道我的药能不能帮助到他。”
电话那头的赵建军闻言,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的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吐了出来,他微喘的呼吸也变得平静了些许,才神情严肃的道:“那就准备好药材,我立刻派车过去接你。”
钱娇挂了电话,回学校请了个假,立刻骑上自行车回了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需要用到的药材,一辆派出所的警车就停到了钱家院门外。
钱娇在家里留了纸条,又跟隔壁赵桃花说了一声,赵家小舅舅派人来接她去部队的,就上了那辆接她的警车。
一贯对警察就敬畏的村民在看到钱娇上车了之后,都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猜测钱娇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警察开车抓走了。
警车一路把钱娇送到了周城火车站,守在那里的人送来了车票,领着钱娇坐上了火车。
一天一夜之后,到站又有身着军装的jūn_rén接站,钱娇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一路颠簸大半天的功夫,直颠得钱娇的胃里都冒酸水了,车子才终于驶进了一处守卫森严的营地。
钱娇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要不是身边的小战士伸手拉了她一把,她只怕就要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这一路真是穷山恶水呀,简直跟上次去云名山没法比。
道路太颠簸了。
小战士把钱娇引进了休息室,上了茶,又等了十分钟的样子,一身笔挺军装的赵建军才健步如飞的冲进来了。
都顾不上打招呼,拉着钱娇就冲出了休息室,门外一辆军用越野车正停在那里候着。
钱娇被赵建军一把塞到了车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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