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1日,又是一个星期一。
代茂看着镜子里半头白发的自己,愁肠满结!
新长出来的头发白得耀眼,占据了头发总长度的一半。这让他觉得甚是烦恼,以后得经常去理发店染发了。
不过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不禁又喜上眉梢。上周进账36000大洋,他取了六千出来。
他去了一个相对低端的理发店,把头发染成了黑色。接下来,便是给张艺韵和陈若贤“结工资”了。
系统—呼尔赤赫,一周来,代茂和它的对话不多,但它却给了他个好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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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家咖啡厅。
这次代茂做了准备,他把那些生僻的英语单词和中文翻译都背了个滚瓜烂熟。
这家咖啡厅名为:cafecb,开在锦阳湖的湖边。
锦阳湖,说是湖,其实就是一条宽度半公里不到的一条河。这是一条护城河,环绕锦阳市老城一圈,河上架着二十余条跨河桥,是锦阳通往外界的通道。cafecb正对着的湖面较其它地方要宽得多,湖中央便是锦阳的一大亮点—白鹭滩,白鹭滩其实是位于锦阳湖中间的一座小岛,岛上是白鹭的栖息地。曾经无数包括张大刚在内的开发商想要开发这座小岛,都被政府打了回去。作为市内无数不多的野生动物栖息地,政府自然是想保护。
cafecb是家露天咖啡厅,由于景色独好,不管炎夏还是寒冬,生意都不会差,自然,消费也不便宜。
代茂不仅准备了应对服务员的各种狂轰滥炸,还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这身行头花了他一千多,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
他选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周遭,那些成群结队侃侃而谈的富贾豪商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张艺韵把跑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仍然是一身运动装,阳光气息十足。她锁上车门,径直走了过来。沿途,时不时有认识她的人低头哈腰地跟她打着招呼。
她坐了下来,摘下墨镜,看着一身崭新衣服的代茂,惊呼:“我k,帅呆了!这才像个人样嘛!”
代茂:……
上次来这里,陈若贤把车子停在一堆豪车之间,引来一片诧异的目光。这次他把车停得远远的,步行走了过来。
“我x,凤凰秒变山鸡啊!”
代茂:……
这是什么话?
服务员走了过来,三人一人点了杯咖啡。照例是送一块蛋糕,代茂脱口说道:“送块马芬吧!”
服务员先是一愣,而后答应了一声。张艺韵窃笑。
当服务员端把马芬送过来时,代茂知道张艺韵为什么要笑了。这玩意儿只有拳头一半大小,看来功课还是没做到家。
陈若贤目送服务员离去,又道:“我还是觉得你穿土一点更有亲切感。”
代茂:“尼玛!”
“还有你这头发,干脆就让它白着吧!挺有个性!”
张艺韵附和着点了点头。
代茂不禁心里打起了鼓点,陈若贤说得不无道理,为什么要把头发染回来,不过是在意别人诧异的眼光。自己打小就是全村人的笑柄,现在却为何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他支开了话题,道:“先不谈这个,说说正事。”
“我总觉得不是正事的东西你不会说。”张艺韵道。在她的心目中,代茂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惜字如金,从来都不说半点废话。这种人会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但不太容易让人接近。
“我觉得……”代茂沉思一阵,道:“你说得对!”
“……”
“所以,”代茂拿出用报纸包好的平分为两沓的六千块钱,给张艺韵和陈若贤一人递上一沓,“钱。”
“所以,我们现在是你的员工了?”张艺韵问道。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代茂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失去这两个朋友。
沉默半晌,他决定还是如实回答,是去是留他们自己决定,强扭的瓜不甜。
“谢谢你们帮我的忙,这是成本和感谢费。”
气氛变得更为尴尬,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艺韵的大笑声打破了沉默,“哈哈哈,兄弟,你心理阴影面积很大啊!”
代茂自认为自己是种高智商低情商的动物,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很难处理好人际之间那点很微妙的情感关系。他身边朋友少得可怜,除了自己穷以外,这恐怕是最大的原因了。
“对不起,尽管我很需要钱,但我真不是想利用你们……我……”
“孩子,你需要成长。”张艺韵拍了拍代茂的肩,一本正经道:“这件事其实很好处理,我们说过,只让你出油钱,你就给油钱就好了,非得弄这一出,让我们怎么想?”
代茂附和着点点头,平时嬉皮笑脸的张艺韵忽然变得这般正经,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不过她的坦诚倒是让代茂心存感激。
“我自己没车,也不知道你们的车能烧多少油,这些钱就当油钱吧!”代茂最终还是决定撒个谎。
“这就对了,人生需要谎言。”张艺韵表情变得俏皮起来。
她的这番话让代茂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张艺韵的洞察能力也确实让他自叹不如!
张艺韵拿过陈若贤手中的钱,交给了代茂,道:“这钱你先拿着,回头给我们微信转账,一人一千,有多不少。”她转过头来,看着陈若贤,问道:“怎么样?”
陈若贤清了清嗓子,道:“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