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想问出口，奈何楚奕寒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拍桌便怒吼道：“都给本王滚出去！”

慕修不敢再近前，将药放在了楚奕寒面前，就退了出去，他走出门口的时候回眸一瞥，发现药碗被楚奕寒掷了出去，药和碗一起，摔了个粉碎。

楚奕寒手里握着酒坛，遮住了他满脸脆弱的脸。

脆弱。

这个词，何曾在他身上出现过。

若不是五年前的那一刻崩溃，怕是连慕修都不会知道，楚奕寒也会难过，也会哭，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那一年，他战败南陵，与他一起出征的苏定恒为了救他，身死战场，他率残兵部将回朝，父皇去世，母妃病逝，他原本要被立为太子，却被人夺去了皇位，楚啸天即位，他被囚禁在王府之中，失去了所有一切。

身体里的毒，也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几乎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生死边缘挣扎。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他身边还有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苏定恒将她托付了他，他要护她一生周全。

他便不敢让自己放弃，他还要等她长大，等她……嫁给他。

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那个时候，他从小护到大的女孩儿哭着来跟他说，爹爹没了，他抱着她，告诉她，还有他呢。

就算天塌了，他也会给他撑起来。

她依偎在他怀中，给了他站起来的力量。

可后来他发现，他的小女孩，正被另外一个男孩子牵着手，欢快的玩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