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昨天秦锋去和赌场认识的朋友吃饭这一点来看,看来就是和他仗义相救的这位朋友吃饭了。
“那昨天这位蒙面高手救的人是男的女的。”
“是个女荷官,刚来代班没两天。就惹了这么大麻烦。”
“刚来代班没两天?”
“是啊,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郑知涯听到这里明白了,昨天这个女荷官接近秦锋是算计好的。而且,她甚至早就知道了秦锋要来云顶山庄。
“那她帮谁代班你知道吗?”
“帮一个叫阿珍的女荷官,秀珍平时都在那边那个桌子摆二十一点。今天去了室发梭哈。”
刘强说着指了指那边的室。
郑知涯问刘强要如何才能进入室,刘强告知只要缴纳十万泰铢作为会费就有资格进入室。室的基本赌注是一万泰铢。
郑知涯就给了刘强十万泰铢,算是入会的费用随便起了个假的名字叫作周东一,刘强见了不知这名字是假的还赞了句郑知涯的名字雅致。
进了室。
刘强也是一路跟着,就似是郑知涯专门的跟班一般。郑知涯觉得他多少有点麻烦,便给了小费使唤他去拿矿泉水来。
临走之前刘强还刻意的问了问要不要加冰,郑知涯说只要整瓶的拿来就好,不必再倒进杯子里加上冰。
郑知涯见到室内除去荷官秀珍,还有两个赌客也正玩的兴起。
两人中的一位,正是缆车上那位赌鬼,另一位则是一个矮个子。
赌徒的财富,都不是自己的,可见当初他还是走过运气的。并且,这份运气残存在这位赌鬼身上的幻觉留给了他一份虚幻的自尊,所以纵然没钱买新衣服,他还是维持着衣着的整洁。
不难看出,过去他走运的时间也不短,不然不会养成一定要在室赌的习惯。
其实,在郑知涯看来室也并没有比外面的房间相差太多。只不过是那副诡异的版画,郑知涯认得是保罗克利的真迹,扭曲的形体和多样的色彩和房间的泰式装修格格不入。
但是,却和这赌场众生的贪得无厌沉沦苦海相得益彰。
郑知涯念及于此,不由得偷笑了一下,恐怕设计这间房的人多少有些坏心眼。
郑知涯选了空着的一张椅子坐下。
秀珍将两张牌发到了他的手下。
底牌是张ace,牌面还是张ace。开局就是这么大,想输都难啊。
几轮下来,郑知涯的面前累起了高高的筹码,他倒是没作弊。出于卜命师的本能,总是要选个利于自己的风水位置坐下,所以这房间的运势自然都向他一人流转。
可是,郑知涯无意赚房间内两个人的钱。但是,就有意要把赢来的筹码在输回去。
谁知,输归输,不知怎的,从郑知涯有意输钱开始,输出去的筹码就都往那个矮个子赌客一个人那里去了。三局下来,郑知涯随然不急,却有疑心。
可是那个赌鬼,却已经急火攻心。
“陈九你出千!”
“江离你没证据可别瞎说。”
矮个子陈九向赌鬼江离冷冷说道。
郑知涯倒是没那么好的眼力看得出他出没出千,但是两人这么一闹,他倒是把两人得名字听了个真切。
“江离江先生?您先别急,咱们接着玩。”
郑知涯先是礼貌玩笑式的对赌鬼江离说道。
“陈九陈先生?您也赢得差不多了,也放点水呗。”
又对矮个子陈九说了一句。
陈九答道。
“这位老板不知怎么称呼?”
“您称呼我叫周东一便好。”
言毕三人又赌了几轮,陈九没再赢钱,郑知涯故意输钱。倒是这位江离赚的越来越多。
如此看来,十有八九陈九刚刚真是多少出了些千的,只是出千也和运气有关系。郑知涯想入账时,对方不想出千,郑知涯想出账时候,对方就想起了出千,但是怎么样都轮不到江离这个倒霉的烂赌鬼。
眼见着时间不早,郑知涯拿出了怀表看了一眼。
已经是。
12:30再不午餐,就过了午时了。
过午不食,过了午时,胃火失去动力再吃午餐可就不是时候了。郑知涯与二位赌客告别之后,去往餐厅用餐。套问荷官秀珍的事情,他准备放到下午再说。
临去用餐之前,他走到江离身边,俯首轻轻在他耳边说。
“江离,见好就收吧,以后不要再赌了。”
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江离自己能听见,屋内的其余二人应都听不到。
下午,郑知涯吃过午餐回来时,这个房间的赌客陈九和江离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上午的荷官秀珍和一直等候他的李东。
见到室内的两个客人都走了,郑知涯便半开玩笑的问荷官秀珍。
“我的两个朋友呢。”
“周老板您一走,江老板就没了赌性。闹着不想赌了,也奇怪了,按往日这江老板可是能不吃不喝赌到夜半时分。”
“李东,现在还没别的客人,你去帮我拿些矿泉水。对了,再帮我拿些水果。”
说着郑知涯又递给他一枚筹码作为小费。
李东遇到这么大方的客人,自然服务很是殷勤利落的走出了室。这样这件赌室内,就只剩下秀珍和郑知涯两个人了。
郑知涯故意支走李东,想询问关于替她代班的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但是,又怕一问很容易打草惊蛇。
而赌场工作的女孩子,很少有用真名的。
这时候,就不得不用到灵符了。但是,在这个房间之中任何一个角落都被监控摄像头死死的盯住了。
郑知涯是卜命师,并不是千术高手,或者魔术大师,他没有能力用高超的手法骗过摄像头。
此时,他只能使用最后一张底牌。
郑知涯打开了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13:13。
他的元神,一只麒麟被从灵界召唤而来。
这只怀表上秒针停住了。
然后,郑知涯在这短瞬的时间之内,取下了对方的一根头发放入口袋之中。头发毕竟是主人的一部分,只要将灵符把头发包住,那么就相当于作法于主人身上。虽然,切断的头发会逐渐丧失与主人的联系,但是郑知涯要问的问题也并没有那么长就是了。
“接下来我问你的话,问完你就忘掉它。”
秀珍点了点头。
“那个找你代班的女孩子是?”
“我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她怎么可能让她给你代班?”
这时候的秀珍是被郑知涯的灵符控制的,比被名字操控更为直接的触碰了灵魂。所以,秀珍没有撒谎的可能性。
“是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找我要替我代两天班,我就答应了。”
“她是在哪里找到你的?”
“在牛仔街的酒吧。”
“地址是?”
秀珍从口袋中找出了一张名片大小的画着妖艳女郎的粉色卡片递给了郑知涯,郑知涯看了下这张卡片。
这是一张酒吧的宣传卡片,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酒吧的地址。有了这些信息,足够郑知涯找到这家酒吧。
可是,仔细看的话在卡片上面还有着一层圆珠笔字,是用中文写的。
“到这里找我。”
然后又是用圆珠笔手写的,另一个地址,位于大皇宫地区和唐人街之间的地区。这是一个居住用的公寓。
看来,去酒吧已经毫无意义了。这个让替秀珍代班的女孩一早就知道会有人找上她,她也并不畏惧有人找上她。
这是天道的圈套吗?
卦象已经是越发凶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