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范文豪堂堂妖王,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年唬住
其实,这就至少包含了两个原因。
其一,苏贤年纪轻轻便拥有了这番修为,武灵六阶,这还是在他其他方面都没有展露的况下,这更给他添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在这般映下,那苏贤后的背景也变得朦胧未知起来,如此之下,苏贤的话就多了一分真实。
其二,那便是世家门阀的包袱。范文豪作为家主,陷宗族政治的漩涡之中,在守护范家利益的同时,等于也在实现他的利益所得,然而,就因为需要时时刻刻为范家着想,一头雄狮被一块石头牵制了全,原本偌大的宗族反而也成了范文豪行事的拖累。
“年轻人,你说的倒轻巧,若想涉足荒狩城,恐怕还要过城主府那关吧”
不过,范文豪是何许人也,久经世事,城府极深,内心世界从不丰富在神之上,轻飘飘的一句表面上似是为范家考虑,实则是在试探苏贤。
像你这样装模作样,你说你灭了天下都可以,可是谁信呢
少年郎,在荒狩城内,城主府才是真正的地头蛇,是龙要过江都要盘着,你不拿出点干货来,怎么让我信服你有能力搅乱荒狩城。
然而,在两人谈话间,有一个人算是被彻底无视了。
嘭
终于,范嘉抵不过虚弱,鲜血的大量流失已让他神念开始颤抖,面色惨白,最后浑瘫软,便昏迷了过去。
见状,范文豪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范嘉,怀着一颗铁石心肠,漠然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继续凝望着苏贤,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呵呵。范家主的视野还真是狭隘啊荒狩城的城主府在你们眼里是天,在我们眼里,又算什么若是他要拦,大不了给城主府换个主人罢了。”
这个问题,苏贤没有明确地回答,而是继续信口开河,真真假假,纯属靠忽悠。
如果苏贤要很耐心地给范文豪回答这个问题,那以范文豪的敏锐定能察觉到苏贤的底气不足,反而会低看了苏贤一分。
可苏贤又是如此嚣张的回答,这就更让范文豪捉摸不透了。
“今天叫范家主来,就是想问问,在荒狩城中只是跻中流的范家,有兴趣当我们的棋子吗”苏贤扯着大皮,嘴角微微渗出了一丝笑意,脸不红心不跳地循循善道。
范文豪已经感觉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了,不知道他拥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纯属在扯淡,可当苏贤问出这句话时,范文豪心里一个咯噔,随即佯怒道“笑话我们堂堂范家,在荒狩城中屹立千年不倒的世家,岂会甘愿沦为你的棋子,去行那苟且之事”
“呵呵。”苏贤冷笑了一声,一脸戏谑地盯着范文豪,摇头叹道“范家主,心动不妨直说,何必故作姿态呢寄人篱下又何尝不是一种活法等达成了目的,我们离开之际,这荒狩城不成了你范家独唱的舞台么”
闻声,范文豪蓦然一怔,感觉自己的心思竟完全被眼前的少年拿捏着,旋即眼瞳一凝,冷冷道“你到底是谁打着荒狩城的什么主意若你真有通天之能,那怎么不干脆利落一点,直接给荒狩城个痛快”
“啧啧。范家主到头来还是不忘试探啊苏贤,照我说,你找的这枚棋子虽然够弱,可惜胆子太小了,即便我们给他整个荒狩城,就他范家这鼠胆,怕也是吞不下啊范家主既然拿不定主意,便带着你那残废的犬子离开吧。”
这时,一直在鹊桥楼第六层看戏的叶知秋突然讪笑一声,影一闪,竟从半空中一步步如踩着阶梯般缓缓向下走,星辰化梯,似有御空之能,就这么一步步坦然走下,慢慢走到了第一层。
这神乎其技的一手彻底震撼到了范文豪。
这是一种怎样的法
施展之下,范文豪似乎看见了叶知秋后有一片浩瀚深邃的星空,星空里天机运转,遍布着吞噬辰星的黑洞,也有璀璨如匹练的银河,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范文豪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卑微之感。
这不是武学
这是妖术
而且,这妖术的品阶,绝不低于宗术
妖宗之下,无人可以御空飞行,顶多是短暂掠空,然后便是一起一落。
可是,此人竟单凭妖术就似乎凌驾在了虚空之上
至少是宗术,那拥有宗术的势力,是何等的恐怖
乾坤皇朝内真有这般恐怖如斯的天尊级势力吗
有,而且屈指可数。
难道说,这两个少年就是从那些势力中出来的
这玩意儿,本就是细思极恐的东西,在这么略一思忖之下,范文豪的全心瞬间就被折服了,内心澎湃,露出了那颗掩藏在念深处的勃勃野心。
“人间本就是游戏一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凡事尽靠蛮力,那何来愚弄芸芸众生的乐趣”
而今,叶知秋俨然褪去了那般嬉笑的外皮,怀中似纳存着一片广袤星空,气势幽幽磅礴,脚步轻挪之下,叶知秋一下子便来到了范文豪的跟前,那双幽远无尽的瞳眸静默地对视上范文豪。
猝然间,范文豪只觉得如坠星空,一阵天旋地转之下,神念仿若被叶知秋眼中那黑洞般的漩涡深深吸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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