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鹊桥楼中的噪声越来越动,安若素已娉娉婷婷走到了苏贤两人的边,一双纤手轻扶着红栏,漾眸一点点黯淡沉寂,望着一楼那穿锦袍、高蹈出尘的青年影,安若素紧抿着红唇,心逐渐在下沉。
这范家公子,半月内已来了两次,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处鹊桥楼第一层的范嘉俨然感受到了有几道目光在注视着他,有一双目光犹如刀锋般凛冽,骤然间,范嘉微眯着眼,抬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白皙脸庞,鼻子英,那眸光中似是藏着出鞘利剑,凌厉地望着鹊桥楼第六层那三道站在栏边的影。
“哟,还以为若素姑娘洁自好,没想到一挑就是挑俩,口味独特啊”
望见了安若素,范嘉的视线在苏贤和叶知秋上只是略微停顿,便眼神火地转向了安若素,言语间飘着一股酸味和嫉恨,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嘲讽。
闻声,安若素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弱柔怜,躯轻轻一晃,颤声道“范公子,你,你误会了。”
“哼误会本公子会误会什么若素姑娘如果不介意,完全可以加本公子一个啊就让鹊桥楼的所有人见识一下,若素姑娘的鱼水功夫有多么了得”
范嘉含着一抹冷笑,一句话就将安若素拉进了地狱,周边的人皆是捂嘴偷乐,望向安若素的眼光更是有一股异样,虽然说鹊桥楼内的女子本就没什么好名头,但过了今,安若素一吃二或是一吃三的艳名说不定将会传遍整个荒狩城。
此刻,安若素的美眸如灯熄灭了一般,覆满了灰暗绝望之色,两只嫩白玉手紧紧抓着栏杆,指甲都在上面划下了数道浅痕,而边那两道影,黑袍只是一脸冷漠,紫袍却噙着一抹笑意,却好像一副置之事外看戏的感觉。
当哄笑声沸腾在鹊桥楼底时,苏贤的眼眸渐渐低垂了下来,整个人却陷入了一种极度危险的状态,这股淡淡的凌厉气势竟让旁边的叶知秋子一紧,那点笑容也随之凝固了起来。
“荒狩城内,规定不能动用妖兽,有没有规定不能动武”苏贤寒声问道。
听到了苏贤的问话,叶知秋那稍稍收敛的笑容瞬间又绽放开来,摇头道“当然可以动武。不然你以为这范家带着那几个虾米干嘛不就是有点拳脚功夫嘛”
那些虾米,也就是范家家丁,每一个都是虎背熊腰,凝目一望,他们那武灵一阶的修为没有一点儿的掩饰。
得到了回答,苏贤的躯顿时化为一道残影,如灵蛇般破空闪出。
只是在一瞬之间,范嘉的眼眸紧缩,那笑容都来不及收起,突然发现一个膝盖压在了他的肩头,恐怖的六象之力尽数轰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咔擦
“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传出,所有围观之人皆是心中一惊,子骨颤抖了一下,定睛凝望时,却看见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只见原本那位站在第六层俯望着众人的少年不知何时已闪到了鹊桥楼第一层,残影如灵蛇,姿饱含着雷霆之势,难以捉摸,而他仅仅是膝盖一压,那刚刚出言嘲弄奚落安若素的范嘉竟在眨眼间跪了下来。
啪
而且,范嘉的那膝盖居然把第一层的石板跪得粉碎,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而他的右臂,仿佛被一股巨力截断一般,掉落在了不远处,断臂处,鲜血汩汩流出,淌到了石板之上。
嘶
在场之人猛然间张开了嘴巴,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内心惊悚不已,冒出一股股寒气,嘴中更是有倒吸凉气之声。
“道歉。”苏贤面无表,黑眸静静望着范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范嘉的边,冷声道。
这些全部发生在弹指之间,范嘉目眦裂地看着他那空dàng)dàng)的右臂,自己的膝盖更是被压得粉碎,此时的他面容狰狞,连剧痛都顾不上,在惨叫一声后,暴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搞死他啊给本少搞死他”
范嘉虽为妖灵,却是凡人之躯,哪承受得住苏贤武灵六阶的倾力一击。
可是,在范嘉惊怒一吼后,他却发现后的数位家丁没有一个冲上来,反而是目露惊恐之色,脚底发颤,望着眼前这穿着一破烂黑袍的少年,但少年上那若隐若现的六条灵脉彻底断绝了他们为范嘉出头的想法。
这少年如此年轻,竟已是武灵六阶,还怎么打
感受到后家丁的怯弱,范嘉几近眼前一黑,眼中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如同凶兽一般狠狠咬着牙齿,侧过了脑袋望着苏贤那张脸庞,毒道“我要杀了你你完了我乃范家少主,你敢断我一臂,你死定了”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苏贤的那双黑眸没有掀起一点波澜,甚至还有点不耐烦,鄙夷道“你话为什么可以这么多”
说完,苏贤不顾范嘉那燃烧着怨恨之火的眼眸,而是微微扬起了头,看着第六层的叶知秋,淡淡问道“这荒狩城中能杀人吗”
哗
当苏贤问出这个问题后,全场震惊,在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后,纷纷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痴呆地望着被围在圆心处的陌生少年。
“杀人就是跟城主府对着干了啊”叶知秋愁苦地揉了揉太阳,旋即又不屑一笑,道“算了,随你杀吧,城主府而已,还不是你一句话摆平的事。”
沃特
闻言,人群在陡然间嗡嗡动起来,原本他们还以为第六层那人惧怕城主府,可是他轻描淡写的下一句话,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观念。
一句话摆平城主府
天呐
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狠人,背景这么恐怖
苏贤听到了叶知秋的话,心里真想骂一句卧槽,表面上脸色却依旧不变,虽然叶知秋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但是却很有效果,起码如烈火中泼了一桶油,这火势在顷刻之间冲霄而起。
嗡
范嘉原本那凶狠的脸色蓦然间凝了起来,明显是被叶知秋的那一句话震慑住了,紧接着范嘉就觉得大脑中一片混沌,犹若翻江倒海,无数个念头接连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