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瞬间便瞪大了眼睛:“此物……此物!”
徐寿辉一把推开了幕僚。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里面的东西,他咽了口唾沫:“这玩意,不该在大都吗?”
大都便是元朝的首都。
幕僚已经跪下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此事是拍马屁的绝佳时机:“陛下真龙!日月不敢争辉!那南菩萨这是在投诚啊!”
徐寿辉却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不是真物。”
幕僚却说:“陛下不知,下官曾经打听过,如今大都的玉玺是假的。”
徐寿辉:“你何以得知?且不说此乃机密,便是那玉玺真是假的,便能证明眼前这块是真的?我瞧那南菩萨是以为我愚笨不堪,用此物辱我来了!”
幕僚小声说:“陛下,该称“朕”。”
徐寿辉:“朕还要你来提醒?”
幕僚又说:“陛下,此物珍贵,若那南菩萨是辱您,又何苦用此等玉石?想来他是想讨好于您。”
徐寿辉觉得这玩意是假的,但心里希望是真的,不过他觉得幕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自觉自己是真龙,真龙一出,伪龙自然要俯首,给他送礼的也不止是高邮,还有献城投奔他的。
“收起来。”徐寿辉说。
幕僚:“收进书房?”
徐寿辉:“收到朕的房间。”
幕僚低头,嘴角含笑。
如夜之后,幕僚回到自己的府上。
“蒋商还在?”他问自己的仆人。
仆人连忙说:“未走。”
幕僚去见了蒋商,而蒋光已经等他多时了,蒋光一见幕僚便做礼道:“赵大人。”
赵荣没什么表情,他看不起这些商人,不过对方给了他巨大的好处,只求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南菩萨的好话,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他应了也就应了。
两人倒是寒暄了一会儿。
蒋光才说:“自从朝廷对高邮派兵之后,高邮如今情形可不太好了,若不是那南菩萨重金求蒋某,蒋某也不至于来此处走一遭。”
赵荣奇道:“不是打退了吗?”
蒋光叹了口气:“您也知道,那南菩萨是个软心肠,手底下原本就没多少兵,还四处买粮,就是个富家少爷,如今高邮那边只能强撑。”
“哦?”赵荣高深莫测的笑了。
蒋光也笑。
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对方信不信,之后会怎么做,也不管他的事了。
蒋正带着笑离开了赵府。
徐寿辉虽然有野心,但并不是个蠢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个不错的领袖,他统领的红巾军行令禁止,军纪严明,不奸yín也不虏掠,每攻克一地,便将归属的之人登于户籍,余者无忧,深得民心。
不过徐寿辉最终死在了陈友谅的手上。
时运之事,从来说不清楚。
——
“收下就行了,至于信不信,那倒不重要。”林渊说,“留一颗种子罢了。”
陈柏松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他在一旁看着林渊练字,他自己才刚刚脱离文盲队伍,不过写字实在难看,林渊为了叫他们传递消息方便些,就叫人做了炭笔。
没想到炭笔还挺受欢迎的,穷苦人家都愿意用,比笔墨方便,而且便宜。
陈柏松看着林渊的字迹,忽然问道:“明年打哪里?”
林渊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陈柏松说:“刀不见血会锈,兵不杀人会废。”
他是认为长时间不打仗,手底下的兵就会失去战力,训练和打仗是两码事。
林渊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现在不能打,林渊写完一个“杀”字,用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才坐下对陈柏松说:“你带兵出去,不能穿甲戴盔,伪装成匪,周遭的匪徒寨子,你想打就去。”
陈柏松点头。
林渊坐到椅子上,他看着陈柏松,问道:“你不累吗?”
陈柏松每天都要带兵训练,虽然不用动太多脑子,但非常废体力,林渊却发现他精神很好,从没有显得劳累的时候。
“不累。”陈柏松也不说漂亮话。
陈柏松忽然说:“少爷,下头有人在问,您为何不成亲。”
林渊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他无奈地笑道:“是啊,确实该关心这个了。”
人们总会操心这个,倒不是因为需要他娶个妻子,而是需要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