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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敌总想和我he 第1节

孟平乖巧地来到自己身边,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我还好,一直乞讨着过活也长得白白胖胖。其他人该关押的关押,该流放的流放,只有我和白酌逃了出来。”白酌是他的一名得力部下,为人刚正不阿,武功超群。他能逃出来唐见并不意外,只是……

“还有呢?”他还有另一位心腹,名唤白肃,亦是白酌亲弟。此人善文,当时与白酌并称为大封的“文武双星”。不过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柳铭雪似乎一直都不待见他。

唐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孟平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眼神中尽是悲伤,“主子,你死后大封只尊柳铭雪为唯一的帝天师。如今老国主的身体愈发虚弱,现在朝堂大半实权几乎都握在他的手里,就连德高望重的大皇子也不敢在他跟前说一个不字。更何况随便杀掉一名罪臣呢?”

唐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攥紧手里的锦囊,连千面妖痛苦地哀嚎声他都没听见。

在他记忆中,柳铭雪一直是谦逊温和、体恤善良的好师弟,就连最生气的时候也未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即使发生天脊岭的惨剧,唐见一时也难以想象如今的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但杀掉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人,他竟是万万没有想到。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咳……”唐见怒火攻心,喉头一甜将口鲜血呕了出来。

孟平吓坏了,连忙起身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主子别说我们了,你呢?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唐见缓缓闭上眼,但又怕吓着这傻小子,遂眉眼弯起,嘴角牵起一抹安慰的笑意。只是这表情没把孟平安抚下来,倒让他直接哭了出来。“哇”一声猛地抱住唐见,眼泪鼻涕一股脑往他衣服上蹭,唐见想躲都躲不开。

“主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臭小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这是在哭吗?!

唐见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开口迟早要被孟平活生生气死。他用力深吸一口气,平顺了下呼吸,这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河底的棺材里,修为丢了大半,眼睛也算个半瞎了。”那具棺材为沉木,放入尸身可保尸体千年不腐。而棺材四面皆以金水篆刻不死符文,虽然棺材在曲折的河道里被撞得面目全非,但唐见能依稀辨出这就是一副“醒魂棺”。

醒魂棺世间罕有,就连沉木的产出地无相地界也没多少。只因它工序复杂,极其考验手艺人的功夫与修为,经历八八六十四天的不间断打磨,才得这么一口。

不知是谁如此有心。

说到眼睛,孟平心疼地看向唐见的双眼,想伸手摸摸又怕失了分寸,愣愣地含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举着爪子无处安放。

以前那双能助大封收服屴洲列国、替皇子逆天改命的天眼,也被人残忍挖去。“难怪方才你竟不知道我的身份,原来是这样。可白天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可有医治的办法?”

唐见:“我曾看过一位神医,他说只要不忧思过度,眼睛慢慢自己便会痊愈。”

“当真如此?太好了,那主子你别回去了,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去办!”

唐见没有回答,笑着摸了摸孟平乱糟糟的头,怎么瞅怎么不顺眼,“想让主子我开心很简单,先把这团杂毛给我收拾妥当了。”

☆、梦中人

许是因与故人重逢,唐见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中仙雾缭绕、神鸟翱翔,崇山峻岭如同海市蜃楼亦幻亦真。唐见知道他回到了缥缈仙山。

自他有记忆起便跟着师父一同生活,学习天师的本领。师父缥缈仙人乃真凡仙,步入红尘只为点化世人,以己之力为苍生福祉得一份助力。

而天师,就是这份“助力”。

只是师父并非严师,养他就像放养的牛羊,能蹦能跳就是好娃。除了学习之外,还没桌子高的唐见几乎随时随地都处于“放养状态”,一会儿下水捕水蛟,一会儿上树抓神鸟。现在的他有时回忆起来,真真感慨小时候的自己和野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比野人多了点文化、多穿了件衣服罢了。

而就在自己六岁这年,他在漫天雪地里捡到了一个婴儿,也就是后来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师弟——柳铭雪。

“哎呀,居然是个小娃娃。”

缥缈仙山的冬季异常寒冷,唐见不知这名小小人儿仅凭一床花被褥是如何活下来的。待他将之小心抱起时,娃娃竟睁开了眼,咧着嘴咿咿呀呀地朝唐见伸出小胖手。

唐见发现,娃娃的眼睛竟然是琥珀之色。师父曾说,样貌异于常人者必是有高出寻常世人之异能。通天者甚至能改变命数轨迹。

因此,在将柳铭雪抱回去之后,唐见身为仙山独苗的地位一跌千丈。平时不见仙影光靠飞鸽传书的师父,天天围着小小婴孩打转。搞得唐见直到十四岁时,依然很讨厌柳铭雪。

可说来也奇怪,那时候的唐见为了挑起柳铭雪的怒火让他与自己打一架,时常假装“不小心”烧了他的书、弄丢了他养的小青蛇。可无论唐见怎么努力,柳铭雪非但不生气,反而愈发粘自己,简直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后来啊,唐见明了了,原来柳铭雪是个傻子。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里,唐见放弃了无谓的好胜心,一边刻苦修炼一边把屎把尿拉扯大自己的“傻”师弟。就这样大家一起和和美美地长大,直到出师入世。

梦中,刚好是自己入世的那天。

那一天,仙山彩云绕日、神鸟衔花。师父掐指一算,确实是个麻溜滚入红尘的好日子。于是清晨时分便传讯于他,前往离仙山最近的一个国家。那里正值暴|乱,需要智者前去点化,为百姓渡过难关。

唐见欣然前往,背着包袱开开心心下山。这还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下山。

右脚刚准备踏出山门,身后忽然一声微怒的少年音叫住了自己。

“唐见,你不能丢下我。”

唐见回首,山脚下的白发少年看不清模样,但从他微微发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在很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绪,奈何还是被唐见看穿了。

“说了多少遍,要叫我师兄!还有,师父不许你入世,你别跟来了。”

师父说过,若是两人一同入世,日后定会手足相残。虽然唐见不是很相信,但他皮糙r_ou_厚,不怕疼不怕摔,入世随便折腾也无妨。只是这白白嫩嫩的师弟就算师父舍得,唐见也舍不得让他和自己一同受苦。

少年还是跟了下来,但又怕唐见生气,只得与唐见保持三尺距离,低声下气地恳求。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唐见心都软了。

“因为师兄你从来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只有铭雪来珍惜你。”

只有铭雪来珍惜你。

“嘶——”

唐见是被眼睛疼醒的。

他骗了孟平,其实这双眼能用多久他也不知道。也许是永远,也许还未等他完成心愿,便再也看不见世间所有。

是以,他的时间非常有限。

“主子你醒了?牛车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能到帝都城门了。”

唐见倚靠在草垛上,瞧着孟平熟门熟路驾驶牛车缓缓前行,脑后束起的长辫随着牛车一晃一晃,倒是听话将头发打理出来。

哎,他大概是真废了,白天也能睡着。

“孟平,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随我这个无能天师一同潜入皇宫?”

本来唐见并不打算让孟平加入自己,只因前途未卜,他不想牺牲任何人。

孟平头也不回,挥舞着牛鞭在空中打了个圈,“您就是再问我一百遍,我的回答也不会变。我可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柳贼人。”

见他态度执拗,唐见也劝不了什么,整个人干脆舒舒服服地躺着,望着天空云舒云卷。

这时,孟平问他:“主子,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何要对九皇子那么好。说不好听一点,要是你遇到的每一个国都需要你豁出生命保护,你得有几条命才够花?”

大封国主有九子,最爱的便是他的小儿子李玄策。

玄策的母妃乃皇上最为宠爱的惠妃,她在怀胎十月后诞下了玄策。但出生时,惠妃竟遭遇严重难产,豁出了生命留下的竟是一个死胎。

老国主痛心不已,央求唐见无论如何也要救回玄策一命。而他们天师向来不被天道允许、擅自c-h-a手改变他人命格,不然轻则削减阳寿,重则遭受天谴。

而那时一腔热血的他不顾天师谨言,随即为玄策逆天改命,成功救回了他的性命。

也许是因来不及偿还的亏欠,老国主怕众臣反对,便私下里央求唐见辅佐玄策,登上王位。

唐见还记得那次过后,柳铭雪足足有一个月不同自己说一句话。

而天脊岭一役完毕,玄策必定受到牵连。唐见得进宫确保玄策的安危,不能负了老国主的嘱托。

“李玄策乃大封未来国主,我自然保他。”

孟平哼道:“就因老国主的一个嘱托,就认定他会是个好君王?”

“非也,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我的命运,天道早已有了决断。”

唐见曾观星卜卦,只要玄策渡过生死劫,便能夺回属于自己的帝王气运。至关重要的一步唐见已替他完成,只要之后无外力介入,李玄策称帝只是时间问题。

怕就怕柳铭雪会成为他们计划中的——那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五章以前大改,对看过的亲们说声抱歉qwq

2018.12.16

☆、女相唐

孟平驾驶牛车,哼着时兴小曲儿,慢慢悠悠载着唐见往帝都而去。

唐见打了个盹儿,醒来时虚眼看了看天色,只见白云泛紫气,是邪魔出世的征兆。“孟平,今天是什么日子?”

孟平:“再过两日就是十五了,主子,你倒是赶巧,宫里宫外已经开始张罗除魔节了。往年都是由你主持的,今年咱就歇歇、到处逛逛,看看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是如何过的。”

不仅是大封,屴洲其他国家有着“中元双节”的传统。

中元七月半,鬼门大关开。最是y-in气旺盛时,最需适时地镇压,好为后半年的平顺讨个好彩头。虽然在唐见看来除了安慰人心之外,并无什么实质性作用。不过除魔节当天帝都上下张灯结彩,人们头戴鬼面具、手握纸剑游街的画面,亦不失为当地民风特色。

知道孟平怕自己触景伤情,特意拐着弯儿安慰自己,唐见转身慈祥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孟平手里握着牛缰绳,气呼呼想给唐见拍回去,奈何那人就如同泥鳅似的,任凭他怎么够也够不着。

“主子,您还是留着体力去对付那个人吧!总爱戏弄我这个老实孩子。”

唐见瞪大了眼,故作震惊道:“那怕是神女开了天眼,才能瞧清咯。”

孟平:“哼,那到时候进城可别求我!”

说到进城,很快他们就到了城门。

因近日举办除魔节的缘故,守卫也比以往森严了些许。唐见属于大封的头号罪人,连泛了黄、在风中随时都会被吹走的通缉令也舍不得从城墙上扒下来。

“主子,您打算怎么进去?”孟平将牛车停在远处的小树林,伸直了脖子往禁军那边瞅。

“不怕,我早有准备。”

孟平看唐见取下斗笠,露出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不得不说,他主子这副容貌放在全大封都是数一数二的俊俏。当年不少王公贵族的小姐为了能在除魔节看上主子一眼,天不亮就扒在自家门口巴巴的等了。

如今死劫归来,苍白的面容多了分病态,蓦地平添一股柔弱之感,不似以往那般神气j-i,ng神了。

孟平想到这儿,不禁打趣道:“主子,这几日对你而言着实不太安全。要不然你扮作女子模样,我想柳铭雪就算算破了脑袋也认不出您来!”

唐见正费力解着装有千面妖的锦囊,听到孟平这话后,差点手没抓稳让千面妖溜了出去。

“你逗你爷爷我呢?我可是大老爷们儿,扮成女子像什么话?尽出馊主意。过来,替我拿着。”

孟平笑嘻嘻地小跑过去,拿着锦囊往里瞅,“这是装那妖j-i,ng的法器?”

“没错。我来的路上听闻附近村子出现了这种妖,正好能派上用场。”唐见道。

千面妖能复刻人的容貌。只要是它见过的都能原样搬出来。不过至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得看这妖的心情了。

唐见觉得,最差也就变成上一个附身的稚子模样。若是守卫问起来,大不了就说自己返老还了童。

有何难?

“拿稳了,我要让它出来。”

说完,唐见以指尖血为媒介,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待血符成型的瞬间,染血的手指一点灵台,转眼血符飞进了锦囊!

孟平感到手里锦囊中好一阵晃动,不一会儿,一团绿气冲天而出,直直撞向唐见。

“主子?”他还是担心,毕竟是妖物,或多或少都要对身体产生不好的作用。就怕现在的唐见无法承受妖力的侵蚀。

不过结果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唐见缓缓纳气,让千面妖能更好的发挥妖力、改变他的容貌。

全身透骨冰凉之后,唐见便无任何不适了。只是感觉头发好像长了些。

“呼——好了,大功告成。”

真真是神清气爽。

唐见朝孟平招呼道:“走了走了,城门的队伍排了好长,别等天黑了咱还进不去……你盯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吗?”

喊了半天,却见孟平仍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他绷着个脸,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的,脸上的r_ou_还在不停颤抖,生怕一个没稳住就漏了气。

唐见知道,这小子在憋笑呢。

“笑什么呢,再笑今晚你就睡这儿。”

看孟平的表情,他心里也有几分虚的。但是碍于面子以及不好的预感,唐见并不想知道现在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肯定没好事!

.

眼下快入酉时,四海客栈的掌柜点了点账,很是满意地将几两钱银收入囊中。

由于即将到来的除魔节,从邻国慕名而来的旅人增多,客栈生意也愈发红火。“哎,帝天师保佑哦,早日挣大钱,嘿嘿。”正唠叨着,门口又来了两位客人。

“小二,一间房,不用太好,能住人就行。”

掌柜头也没抬,笑眯眯应和道:“好嘞公子,我这就叫小二给您安排去。”

这时,旁边的少年佯怒说:“这是咱家小姐,掌柜的别乱叫啊……哎哟!主……小姐,您打我干嘛?”

小姐?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啊?

掌柜抬头一瞧,可不得了了。

眼前这二位虽衣着朴素,却是气质不凡。尤其是左边那位姑娘,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暗藏了几分凌厉之气,令人不敢与其对视。但这姑娘的声音怎么如此奇怪?

唐见挑眉,“看什么看?”

掌柜忙赔罪:“不敢不敢。不过女侠当真只要一间房?旁边那位小兄弟……”

只见那姑娘笑得好看,一把搂过那位小少年道:“无妨,我儿子。”

掌柜:“……”

孟平:“……”

见掌柜挠头离去,唐见皮笑r_ou_不笑地对孟平道:“好孩子,咱们走吧。”

“好的……”孟平再一次依依不舍地瞅了眼唐见此刻的形象,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母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见真是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这千面妖哪只眼睛从他锦囊里边瞥见了女子,好死不死偏偏还照着孟平的话给他弄了个女相!若不是这东西不能说话,唐见真怀疑这俩莫不是串通好了的。且这千面妖一旦附身,短时间内还无法恢复原貌。意思就是说,他恐怕得用这张脸入宫去见玄策了。

啊,不敢想象。

孟平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唐见满肚子火,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只是现在他是女子身份,瞧着没有鲁莽倒平添几分娇俏。

“再笑今晚你就睡地上!”

听这话,孟平吃痛地揉揉痛处,立马笑不出来了。

“主子我错了,不过您甭生气,方才守城门的侍卫还夸您出落得标致呢……哎主子,等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唐见:“今天笑了本天师的人统统打地铺!”(叉腰)

☆、探皇宫

当晚,还是唐见打的地铺。

许是自己外貌大变的缘故,孟平执拗地不肯用床铺,还是唐见拎着他后颈扔了上去,大被一盖才认命来。

哪有让小孩儿睡地上的道理?

而每每说起年龄,孟平总是不满反驳他的话,让他别把自己当小孩看。但是唐见这能当他祖爷爷的“高龄”,现在看谁都觉得像是孙子。哦不对,后辈。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

唐见疼得睡不着,捂着眼睛干脆起来走走。

“多大的孩子了,还踢被子。”孟平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唐见走过去顺手给他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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