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连连附和道:“可不是,等着,一会见到那两个双儿,我一定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规矩,不给您磕破了头,谁也别想起来!”
沈老爹大抵自己没能力一辈子,格外需要别人敬重。哪怕就是个三岁小娃娃都知道的道理,也要沈家其他人表现出来好像这天上地下只有他懂,别人都不懂,是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才能满足他那点卑微可笑的自尊心。
因此,沈老爹对沈丞这种为他独尊的态度很是受用,派头高过丞相老爷般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沈老爹的轻哼为表不屑是从鼻子发出来的,音量太小,沈丞还来不及细听,就被另一道重重地男音掩盖过去。
“沈丞,你想让谁磕破头认罪,是后半辈子想做太监了吧!”
沈老爹和沈丞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景。
第22章 疼夫郎的好当家
周景明明只一个人,且赤手空拳,但那气势凶横,一双眼睛充满兴奋到能跳跃而出的光芒,似饿狼终于看见猎物,不吃进肚子里决不罢休。
沈丞从没走过这么远的山路,又被周景恶狠狠地样子吓了一惊,竟然 ‘吧唧’一声一个腚墩就坐在地上,两股颤颤。
周景大踏步往前逼近了几步,沈丞吓到腿软起不来,只能双手撑着地,用屁股一点点后挪。
沈老爹倒有力气站着后退,但退了几步,慌不择路竟绊倒在地。
沈家两父子都是外强中干,不顶用的怂包。
“你,你,怎么是你?哪两个双儿呢?”沈老爹坐在地上,装着胆子问:“是不是他们两个偷你银子被你发现打的下不来床了?我告诉你,银子可不是我张嘴要的,更不是我让他们偷的,是他们自己偏要偷来给我,祈求我的原谅,和我可一点关系没有!”
周景竟被气笑了。
“难道,你就对小墨,沈霖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吗?就是他们偷我银子真被我打的半死,可这都是为了你,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不安吗?”
沈老爹理直气壮,“我有什么可愧疚不安的,他们孝敬我银子天经地义,当初生下来,没有把他们两个直接捏死就是我仁慈!”
“好,好的很!”周景怒极,“既然如此,我对你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你就当小墨沈霖早就死了,我也不会在拿你当岳丈!”
话落,周景就窜上去一把捏住沈老爹,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剥了个干净,用事先带来的绳子绑了,沈老爹光溜溜地坐在地上,赤身裸体,连条裘裤都没有。
“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为了更疼,要扒光了打他?“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沈墨沈霖那两个下贱双儿的亲生父亲,你的岳丈!你要是真敢把我怎么样,衙门里的大老爷不会放过你,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天打雷劈吧!”
周景冷笑:“你应该庆幸你是小墨的亲生父亲!”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把从沈老爹脚上剥下来的那一只黑乎乎的脏袜子塞进他嘴里。
那味道太臭,沈老爹被熏得翻了半天白眼,好悬一口气没倒过来死过去。
三两下将沈老爹绑好在树上,回头调转向沈丞,沈丞才仿佛如梦惊醒般跳起来要逃,被周景一个窜步就摁在身下。
周景的拳头一点劲不搂,竟往他疼的地方招呼,特别是屁股,被周景生生不知道呼了多少鞋底子,打的哎呦呦的乱叫。
这一顿拳脚直打得周景自己都累了才算作罢。周景把从沈老爹脚上脱下来的另一只不知道多久没洗,臭气熏天的袜子堵进沈丞的嘴上,歇了一会,缓过气来,才拎着两人往沈家村来时的方向走。
离下山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周景停下来,把浑身赤裸的沈老爹和周景都捆在树上,拔了沈丞嘴上袜子好让他能出声呼救,然后翻身重进山,绕道回了王家村。
周景脚程快,眼睛尖,下山时特意躲在树后张望会,半天不见人才敢迅速跑回家。也是他家把村头,和村子里隔得远,没人去镇上也就不会经过他家才会这么顺利。
周景赶回去的时候锅里饭早就焖好了,灶火灭了,他掏出米饭,重点了灶火,从那个破破烂烂的橱柜里拿出昨晚做好的三个菜,倒入锅中重新热了一遍。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般,欢欢喜喜出去喊工人们吃饭!
“饭菜好了,咱们吃完饭在做!”周景大声叫道。
有和周景混熟的,知道周景是一个好东家的,也笑道:“瞅东家忙的一身汗,这是给咱们做什么好吃的了,离老远就闻到r_ou_味了!”
“你呀,狗鼻子啊,那么远就能闻到?”有人附和着调笑几句。
工人们都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周景进屋,一看见厨房的菜,别说村里做工的工人吓得直接傻掉了,就是镇上来得几个匠人都两眼发直,冒着绿光。
“这些都是给我们吃的?这伙食也太好了吧,我家过年吃的也比不上啊!”有人傻乎乎问道。
桌上一共五道菜,十几个汉子吃算不得丰盛。但却是用盆盛的,盆盆冒尖,而且油水十足,还道道有r_ou_!
这五道菜分别是:r_ou_闷茄条、豆角土豆炖r_ou_片、小j-i炖蘑菇、辣炒r_ou_丝、笋片炒r_ou_片。
顿时响起一片咽唾沫的声音,这时候口水一个比一个咽得响,谁也别笑话谁,这菜就是镇上过年吃的也未必比这好。
“东家,这真都是给我们吃的?莫不是东家家里有什么喜事了?”
周景笑道:“喜事当然有,我这青砖大瓦房都要盖上了,还不算喜事吗?其实这顿早就应该请大伙了,我知道咱们这里有说道,开工那天应该请干活的工人们吃顿好的,甚至讲究的大户人家老爷会放挂鞭讨个彩头。咱们小门小户比不得大户,鞭炮什么的就免了,但这顿饭确实犒劳大伙的可免不了!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家遇上事了,这几天也算缓过些心思,我就寻思着补上,还请大伙别挑理,干活的时候千万给使把子力气,尽心尽力!”
曹匠人道:“东家放心,我们都知道东家家里的糟心事,必然不会有人嚼舌根,干活更不敢不卖力气!再说东家之前虽然欠了这顿,但是每顿伙食却不差,油水足足的,哪个敢有意见也要先过了我这关!”
周景笑盈盈道:“如此,多谢!咱们也闲话少说,开动吧!”
谁也没时间和周景假客套,一个个都馋坏了,一个比一个窜得快,用凳子支起的两桌挤满了人。这时候就看谁的筷子使得地道使得出神入化,谁有本事嚼也不嚼就能咽下去。
好在r_ou_足菜多,汉子们纵然吃得猛,但绝不会几筷子下去r_ou_就把r_ou_挑没了。
曹匠人无意中抬头瞥见周景,见他没吃,还在灶上忙乎。
疑惑道:“东家,你还在忙什么,快过来吃饭啊!”
周景回道:“你们都知道我夫郎身体不好,郎中让给食补,这不单给煮点药粥。”
所谓药粥其实就是山药粥。山药这东西山上很多,但因为是一味药材,品相好的能换钱,所以大多村里人都换了钱。剩下些不好的,也都留着当药用,不会做菜。村里人吃不惯,总觉得有一股药味,做菜不好吃。
但周景做的山药粥里,不仅把山药煮的烂烂的,还放了枸杞和红枣,就变得有股子淡淡的甜意,沈墨很喜欢吃。
曹匠人调笑道:“你这小夫郎是个有福气的,找了你这个知冷知热能干的汉子!”
周景却道:“这就是您有所不知,只看到表面没看到内里了。其实于我而言,却是我有这样的好福气,才能说到小墨这样好的夫郎。你是不知道我遭罪的那段日子正是我这个夫郎从嘴里省出最后一点野菜给我吃,自己却灌冷水饱。我躺着不能动,给我端屎端尿,擦脸擦身。如此种种,你说,我们两个谁的福气更好些?”
曹匠人楞了片刻才道:“如此,就成了你福气更好些,说到这样一个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夫郎了。”说完又叹道:“果然,不是当事人不知当时事,旁观者终究不能如当事人般感同身受。”
周景笑而不语,端着特意煮的山药粥和早就单盛出来的五道菜给沈墨沈霖端过去。即便是农家里,也讲究男女不同席。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周景单给沈墨沈霖两个做的,因为今日菜好,吃得是一样的。否则每日单做菜,必然要保证顿顿有r_ou_。
周景和曹匠人的对话沈墨听得一清二楚,脸微微红了。
周景看见就想逗弄他,“咱们都是夫夫了,我疼你天经地义,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沈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沈霖在一旁翻个大大的白眼,含在嘴里的流氓两个字和山药粥被一起咽进肚子里。
现在他可不敢像从前那样当着大哥的面说周景坏话了,大哥会不高兴的。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大哥是有了夫君忘了小弟。这两个人睡过和没睡过就是不一样,从前没睡过的时候,都是他说周景怎样的不是他大哥就说周景怎样的不是。这睡了之后,他还敢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他的不是好嘛!
曹匠人看到这幕,不由想到家里的妻子,都是一样的,他的妻子年轻时候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给他生儿育女。想是家里老妻最喜欢首饰,这次做完工,也给老妻打上一副银手镯叫她好好欢喜欢喜吧!
“咱们东家还真是一个疼夫郎的好汉子啊!”
听到这话,一直隐形人似得沉默不语的王仁竟然突然怪异的异常大声道:“我要是成了亲也这般疼夫郎!”
沈霖正专心致志往嘴里塞山药粥,努力忽视来自桌旁让人受不了的甜腻腻,却被王仁的大声吓得一跳,勺子掉在碗里吧唧一下,ji-an出的粥滴了些在身上。
“神经病!”沈霖低咒了声,看着脏了的衣服,又得洗了!
那头王仁灼灼的目光失落下来,唐突说了这一句后就又闷不吱声,低头扒饭了。
周景全程兴趣盎然看完,他就说当初王仁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地找上他,逼问他就那么做当家的。家里夫郎受了委屈,也不给讨回来,还主动提出帮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第23章 讨说法反被讨说法
“周景,也知道你在家,别装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周家的午饭正吃在兴头上,门外一群声音此起彼伏的叫嚣着。
周景放下碗筷和王仁对视一眼,王仁就偷摸溜了出去,沈墨略带担忧地看着周景,周景用眼神安抚了番沈墨,起身对众人道:“我这好好在家盖房子不知何人找我不自在,还得麻烦各位跟我出去走一趟了!”
“东家,你放心,咱们家里这么多人,虽然不会主动惹麻烦,但也绝不是怂包。”曹匠人也被外面突如其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叫骂弄得上了火气。
一行人跟着周景出来,看见门外不知何时围了十几个汉子,他们手里各个持有家伙,凶神恶煞来者不善的样子。打头的正是沈家父子。
沈家父子换了身衣服已经又恢复成人模狗样的样子了,只有沈丞青肿的脸能证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胖揍。
周景装作疑惑地问道:“岳丈小舅好端端地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是何意?”
“周景你装什么装,还不是你设套给我和我爹,骗我们说那两个下贱的双儿要给我们二两银子叫我们上后山,结果却是把我们骗过去,给我一顿打,还……还把我爹扒光了挂在树上羞辱,他可是你的岳丈啊,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周景脸色y-in沉下来,冷冷道:“沈丞,休息你的言辞,沈墨沈霖是你哥,你在敢侮辱他们,我就是真揍了你,也只能算作做哥夫的教训弟弟!”
“你……”沈丞还要强自辩白,被一旁跟来的一个在这群人中明显挺有气势,看着就是领头的男人举手打断掉。
男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是个一身的官架子的老头。
他缓缓道:“周景,你不用狡辩了,沈丞身上的伤还有沈老弟被发现时光溜溜的样子我们全村人都看见。”
“那又怎样!”周景冷冷哼道:“哪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也冷了脸色,高声训斥周景:“你不要不知道好赖,是我们王家村人心善,看在你无论如何也算是我王家村双婿的面子上不愿意闹进衙门,你乖乖给沈老弟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几个头,求他和你小舅子原谅你,再拿出二两银子赔罪这事就算了!”
“二两可不行,当初那两个小畜生就答应给我二两,这二两早就说好的,不能变。另外我和小丞身上还有几百文大钱也被周景摸去了,所以我要他再赔偿我一,不,二两银子。”
老头似嗔怪,其实是纵容地眼神看了看沈老爹,长长叹口气。
“罢了,你在双婿身上吃这么大亏,要点银子是应该的!”
“应该的?”老头话音刚落,曹匠人就尖锐地嚷起来,“你这个老头一开口就要四两银子,还叫应该!你是哪个不知我们农家人疾苦的大户老爷!你知道不知道四两银子什么概念,可以盖起一座泥胚房或者半年三口之家坐吃山空的嚼用了!”
“而且,我也听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你们这是空口白牙来讹我们东家来了,这是看我们东家盖上青砖大瓦房嫉妒得红了眼,来抢了是吧!”
“你……”老头气得一根手指抖啊抖好似中风,似乎从未被这样正面怼过,半天才憋出句,“放肆!”
“谁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欺负我们东家家里没人了啊!你们说人是我们东家打的,就是我们东家打的!那我还说,我刚刚身上有二十两银子,这么大一会就没了,这期间就你和我有过言语上的冲突,那么必然是你偷的,你赶紧还我!”
“你血口喷人!”老头大叫道。
“既然你说这是血口喷人,那么你们现在做的事和我请来这位匠人师傅所说的又有和区别,都是空话白话,无凭无据!”周景道。
老头道:“谁说我们无凭无据,我们都看见沈老爹光溜的身体和沈丞的一身伤,除了你家,沈老弟这样老实的人家可不曾还和谁家有过节!”
周景道:“我请来的这位匠人师傅也是镇上有名的老实手艺人,给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做过工,都说是个本分手艺好的师傅。来到我这里为人战战兢兢,做工认认真真,除了你就没和别人发生过争执,那么他身上的二十两银子确实丢了,我可以作证,依着你那番言论推算这银子就是你偷的无疑了,那么你陪吧!”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我不与你歪理,今天你银子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否则别怪我带来的村里人给你这些青砖新瓦砸了!”
不等周景呵斥,众人身后传来声愤怒的呼喝:“你敢!”
来人正是王家村里正,王福禄。他身边站着的就是刚还溜走的王仁,路上王仁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对他爹讲了一遍。不过讲的却是经过‘加工’的版本。
老头看见王家村里正如同看见救星般,上前一步恭敬唤道:“王大哥,您可算来了,你有所不知,你们村这个周景是个坏透腔的,他不但打小舅子,还折辱岳父,实在是一个该天打雷劈……”
然而王福禄却不买那老头的帐,直接打断他道:“我王家村的村民还不劳你沈家村里正来指手画脚!”
原来那老头是沈家村里正,沈里正被驳了面子,面红耳赤。他当里正几十年,大小是个官,管些闲事,村里人多少都给些面子,好多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这要是换了旁村里正,搞不好他今日就要硬碰硬了。但这王家村的里正,在衙门里和县老爷那里能说上话,没哪个村的里正敢轻易得罪他。
王福禄道:“说了这么多,也不用再说了,刚才我在人群后面已经听了一清二楚。沈里正,你说的一切就只是你和村里人看见沈老爹被扒光和一身伤的沈丞挂在树上,然后就听沈老爹和沈丞的一面之词认定是周景做的。那么现在我问你,证人呢?可有人看见是周景干的了?”
沈家村来得人都没有一个人吱声,他们是被沈丞的呼救声招去的,的确没在现场看见周景,当时只有沈老爹和沈丞两个,是他们两说是周景干的,他们就认为是周景干的!
沈家村有人不服道:“我们是没看见周景行凶,但那又怎样,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福禄喝叱道:“是谁干的,那你们应该去衙门里报案,我管不着。我只说我们村的周景,既然你们村里是两个当事人说是周景干的,其他人都没看见,那么就是闹到衙门里,县太爷也不会只采纳当事人的一面之词。但我们村里的周景,却有人证明,从这些匠人师傅赶来后,他就没出过门,一直在一旁帮忙。只有中午的时候,离开会,还是进了厨房给大家做菜!”
沈老爹叫道:“一定是他趁着做菜的功夫偷溜进山的!”
王福禄冷哼:“你知不知道,周景中午一共做了五道菜,都是硬菜,分别是r_ou_闷茄条、豆角土豆炖r_ou_片、小j-i炖蘑菇、辣炒r_ou_丝、笋片炒r_ou_片。别的不说,就但说这五道菜一个人忙乎没有个把时辰做不完,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周景会唱大戏里的把戏,薅一根汗毛变出两个周景,一个在厨房里做菜,另一个跑到山上打人。如若不然,周景去山上打人,那么现在工人正吃的一大桌子饭是怎么来的?”
沈老爹道:“厨房里不是还有沈墨和沈霖嘛。”
“别说沈墨和沈霖,这期间他两一直在外监工。而为什么没有帮着周景进屋做菜,说起来还不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你做爹的不心疼,人家做当家的却要心疼,舍不得家里夫郎下厨。做饭这事这些日子都是周景一个人做的。他家里干活的这些匠人可以作证,而且他家草房上的烟筒一直在冒烟!”
“这……这……”沈里正傻了,他压根就没想过沈老爹会说谎。而且周景人品不怎样,这事也的确像他做出来的,所以沈家一找到他,他也没细问,就帮着出头了。却不想,如今周景却有人证可以证明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周家,那么就只能是沈老爹说谎了,想来应该是他看到周家如今盖上大瓦房了,心里见钱眼开,才想起这么一出。至于沈丞身上的伤和沈老爹受辱,不是周景又是在山上,那么很有可能是藏在山里的流民做的。
闹了这么一出,竟然是自己被人当猴耍了,沈里正气得,愤怒地瞪了沈家父子二人一眼,转身就想甩袖离开,却被周景叫住。
“沈家村里正还请留步。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老爷,受不得人侮辱,但此事闹得这样大,可不敢不讨要一个说法。否则他日别人误信谣言,以为我周景当真做过这种事,这不就是带累整个王家村嘛,以后王家村的汉子姑娘可怎么定亲,人家要是拿我的事说事,这又怎么算!”
几句话,周家的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全村人的利益。也不是周景随便几句话就能左右什么,而是这时候说媳妇也好,嫁姑娘也好,都打听村里的风气的。要是村里真有打爹骂娘之辈,真的会连累整个村子的嫁娶。
刚刚还看热闹的王家村人不干了,哄声道:“必须给我们王家村一个说法,别以为我们王家村好欺负,什么脏水都往我们村里泼,坏了谁家的姻缘,你们沈家村担待的起吗?”
沈里正知道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是无法脱身了,咬牙切齿道:“周景你想怎样,别忘了,沈老爹可是你的岳丈。”
周景点头道:“我知道的,所以自然不会像岳父那样做。我不会要赔偿,一个小辈也担当不起长辈的赔礼,但事情总能叫岳父解释清楚吧,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岳丈今天等在村口,将事情和每一位来王家村的乡邻解释得清清楚楚,不带累了村里的名声,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是该解释清楚,不然我王家村以后还怎么和别的村定亲?”王福禄道。
“可这样一闹,我沈家村的名声怎么办?”有这样一个冤枉双婿的丈人足够闹坏沈家村的名声,别村嫁姑娘双儿肯定不会愿意嫁进沈家村。
“就是因为你们冲动行事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后果,难道不应该你们自食恶果,还是真想闹到衙门!今天这件事要是闹到衙门里,你们沈家村来到我们王家村的汉子都是沈家父子的帮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一顿板子。”
事关个人利益,谁也不愿意帮沈家父子了,就连里正也同意了周景的要求。最后,沈家父子被留下来,今天一天都要对过往的行人讲述一遍发生的事情然后承认是他们冤枉人,见利忘义,想要讹周家的银子。
沈家父子此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何周景可以变作两人,一人在山上打人,一人在家里做饭。因此只能忍了,屈辱地对过往的每一位路人都要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第24章 香肠的准备工作
周家的房子终于在一个半月后盖好,漂亮的五间青砖大瓦房崭新气派,和村里所有人家盖的都不一样。廊檐上学着大户人家雕栏画栋,细小到窗格上的雕花,大到漆红大门上的古兽锲环,都刻得栩栩如生,出神入化。整个房子被高高的围墙围住,轻易隔绝了外面窥视的视线,墙上面扎满了倒刺铁钉。
家里的家具也是在镇上打造的最新款式,并不是后世的样式,不是周景不会画,而是他觉得这时候古色古香的家具更有韵味,并不见得就比后世差到那里。
而且对于生在这时候的沈墨而言,他更喜欢这个时代的东西,后世的样式太过新奇,在思想传统的沈墨眼里未免会觉得不伦不类。
按理新房竣工是要请村里人吃一顿暖锅饭的,但周景盖了房子后所剩银两无己,还要留着做小本买卖,就和来做工的人说,大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可以请客,旺家,便订在那日摆宴。无论是镇上的师傅还是村里的汉子都没有意见,尤其是村子里的汉子有些经过和周景一个多月的相处不仅改变了对周景的看法,还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周家新房共五间,有一间厨房,可兼职餐厅,一间澡房两间卧室,特别留出一间专门会客的客堂。
现在三人就坐在客堂中,沈墨和沈霖几天了还是看什么都稀奇,对这个新盖的青砖大瓦房稀罕得不得了。
“景哥,怎么感觉做梦一样,我这辈子从没想过还能住上这样阔气的房子,以前总觉得只要有一间不漏雨的草房就知足了!”沈墨欢喜的嘴角就没合上过,他笑呵呵道:“咱家这房子就是里正家里的也比不上,j-i,ng致着呢,简直有点像镇上老爷们才住的起的。”
周景得意道:“这才哪到哪啊,等着吧,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一旁沈霖一口喝尽了碗里的糖水,泼冷水道:“不要说大话了好吗?你运气好挖到点东西,现在又买房子又买地的,还能剩下什么了?”
“小弟,你也有自己的卧房了,还赖在大哥的房间干什么,没断奶吗?”
“这是客堂又不是你的卧室。”沈霖怼道。
周景笑眯眯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和你大哥进卧室了,小娃娃不要跟进来。”
沈霖没好气地瞪着周景,心里暗道,这周景准是要拉着他哥进房干坏事了,从他来到周家,因为没其他房间就都住在一起,周景都没机会干坏事了,现在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臭流氓!
周景拉着沈墨一进入房间,就把面膜和手霜给沈墨找出来。
“这段日子有沈霖这个大灯泡在,干什么都不方便,就连你的面膜大计都被打断了,你看你的脸,到现在还干干的,有时候还会起皮,发疼。以后可不能间断了,你能坚持下来,一个月也就肯定能看见改善了。”
沈墨轻车熟路的敷了面膜躺在床上,忽然问:“大灯泡是什么意思?”
周景道:“就是专门打扰人家谈恋爱,自己却嫁不出去的坏人!”
沈墨嘻嘻笑了起来。
周景却把这几日剩下的银子和铜板一同倒在桌上,认真数了起来。
“咱们买宅基地花了二十五两,盖房子打家具置办一些小东西一共花了十五两,还有花在沈霖身上的二两,和咱们这段日子的吃吃喝喝一两,一共是四十三两,咱们之前还花销了些别的,现在就剩下六两二百文了。”
“咱家盖房子花太多了,咱们村里五间泥胚房四五两银子就可以盖顶好的,青砖大瓦房□□两也差不多了,但咱家竟然花了十五两!”
“这也算物有所值了,咱家房子在保暖方面别说村里就是镇上甚至府城都是独一份。只厨房里灶台就四个,一个用来烧咱家的暖墙,一个烧地龙,还有两个是用来夏天做饭用的,不走烟道,省着夏天越烧越热。贵也是贵在地龙和暖墙上,不过也就这两样繁复,贵些也是应该。”
其实东北还有一样火炕也是保暖的好东西,但周景睡不了火坑。曾经有一次有人请他去东北农家乐玩,正是冬天,睡在热乎乎的火坑上,刚开始还好,一宿过去却满嘴火泡。头半夜在坑上热的翻来覆去,后半夜炕凉了,又冷的够呛。所以即使穿过来,这东西却一开始就不在周景的考虑范围内。
周景道:“家用的事没关系,明天我去趟镇上买些r_ou_,咱们准备在家做香肠,过几日就可以拿到镇上去卖,家里就又可以有进项了。”
沈墨并没有明说,以免打击周景的积极性。但对于周景提的做香肠买香肠一事他还持有怀疑态度。
首先不知道周景做出来的东西合不合大众胃口,虽然他觉得周景做的菜比镇上酒楼里的大厨做的都好吃。其次他们没有店铺,只能摆路边摊,那么许多大户人家嫌弃路边摊不干净不会来买。而现在瘦r_ou_不过十五文一斤,肥瘦二十文一斤,可香肠贵的却要三十五文一斤,比肥r_ou_还要贵出十五文,小户人家谁会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买香肠啊,还不都是一样吃r_ou_!
周景将银子收好,分出一两银子并二百个大钱放在一边,吹灭了油灯,借着明亮的月光摸上床。
“嘿嘿……”周景笑得猥琐,“小墨,咱们要困觉觉了哦!”
这种事明明很正常,所有夫妻都会做,但一到周景嘴里就变得特别不正经,会让沈墨非常不好意思。
被翻红浪,鸳鸯成双,周景终于吃到‘r_ou_’也不嫌腻,到后半夜才渐渐止了。
周景心疼昨天晚上被他煎饼子似得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小夫郎,早早就起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