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树林后面是两栋房子,是…是白仵作住的地方。”师爷边说边瞄了县令一眼,安进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什么,师爷又赶紧催促道。
“大人,您一路过来想必是累了,今日就早些休息吧。咱平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您日后慢慢熟悉也不迟呀。”
安进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累了,再说他刚刚看了下自己的卧房,整套的红木家具、绸缎面的细软被褥,你别说还有些小小的奢华。他往床上那么一躺,浑身都舒坦了,眼睛一闭就睡到了天亮。
安进上任也有半个月了,除了偶尔有些偷j-i摸狗的小案子之外,他每日也就是吃吃睡睡,偶尔去街上微服私访一下。
连续多日的养j-i,ng蓄锐之后,他开始慢慢从师爷冯言口中打听这个安宁国到底是个什么环境,想看看自己以后的路究竟怎么走才好,是继续当官,还是仗剑江湖,又或者做点生意?
原来这安宁国地处中原,国土面积辽阔,多年休战,百姓安居乐业,似乎一派祥和。当今皇上是惠安帝,年号惠丰,现在是惠丰八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惠安帝的唯一亲弟弟,就是安进得罪的那个王爷——端王。据说他极受皇帝宠爱,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王受宠也是有原因的,听说他手下有一黑帮势力,杀人不见血,他私下帮皇帝解决了很多意见不合的大臣。
“……”安进觉得自己做官可能没什么希望了,江湖也可能与他无缘了。
“对了,端王爷还开了安宁国最大的钱庄,遍布天下各大城镇,咱平安城也有。”
“……”做生意什么的看来也是浮云。就当县令吧,县令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县令挺好的?
呵呵……
☆、别动,不是自杀
安进管辖的平安城地处安宁国南部一个小省,经济嘛不算发达,百姓主要也就是种种田、养养鱼、喂点j-i鸭牛羊,再好点的就是做点小生意。
民风嘛,安进觉得确实挺淳朴的。他来了一个月,也就偶有小打小闹,什么杀人放火的一个没有。小案子多半好解决,捕头赵庆一声呵斥,师爷再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原被告愉快和解,没他县令什么事。
这小地方百姓,还是挺尊重基层政府的,对安进也很爱戴。安进每次逛一趟街,总能收到不少商户免费赠送的吃食,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也就不经常去瞎逛了。
“好无聊啊!”安进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快干了的毛笔。不是他爱学习,他前世也就是个学渣水平,是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娱乐方式打发时间了。
想打篮球?不好意思,古代没有。想玩手机?想看小说?想刷剧?想看比赛?呵呵。
“大人,您要不要试试种田?”
“……”安进虽然跟他的下属相处不算久,但他也看出了他们的几个典型特征。捕头赵庆嘛,是咋咋呼呼。至于这面前的师爷冯言嘛,那是极其没有眼力劲!你看我白嫩的肌肤,看我的纤纤玉手,像是会种田的人吗?
“算了,你自己种吧。”安进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的不种。嘿嘿,我娘说,我这手是用来写字的,不能碰那锄头。”冯言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上任县令倒是很喜欢种田,咱衙门东面的几亩田地和菜地,有一半就是他种的呢。”
“噢?那上任县令现在去哪了?”安进随口问道。
“刘大人,他…他……”师爷撇了撇嘴,眼含悲伤地指了指天上。
“什么?!死…死了?怎么死的?”安进终于打起了些j-i,ng神,噔地坐了起来。莫非…上任也是无聊死的?
“小的也不知,不过小的猜,刘大人许是…许是累死的……”师爷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
“……”
“种田把自己累死了?”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勤劳的人。
“那倒不是,县令每日审案无数,连续半月夜不能寐,最后就……”师爷说着说着有些伤感,然后又补充道,“不过,刘大人说了,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种田的时候,种田令他j-i,ng神,种田使他快乐。”
“……”你开玩笑吧,能说出“种田使他快乐的人”,他得累到啥程度了?
“审案无数?我怎么没看见案子,有案子我至于这么无聊嘛……”安进显然不信。
师爷邪魅一笑,镜片反s,he出一道刺眼的光,令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加持。
“快了快了。”
“……”安进感受到一股不祥之气。
算了,累死也比无聊死要好,他期待地搓了搓小手。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安大人,咱们到了。”
安进还沉浸在对这一个月无趣生活的回忆中,赵庆雄浑地嗓音把他硬生生拽了回来。
“噢…到了?走,下去看看。”安进茫然地应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直面尸体,还是自缢的,坦白讲,他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害怕。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老旧的木制尖顶两层小楼,房子不大,门前搁着几捆稻草,房子周围站着一大圈穿着粗布薄衫的男女老少。他们此刻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有几个孩子还试图从洞开的大门往里面偷瞄,身后的大人立马把他们拉开了,怕孩子被吓着。
安进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办案子,展现自己专业素养的时候到了。他从小受父亲影响,酷爱看各种侦探小说、悬疑破案电影。这一回,他要一炮打响,让这平安城的百姓看看,什么叫福尔摩安。
上一届县令之所以会累死,是因为他不会破案,导致歹人的侥幸心理越来越严重,案子才会越来越多。只要有他安进在,他必定来一个破一个,来两个破一双,让死者沉冤得雪,让百姓安居乐业。
“小春、小夏,你们两个过来。听着,破案最关键的是什么,就是保护现场。从今天起,你们俩记住,一旦发生案件,第一时间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移动尸体,不得在现场走动查看。一切都是线索,记住,一切都是。我不许你们碰任何东西,连现场的空气都不许扰动。知道了吗?”
两个十六七岁的侍卫一脸懵逼地听完这段慷慨激昂的教训,茫然地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嘛?去啊!”安进有些不耐烦,这些小侍卫还需要好好教啊。
“去…去哪?”小春壮着胆子问道。
“……”
“把围观群众全部撤走,把房子用绳子围起来,任何人,除了衙门的人,不准进入。懂了吗?”
“是,是是!”两个侍卫小跑着执行命令去了。
安进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紧张地朝那扇开着大门走去,门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进去啊!你俩怎么不走?”安进对跟在自己身后捕头和师爷喊道。
“当然是大人走前面,我们跟在后面。”赵庆恭敬地答道。
“你们开路。”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紧张。
安进跟着两人走进了房间,迎面看到地上放着一具成年男子尸体。死者穿着黑色粗布麻衣,被脸朝上平放在洒了一些稻草的地上,脸被盖上了一方白色的帕子。
捕头赵庆介绍说,死者是这房子的主人,名叫赵大宝,年近四十岁,是个鳏夫,靠种田为生,唯一的儿子在一百多里地的外县给别人做长工,生活条件不算太差。死者应该是自缢身亡,被来借斧头的邻居从窗户里瞅到,赶紧破门而入,尸体也是他们解下来的。可惜已经晚了,解下来时,就已经死了。
“诶,现在就判断是自杀有些为时过早。”安进对捕头赵庆的结论有些不满,这样草草审案怎么行,以他多年的…嗯…看小说经验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场谋杀。
“仵作来了吗?”安进问道。
“来了,白仵作来了,您看,他就是。”赵庆朝门外一指,安进顺着他的手朝外望去。
只见门外的平地上一个白衣男子徐徐向这边走来,他身材修长,看着至少有一米八五,单瘦单瘦的,似乎很文弱。皮肤白皙,乌发简单束起,走起路来挺拔优雅。逆着光,安进看不清他的脸,但只这一身白衣就已经够让他震惊了。
他没记错吧?仵作是验尸的吧?有穿成这样的仵作吗,他怎么记得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里,仵作都是年纪稍大,穿的邋里邋遢的中年大叔呢。
正思忖着,仵作已经走了进来,安进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脸,怎么说呢,安进觉得有些不像仵作,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他眉毛浓黑微挑,眼睛不大却很深邃,高挺的鼻子下是线条坚毅的嘴,嘴唇轻轻抿着,嘴边微微有丝皱纹。他眼睛轻轻扫过屋内众人,把目光停在了安进身上,安进被他那冷淡不羁的目光一盯,竟然觉得有些发抖。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在下白古,见过县令大人。”他站在一步之遥的空地上,双手打恭,向安进行礼。声音有些低沉,说话很简洁,似乎不想多说一字。他的身体被一种淡淡的檀香气味萦绕着,在这空气凝重的小木屋里闻起来很舒服。
“嗯…起…起来吧。”安进咽了咽口水,轻声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跟他说话会这么紧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白古起身之后,便自顾自地向尸体走去,将他的…嗯…应该是工具箱吧,放在了尸体旁边。然后掀开了尸体的帕子,开始验尸。他先是将尸体衣服掀开,逐个部位开始检查,一边看一边到处摸揉。安进看了一会就不再看了,验尸的这么专业的东西他不懂,他还是利用自己的专长好好审视一下其他线索吧。
安进于是在屋子里到处走动翻查了起来。他先是仔细地打量起了死者挂在房梁上的麻绳,接着把地上倒着的两个小板凳研究了一番。然后又去厨房把这屋子里的锅碗瓢盆摸了一遍,顺便瞅了几眼米缸。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偶尔看看白古的验尸过程。
白古只是反复检查着尸体的外部特征,并没有拿出他的那套专业工具就地来个解剖。安进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解剖和后续验尸是在义庄里进行的,在现场只是初步判断,只有死因可疑的情况下,才会进行解剖验尸。
安进把屋子里看了一遍,心下已经有了一些初步判断,接着又绕出去,把死者的农田也瞄了两眼,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咳…咳……”标志性咳嗽之后,安进大声宣布道,“据本县令初步判断,死者应该不是自杀,这是一场蓄谋的凶手案。凶手应该是勒死死者后,再将其尸体用绳子套住,绕在房梁上,慢慢拉上去的。”
安进说完,顿了顿,等待着众人的反应。果然,在场几人均是一惊,连白古也放下了手上的工具,略带惊讶地朝他看过来。
安进有一些得意,这就让你们震惊了?还是好好听听我福尔摩安接下来的线索解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全名是毛利·福尔摩安·小五郎。
☆、丢人丢到家
安进大步走到尸体旁边,左手顺势一指,差点戳到白古的脸。对…对不起,能不能别用那种想杀人的目光瞪着我。
“你们看,死者的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勒痕。但是!”同志们,但是后面的内容一般是重点,必考!
“但是,你们过来仔细看,这圈勒痕的旁边还有一些浅色的痕迹。这说明什么?”众人都好奇地靠了过来。
“这说明他不是吊死的,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在挣扎地过程中,绳子移动造成了这些痕迹。”安进放下了抬在自己脖子旁边拼命演示的双手向白古看去,希望获得一些技术上的支持,但白古只是不置可否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算了……
“还有,你们有没有看过死者家里的环境?我告诉过你们的,一切都是线索。”安进摇了摇头,开始在屋子内四处移动地解说。
“你们看,米缸里满满一缸白米,锅碗瓢盆里还有没吃完的菜,屋后的菜地里还有没摘的胡萝卜,j-i圈里还有在下蛋的j-i。这一切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吃完饭被杀的?”捕头赵庆抢答道。
“……”放屁。
“错,这说明他家庭条件是不错的。你们想想,咱们平安城山好水好风景好,百姓生活水平稳步上升,他为什么要自杀?没理由呀!”安进看众人似乎不太同意他的分析,有些不爽,决定拿出他的杀手锏。
“当然这些都只是辅助我思考的线索,最重要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呵呵,这是凶手最大的疏忽,当他被抓时,他会因为这个遗漏而抱憾终身。”
众人随着县令飘忽移动的灵活身躯看去,县令此时已经站在尸体旁边,双手各举着一张小板凳。
“你们看,我刚刚稍微测量了一下这两张板凳摞起来的高度。这个死者与我身高差不多,大约一米七五,我站在板凳上,脖子是根本够不到房梁上的绳套的。这就是关键证据,死者根本不可能靠这两张高度不够的板凳自缢。接下来,咱们就是要想办法抓凶手了。凶手很狡猾,但我有信心。”
安进放下板凳,正打算迎接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却从后方飘来。
“在下认为,死者是自缢身亡。”
“……”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刚j-i,ng彩绝伦、有条有理的案情分析?安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白古一个凌厉的眼神逼得噤了声。凶什么凶,你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首先,死者外表没有任何争执的痕迹,他身上没有破皮没有瘀痕,指甲里没有发现血迹、皮屑。”
“但是……”白古一个眼神扫来,安进只吐出两个字,就安静了。
“而且,他脖子上的痕迹正是自缢的典型反应。自缢而死的人在紫色勒痕旁边会有一些浅色瘀痕,这是人死前的本能挣扎。”
“但是……”
“还有,从死者的面部特征、口腔气味及屋子里弥漫的这股淡淡中药味道来看,死者生前应该已经重病缠身。”
“但是!”安进这次没有再退缩了,大概是因为仵作也没有再看向他了。白古此刻正在收拾他的工具箱,显然他觉得今日任务已完成,准备回家了。
“但是,你怎么解释板凳?就算你说的都在理,可是单单板凳这一项,就能推翻你的结论。你来给我演示演示,怎么用这两张板凳自杀啊!”安进挑衅地看着此刻已经提上工具箱,站起来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白古。
白古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意味深长地朝门口的师爷看了过去。
安进顺着他的目光,颇为不解地也朝师爷看了过去。合着他刚刚讲了这么久,师爷一句没听,正悠闲地坐在门口,右手轻轻给自己扇着风,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不知在发什么呆。
这仵作什么意思?要我批评自己下属工作态度不认真?
等等,坐在门口!坐!
安进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把不明所以的师爷冯言踹了起来,抄起他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就问。
“哪来的?”
“大…大人……对…对不起,您坐,您坐。”师爷捂着屁股,一脸哭相。
“……”我坐你个大头鬼啦。
“我问你板凳哪来的?是不是屋子里拿的?本来摆在哪的?”安进已经有些没脾气了,他的这些下属,只怕以后也很难让他省心了。
“就…就摆在屋子中间,跟那俩凳子摆一块儿。我一进屋子闻着这股味儿有些发晕,就拣了张板凳坐在这门口吹吹风。这会儿才好一点。大人,我错了……”
“……”
安进决定了,将“保护现场”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教育主题,对衙门上下及全城百姓反复宣讲。要不是师爷擅自乱动,他福尔摩安何至于如此丢脸。
这小城里百姓最爱看热闹,他的丢人事件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散播了出去。此案后的一个星期,安进都没好意思出门。直到他觉得大家差不多该淡忘了,才偷偷摸摸在衙门附近逛逛。
安进对白古的印象也很不好,穿着个白衣怪怪的,装什么小龙女。重点是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他留一丝颜面。就算他技术好、专业知识过硬,也掩盖不了他人品上的瑕疵,他对自己这县令未免太不尊重了。
安进最看重的是下属的态度,虽然赵庆和冯言能力一般,缺点一堆,但他们态度好啊,这就是他需要的下属。当然安进这种想法是大部分无能领导的想法,这里并不提倡。
安进有次趁吃饭的功夫,开始向师爷打探起了白仵作的底细。毕竟这衙门里的人都是他的小弟,他当然得稍微表示一下关心。安进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想抓到白古的小辫子,开了他。
“白仵作呀,他来咱们这应该有三年了吧。”师爷边啃着馒头,便回忆了起来。
“这么说,他不是本地人?”安进也咬了一口馒头,夹了点咸菜。
顺便提一下,这衙门伙食相当差,馒头硬、咸菜干,其他菜跟水煮得似的,都没看见油。他来了俩月,r_ou_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但也没办法,听说厨娘是省里某小官的远方亲戚,安进得罪不起。
“不是本地人,听说之前也在别的地儿做仵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喜欢独来独往,也不跟咱一起吃饭。嘿嘿,是个怪人吧。”冯言边说边吃得津津有味。
安进觉得冯言看起来也不怎么正常,至少味觉肯定是有问题的。
“嗯,是个怪人。他除了爱穿一身白衣,还爱干嘛?”安进觉得穿白衣就已经充分说明他那闷s_ao装比的本性了,你说你一个仵作一身雪白像什么?像幽灵。
“白仵作……”冯言停下筷子想了想,一副跟他不熟的样子。“对了,他还爱种田!”
“噗”,安进刚喝进嘴的一口没看见蛋花的蛋花汤就喷了一地。
种田?怎么又来一个爱种田的?种田有这么神奇的吸引力吗,要不改明儿我也试试。
安进确实想自己种点菜,他对这伙食已经失望透顶了,或许他还没累死,就已经饿死了。
“白仵作在他门口种了几亩田地,还种了不少蔬菜呢。咱们衙门东面的地,他和刘县令一人分了一半,井水不犯河水,他的地比县令的种得好多了,县令经常去偷看呢。”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古人。
“听你这意思,他住得不远?”
“不远不远,他是三个仵作里住得最近的。因为他没有宅子,刘县令给他安排了衙门后面的房子,穿过那片树林就到了。”
“噢,原来如此。”原来树林后面的房子就是白仵作住的啊,既然不远,自己也闲的无事,要不去散散步,顺便看看仵作的房子。不对,不是仵作的房子,是衙门的公有财产。如果仵作被开了,说不定安进还能自己住呢。再说,树林后边什么样子,他还没见过呢。
“走,吃完饭,你陪我去看看。”安进兴奋地对师爷说。
“噗”,这下轮到冯言喷水了。
“那个,那个…天色已晚,大人,我家老娘还在等着我呢,我要早些回去了。您叫赵庆陪您去吧,他反正住衙门里。我…我先走了哈……”冯言说着就起身跑了。
“喂…喂…你饭还没吃完呢!”跑那么快干嘛。
“喂,赵庆,你陪我去树林后边转转。”安进吃完饭,走到衙门东边厢房赵庆的卧房里。
赵庆还没娶亲,所以一直住在衙门里头,顺便担负起县令的保卫工作,虽然也没什么好保卫的。
赵庆有一个小女友,听说叫玉翠,安进还没见过,在这平安城最有名的青楼胭脂坊里干活。当然,不是那些活,只是给青楼女子洗衣服。
安进想着,若是赵庆成亲了,就让他住出去算了,自己一个人也行,何况夜里还有几个小捕快轮流值班呢。
“大…大人,天色已晚,那个…大人不如早些歇息,明儿个小的再陪您去看吧……”赵庆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睛左躲右闪,流露出无比的恐惧。
嘿,真是稀奇了,树林子后面到底有什么,今儿个我还不信了。
“不行,现在,立刻,你,陪我去!”
“……”赵庆差点没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当然是有好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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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