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六楼跪下叩谢,蓝正虚扶他起身。提拔一个侯督察,这是靖安署本来就有的权力,蓝正当场签署命令,孟聚附署,然后当场留交给廉清署存档。虽然事后还要转给吏部和兵部备案,但吕六楼现在就算进入了军官行列。
吕六楼惊喜交加地退下了,孟聚和蓝正的心情却甚是沉重。
“孟副,演习我们也看了,情形并不理想。老夫看,你得走一下叶镇督的门路了。”
孟聚沉吟不语,虽然他也想探探叶迦南的口风,但想到过两天就要出战了,叶迦南想必会比忙上十几倍,也不好去打扰她。再说了,要向叶迦南求饶说靖安署太水了,求叶迦南给照顾,这种话他也实在不好出口。
他正犹豫不知该应答蓝正,有人来报,省陵署来人了,点名要求见孟副管领。
孟聚一愣,蓝正却是大喜好,孟副,你快去!这边演习老夫帮你继续看着就是,你接待好陵署的上官那才是要紧事!”他压低了声量孟副,记住刚才说的啊!”
孟聚哭笑不得,他向周围靖安署的军官们告罪一声,快步朝官署走去。
进了官署,看见两个来人,孟聚微微一愣:王柱是老熟人了,他是孟聚意料中的事,只是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女子,窈窕清秀,恬静娴熟,却也是孟聚的熟人了。
孟聚想了一下才记得她的名字,热情地打招呼柳姑娘,好久不见。最近可安好?”
见到孟聚,柳空琴淡淡一笑,笑容恬淡。她屈膝向孟副道福,却是没。
大家共过事,孟聚也明白柳空琴的脾气,她不爱,倒也不介意。
王柱走近孟聚身边,没就狠狠捶了孟聚肩头一拳,热情地嚷道,你又升官了!却也不请王哥我吃喝吃喝,忒也无情无义了!”
孟聚笑着抱了王柱一下,说实在是不得空,眼看要打仗了,靖安署这边还是一团糟,小弟我实在急得头发都白了!这顿酒,有拖无欠,回头一定补上。,可是带来了镇督大人的命令?”
谈起正事,王柱也严肃起来正是,军令在此,请孟将军收牢细看了。”
孟聚接过了那封命令,看到上面有封皮和印章。他规矩,肃然道既然是给靖安署的正式命令,我得找蓝总管来一起参阅才能拆开。我这就叫人通知蓝总管。”
“先且不忙吧,命令等下再看也不迟。我这边还有几句话,是镇督大人特意交代孟你的,你可要听清记牢了。”
不写在纸面上的交代才是真正关键的,孟聚不敢怠慢,连忙找来了笔墨纸王哥你说得慢点,的笔头记不快。”
“呵呵,不需记录那么麻烦了。很简单的事。靖安署破海营这次出战是作为二线预备队和督战队存在,你们将部属在靖安守备旅后面,负责掠阵和督战。靖安守备旅的统领是肖恒将军,你们将负责我大军左翼,阵图和布阵方式由你们听肖恒将军命令就好——这些,军令训示上都写得明白,我就不啰嗦了。”
听到靖安署是作为预备队使用,孟聚松了口气,他全神贯注地听王柱。
“下面的话是叶镇督说的,你要记清了:镇督说,肖恒将军是个本分人,他打仗不会出幺蛾子,你打仗是个新手,跟着他,镇督大人也放心。”
“是,卑职实在感谢大人的关心,这份心意,请王哥一定帮我转达大人。”
王柱自顾说下去了,用的依然是叶迦南的口吻但你要留意,在你右翼,与你们衔接的部队就是申屠绝的兵马。这支兵马可教镇督不放心的很,你靠着他们,要多加。
因为你们的兵马和陵卫本部的兵力分开却与申屠绝接壤,镇督大人很担心,战到紧要关头,申屠绝会命令你们充当敢死队,替他们去送死。倘若你们不从,他就可借口违背军令当场杀了你,然后吞了靖安署的人马——这种事情,他做过多次了。大人的命令是,宁可违背军令,你们也不能听申屠绝的话。只要不教他当场杀了你,即使你闯再大的祸事犯再大的,战后镇督大人都有办法保住你。这点,大人让你只管放心,你对她需有信心!
倘若事有危急,申屠绝逼迫太甚,你可以向肖恒将军求救,或者与肖恒合兵一处,让申屠绝无从下手——这个,大人已经和肖恒将军打过招呼了,他此事的。
另外,叶镇督还让我们给你带来一具豹式斗铠。这种斗铠的防护性要比贪狼型斗铠好些,而且这种斗铠速度也快些——叶镇督吩咐你,如果形势实在不妙,你就逃好了。”
叶迦南如此推心置腹地叮嘱,为的安全操心,孟聚心里泛起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感激又愧疚。他向着省陵署方向深深一躬,喉咙里像梗着些似的镇督大人的这份心意,卑职实在不知说的好,唯有粉身碎骨以报重恩了。”
“是啊!”王柱看起来也很羡慕,我也跟了镇督蛮久,象大人这么厚遇一个部下,那还是前所未有啊!那天,你从省陵署离开,我以为你挨镇督大人训了,想上去帮你求个情呢,却见镇督大人一个人呆呆坐房间里很久,不看公文也不会客,就这样望着窗户呆呆地坐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那样子,我也没敢进去了。
唉,我说,那天你一定是跟镇督顶嘴了吧?无不少字镇督大人心里也不好受,你也太犟了,你看看,镇督对你多好啊,连跟你吵架都弄得心里不开心。。。”
“王彦君,你马尿喝多了吧?无不少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柳空琴面若寒霜镇督大人的私事,你也敢随便跟外头人乱说?”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