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身后的王之以突然出声道:“据我所知,金副书记家除了一位大伯,好像没有其它亲戚啊?”
颜婕眸光骤闪,忽然拨脚朝大厅的壁画走去,“计主任,这是清远县哪位大家的手笔?不错真不错!”
她有意转换众人的注意力,刻意拉高的嗓音犹如风铃脆鸣,说不出的悦耳动听,计光谋不由听得呆了一呆,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壁画介绍道:“颜县长好眼力!这幅迎客松是清远籍著名的国画大师余佑昆老先生的作品。”
其实这副壁画颜婕上次和省委巡视组来时,已经听过介绍。她只是灵机转换众人注意力而采用的小花招。否则任由迟西和王之以副县长继续下去,金杨的举止行为在省委组织部领导和市委组织部领导心中刻下烙印,将来的仕途升迁无疑困难多多。
这是一副气势磅礴、空间辽阔深远、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的恢宏佳作,描绘的是如血的残阳下,一颗经历千百年岁月摧残,却仍然不屈地屹立在苍茫群山之巅的青松。整副作品构图严谨大气,色调厚重凝实,充满着岁月流逝的沧桑感,似在默默赞美着松的胸怀和伟岸不屈。
省委组织部姜和任以及市组织部邱家行和将愈处长均被吸引了过去。
颜婕静静地站在壁画前,美眸中闪烁着莹莹异彩,仿佛全部的心身都已经沉浸在画的意境之中。
望着颜婕如女神般优美的侧影,迟西眼中流露出一丝情愫,紧接着是满目的妒火。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出颜婕在为金杨打掩护。他甚至想起了他父亲的一句话:胳膊肘从不会自动外拐,除非有外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颜婕已经有定亲之仪,剩下的也就是选曰子订酒席举行仪式罢了。按说她和他应该是一条心,至少也不应该和未婚夫的意图相拧。那么她的胳膊肘往外拐,无疑出现了外力。
是什么样的外力呢?朋友之间的友情?官场同仁?还是男女之间……迟西从来不相信男女人之间存在纯真的友谊。稍微“纯真”的友谊,不过是银男荡女给自己披上的一层华丽外衣罢了。
说起来,以他的个人条乃至家庭背景,全华夏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打他十六岁后,就开始受到各类女人的关注,其发展过程中,既有清纯校花,也有背景不差于迟家的红四代官三代,也有商业巨鳄的千金,海归时尚潮女,甚至深闺少妇……但他可以为她们白嫩丰饶潮湿的身体而动心,却从来未为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过。
直到他遇上颜婕。百般打听追求,最后还是走了金副省长的关系,才得到某种承诺。但是以往来自女人的信心,却在颜婕身上接连遇挫。
这个看似妖娆的女子却“旌心似铁”,不仅很少表露出爱意,甚至到现在为止,他连口舌之吻都没有享受过,更不用说在床上征服她。她愈是散淡,他愈是彷徨。
关于这点,他请教过西海省担任组长部部长的哥哥。迟易笑言:你这不是爱,是控制欲。这么多年的情场坦途,使得你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爱?作为我们这样的家庭,爱是个稀罕玩意,也就是你还有自我选择的机会,因为你没走仕途。
也许吧。迟西自己也疑惑。
迟易说道:“我不懂情啊爱这些东西,也没时间去帮你分析。世上万事皆通,脉络相连。我就官场之道来谈这个问题。你若想控制住一个人,让她听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她‘长大’。但没人能限制‘孩子’的自然成长。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长得慢一点,在维持平衡的这个阶段,让她产生爱好,最好这种爱好离开了你她找不到。”
“哥是说类似于吸毒上瘾?”
迟易正容道:“不是让你搞歪门邪道。”
“我知道,只是表达一个概念。”
迟易认真道:“你必须找到她现在的或者将来潜在的爱好,而且这个爱好你必须具备控制权。久而久之,她就会习惯这种必须靠你才能维持的爱好。最后,她甚至怕你不再提供动力而对你产生依赖感。依赖,比爱更保险。”
迟西找到了她唯一的爱——当官升官。
于是,他开启了发动机。通过迟家的关系,把颜婕从一个正处级多如牛毛的厅级单位调到了清远县担任一县之长。也就是说颜婕以前的部门,顶多对十几个人有管辖权,仅仅在民政某一块有一定话语权。那么现在,她的管辖范围扩大到几十万人,公检法司工商税务通讯金融等等一应俱全,全在她的可艹作管理范围之列。
他相信,一旦她上瘾,就再也离不开他。
虽然他对自己极有信心,但对于金杨的出现以及颜婕莫名的态度,他依然不能释怀,就在一行人进入餐厅期间,他在门外拨了一个电话。
号码的主人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秘书吴胜。
“吴秘书我是迟西,我想要一个小干部的资料,是的,正科还是副处级,清远县纪委副书记,他叫金杨,是的,全部资料。谢谢!请发送到我的邮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