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欢送宴结束后第一时间给韩卫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调离的事,叮嘱他们几个最近要老老实实,别搞事,然后交代他们一个任务,闲着没事帮他去查查艾爽和贵竹的动向。
韩卫东再三保证之余,还不无得意地说市局要给他们几个颁发“警民合作风尚奖”,不再是老鼠和猫之间的关系云云,最后嬉皮笑脸要求金杨带他们去清远发财。
“咦!你说你们为什么没出息,脑子里怎么首先是想着发财。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得到,必先付出。再说,我去清远为的不是发财。”
“那去干什么?好生生的省城不呆,丢下娇滴滴的mm跑到小县城里去?”
金杨没好气道:“老子是去为人民服务的。”然后不顾韩卫东大敲竹杠要酒喝的声音,立刻挂断电话。
中午三点,他打包了邯阳北路派出所的私人物品,带着备用钥匙回到道海路三十七号老宅,躺在沙发上看了看有关武清高架事故的新闻,四点三十出门赴基金会之宴。
令他意外的是,萱萱救助基金的理事除颜婕外全部到齐。
赵豆豆对他的下调策略颇不以为然,直言他若想快马加鞭,最好的升迁途径是去部委。理由是他已经有了在基础工作的经验,然后去某个部委镀镀金,再下到基础,时效姓更高。
柳承汉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对下调持支持意见。不过他也没有无聊到和赵豆豆去争论,几句话表达自己的观点,便点到为止。
纪尚先因为有厂在清远,自然是举起双手欢迎,举杯笑曰:“西出清远有故人。”
霍天佐没什么宏观观点,微观是再想见面杀个酒还要跑到清远而不爽,当即表态要趁机多杀几杯酒。
李刚自他从江浩天的私人会馆里中途闪人后,给他打过电话解释,这次李刚的观点很鲜明:“金杨自己的决定才是最好的决定。”
金杨一直笑而不语。
一顿酒喝的大家都半晕半眩,对于两位整天躲酒装蒜的大秘书来说,很是罕见。纪尚先的酒量最差,最后还是他的秘书开车送走他;霍天佐酒量最好,犹然处于兴奋状态,踏出酒店还大喊着这次放过了你,下次要去清远喝趴金杨等威胁之言,直到赵豆豆不愉地挑了挑眸,“很兴奋?要不我们去过几招?”这才吓得他连忙逃走。
金杨送赵豆豆上了车。赵豆豆忽然道:“老宅住得还习惯吧。”
“呃!习惯!非常习惯!我都舍不得离开呀!”
赵豆豆脆声一笑,眨眨眼,直接道:“假话,你完全可以不离开武江。”
金杨半真半假地叹道:“你上次告诫我不可以借你赵家的势后,我只有选择自己奔命。”
“又在说假话。”赵豆豆摇摇头上了车,漫不经心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处决与‘要’和‘要得多么坚决’。”
金杨刻意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要和付出是关联的,我怕自己要了,没什么给。最后还是美梦一场。”
“你很现实麻!”赵豆豆失笑,看不出他有点儿孩子气。
看到赵豆豆要发动汽车的样子,金杨忍不住问道:“颜处怎么没来?”
她迟疑了一秒钟,反问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金杨微窒,微眯起眼睛道:“这话怎么讲?”
“既然你开口问我,那我问你,上次你们去见了郭正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赵豆豆将两根手指抵在唇间,做出一个勿要撒谎的手势,“那天晚上我找到她,她的神情有异。嗯,我一直没想到和你有关系。今天她突然告假不来,我便知道结症在你。”
金杨一震,愕然道:“理由?”
“你现在很紧张。”赵豆豆盈盈一笑道:“知道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吗?颜姐就属于这个类型。她的外表看起来很泼辣很是跳跃,似乎百无禁忌,可这恰恰是她想要掩饰内心的温顺乖巧。当然,她的姓格十分固执,特别是在感情上,应该有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根筋精神,所以她的排斥其实和掩饰姓格一样。”
“这不是理由。”金杨的身体如石膏雕像僵凝,恐惧的看着赵豆豆,不断提醒自己对方是人不是神仙。
“理由不需要太多。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悦地抿唇,发动汽车,吐出“拜拜!”两字后便绝尘而去。
金杨努力找回冷静,但是效果甚微,他甚至觉得,今天最可怕的不是那个神秘女人的威胁电话,而是赵豆豆微展锋芒给他带来的震惊。
正当他还在一遍遍回忆和赵豆豆接触的点点滴滴,以便找出她并非没有漏洞时,手机短讯息连续响起。
第一条来自白小芹,“哥!我快下晚自习了。你肚子饿吗?”他心中一甜,正要回一条,“我去接你”的短信时,错手按了阅读下一条短信,他一看内容和发信人的名字,顿时呆住。
“老公!你老婆马上要下班回家了,你在哪边?”
他长长的苦笑一声,真是甜蜜的烦恼哇!寻思片刻,他硬着心肠给白小芹回了条消息,“我在外边暂时走不开,你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要好好休息。我爱你!”
然后叹了口气,拨通了苏娟的电话。
“我马上回道海路老宅。你直接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