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 命运
命运最是无常,没有谁能说得透。
恍惚间,仿佛有人在应雨的耳边轻语,低低呢喃触动他的心弦,有种莫名的感受。
他蓦地睁开双眼,双手支撑g沿猛然坐起,望着前方一切思绪回复。
大雨倾盆,淅沥沥地洒落,拍打在竹窗上,奇异的韵律响起,宛如g击来,涛声阵阵。一道清冷的月辉落进窗中,恰好笼罩住他。
浓密而长的黑发之下,一张清秀的面容满是坚毅,眼中静若止水,偶有杀意掠过,一闪即逝。
应雨已经想起今日有件关乎他自由的大事要做,却不知怎么在等待黑夜的降临中突然睡着了。
他本是一介流lng之人,九岁之际路经南山派脚下,便被山中的修道之人带上了山,看似被收做弟子,将来亦有修道之缘。实则上却如同苦力杂役,前途黯淡,也许终生只有劳碌苦命,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七年下来,他一直待在南山派中不得肆意外出,心中早已憋了一团火。故在月前,他断然决定逃出生天,要以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重得自由。
尽管他明白,这是件渺茫的事,但热血沸腾的他不允许自己再龟缩下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他知道夜里行事会好许多,黑暗的夜晚将是最好的屏障,所以一直等待,眼看时机已来,反手抓起g侧的长剑,站起身向外而去。
雨lng无垠,狂风席卷,天地间是肆意碎落的雨滴,呼呼啸声在耳侧挥之不去。远方的松林在风lng的涌动下不断起伏,摇摆不定。
月光在风的吹拂下涟漪阵阵,映照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应雨满头的黑发在风雨中散lun飘扬。他目光锐利如电,看准路线在雨中飞奔而出,身上当即被漫天的大雨浸湿,灰白s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一股股冰冷的触感传来,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应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在应雨的耳边宛如雷乍响。
回过头,朦胧的大雨之下,一道青袍人影撑着油伞由远而近,步履轻缓,似是对诸多事情都把握在心,显得十分自信。
应雨的身形微微一僵。如他一般被骗上山的人有许多,一年中少说有数十人,都被南山派真正能够修行道法的弟子管制。他的眼前便是这样一人,名叫徐帆。
“原来是徐师兄,我也就随便走走,观望这夜中雨景。”应雨淡笑回答道,心中思考着对策。
油伞下的人接近,渐渐l出一张玩世不恭的笑容,狭长的眼中不断闪烁,嘴角带着讽刺,笑说道:“曾经也不是没人想要逃跑,但都被阻止下来,无一例外。对于这些人,轻则重罚,重则斩杀。多年下来,你应该也看到过不少例子,那一幕幕画面不会这么快忘记吧,怎么还敢做出此事”
应雨全身都是雨水,一股股冰冷的感觉刺骨,身躯微微僵硬,在风雨中如同无根浮萍般随时会被吹走。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并无逃离之意。”应雨走近徐帆说道。
大雨瓢泼,高空上雷声隆隆,闪电呼鸣,白huāhuā的光芒刺破黑暗。
“镪!”在接近徐帆之后,应雨陡然出剑,明亮的剑光伴随着雷电闪耀刺出。
在南山派七年之间,他虽然无法接触到真正的道法神通,但内心自然仰慕,故在一些南山派真正的弟子修行之际进行偷看观察,渐渐琢磨出了一些道。
他无法观摩到南山派的法决,不能修行,却将南山剑决全数学会,深熟于心,施展出来亦有不俗威力。
他不知道南山剑决能否奏效,但却不得不出手。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师兄的心狠手辣,曾将一位逃跑之人活活打死,场面历历在目。如今他被逮个正着,自然不愿如曾经那些凄惨的人。
“砰!”长剑击在了油伞之上,伴着明亮的电光,可以清晰看到一滴雨水从剑上划落,如同滴在应雨的心头一般。
“我早料到……”徐帆邪邪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倏然间地动山摇,lun石滚动。
仿佛是地震来了,山峰摇晃,惊呼四起。山上所有的灯火即刻点亮,许多模糊的人影在远方来来回回,慌张无比。
南方半空上,诸多身影凭空虚浮,踏空而来,各个鲜衣不凡,气息深沉,显然修行到了极高的境界。
其间一顶华丽的轿子被四名踏空而行的人抬着,轿子上刻画山川鸟兽图,里面透sh出一股如渊的气息,也不知是谁,淡淡地落下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