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南方有一小县城,名叫冯城。
冯城外头,繁花似锦,都市林立,现代文明犹如浪潮无孔不入,唯独它是个例外。
整个冯城,北城倒有些现代模样,有高楼有马路,南城却完全是百年前的模样,不仅仅是建筑,就连人的穿着与生活方式都因袭古风。
偶有摄影家来到冯城,拍上一些照片,会惊叹冯城千年古镇风貌,人置身其中宛若穿越时空回到百年前。
冯城如此封闭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四面环山,唯有一条小铁路通往外界。
二是因为冯城本地人似乎都好静,不喜与外界人打交道。
2030年冬。
这天恰好是冬至日。
已是夜里九点,临江的清江巷,月光下,青石板刚刚被雨水浸润过因而映着些许莹莹光泽。
清江巷西南方,有一幢拙朴高古的补天阁,巍然立于清江侧。
阁楼门口,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默默地站着,陪着他的是门口两尊面带喜庆之色的石狮。
少年名唤方生,上身是灰色的短袄子,下身是一破旧的牛仔裤,面部的表情有几分“幽怨”,冬至日恰是他十八岁成年生日。
清江巷来往无客,远处倒是能闻人声喧闹,那是附近的饿人巷吃客们喝酒、吃菜、划拳发出的声音。
与往日一般,补天阁楼上老爹雷老道依旧潇洒着,而方生照例苦闷地独立于寒风中。
方生却没想这天是生日,原本该透着些与众不同的意味。
命运就是这样,总在不经意间,忽然来个华丽转身。
方生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不到,他的人生就发生巨变,恰似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忽然脚下一空,成为腾空而起的一条山涧,潺潺声转而变得轰鸣!
说起来,雷老道不是方生的亲爹,是月光山上月光庙的庙祝,方生从小被他收养。
雷老道每日在庙里打坐修道,闲暇时就下山来县城补天阁喝酒。
喜欢酒是一半,另一半却是好色,因为补天阁有千娇百媚的花大姐。
方生郁闷就郁闷在这,十多年都是老爹在内快活,自己则在门外站岗,要知道花大姐有好几个娇美如花的乖女儿。
以前他小,现在不小了,雷老道却说,童子鸡必定要挑时辰、祭三牲、拜祖宗天地,方生心道,不过是结束处男生涯,又不是皇帝祭天!
慑于老爹yín威,方生无法争辩。
补天阁总共有五楼,纯木制结构,有五百年历史,临江而建,是冯城标志性建筑。
补天阁以前不叫补天阁,而叫花间楼。
十八年前,准确说就是世人说的2012年冬至日,花间楼附近发生了一场惊天变故。
据冯城很多老辈人说,当日冬至时至,天地大变,异象不断,最后在花间楼上空竟出现一窟窿。
冯城南城的人都说是天上神仙打架,捅破一个窟窿。
当时情景真有些应验2012末日传言,好像天真要塌下来。
下午三点时分,忽然以补天阁为中心,方圆百里清气源源不绝上扬,空中犹如涌起层层波浪,场面壮观之极。
整整一昼夜,那个所谓的“窟窿”补上了。
冯城南城人说是上古补天再现,神奇至极。
这些方生都没有亲眼得见,因为他就是那日冬至时出世。
他一出世,母亲就死了!
老爹雷老道不打坐修道的时候,常在月光岩呆坐,神神叨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诸神降临!诸神降临!
在许多冯城人眼中,雷老道就是一疯子,而方生,九岁前心智未开,是个痴儿,初开人智后,方生一天到晚在莽林之中捉兔、掏鸟,化痴为疯!
这父子俩,一个疯子,一个痴儿,倒是绝配。
月儿西斜,雷老道已上楼半个小时了,方生急了。
这种急是接近憋尿的感觉,急中带着点希冀的兴奋,就是一直憋着、憋着,然后等待着倏地一口气,嘘嘘地全部放出来……
方生目光自然落在补天阁对面朱家宅院斑驳的大门上,嘴角浮现出一丝色色的笑意。
十多年的门口站岗,方生自会寻他的乐趣,怎肯一味干站!
以雷老道功力,至少要耗上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足够方生翻过朱家宅院的墙。
翻过去不是重点,重点是摸上朱家的三层楼阁楼。
阁楼上视野开阔,正可以看到朱家旁的宋家大小姐的闺楼、闺房、闺床,最好是月光光,窗开开,帘拉拉……
对于一个在补天阁楼下干等的少年,有什么比偷窥一个少女的生活点滴更让人心里得到补偿与满足的呢
朱家人不多,朱老太爷九十多岁,老人睡得一向早,还有两个照顾他的帮佣,住的地方也离阁楼远,不用担心。
冯城民风淳朴,连护家的狗都没有,即便有,方生也有许多办法对付。
九点半左右,朱家宅院忽然静了下来。
这个时间点,方生已经很熟悉了,也就是朱家人都睡着了。
方生常年在山间行走,身手极是轻巧,只见他双手攀上墙头,身子轻轻一翻就过去了。
轻车熟路,方生很快就摸到那阁楼。
摸上顶楼,扶着栏杆,探出头去,就这一下,方生看到人生最美妙的奇景,鼻腔压力陡增,人生的第一次鼻血,慷慨地喷了出来!
宋佳竟端坐木桶里沐浴,哼着小调,而窗户,竟然真的洞开,窗帘,也完全拉开。
方生呼吸粗喘,眼睛放光,半秒都不肯移开,一口一口不自觉地吞口水,脑袋像是被什么重击,一下比一下猛烈。
血迅速沸腾起来,女人的身体,第一次展现,虽然只是个脊背,但是已是前所未有的艳景了,方生真想把自己那双眼睛也抠出来,然后各安上一对翅膀直飞过去,瞧个仔细、明白。
哗啦一声水花响,宋佳竟站起来,背、腰身,然后是……方生慌不迭地身子前倾,哪想到手掌胡乱一拨,一花坛碰倒,直接就摔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寂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谁!”宋佳一声轻吒,手一伸,长长的白色浴袍一扯,立刻裹住玲珑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