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村这些天可不消停,全村上下都人心惶惶的。虽然大家表面上都装聋作哑,可是背地里早就议论纷纷了。
王鸣家里,王老蔫抽着闷烟,隔会儿就叹口气。
整个屋子里都蓝汪汪的,烟气缭绕。
杜二喜和杜小娟坐在炕里,一脸的忧愁。
虽然王鸣这几天都往家里来电话报平安,可是他们的心里头还是一阵阵的没底。
王新民头两天带着不少人已经来闹了一通,说是王鸣在外面被人干残废了,家都回不来了。
当时王老蔫老两口差点就没晕过去,幸好良哥在场,领着人和王新民干了一架。谁也没讨到好处。
后来良哥安慰他们说,其实王鸣根本没事儿,都是王新民瞎说。等过几天,保准回来。
老两口将信将疑,就又给刘月娥打电话。结果刘月娥也是这个说法,说是王鸣目前就住在坤平县里,刚才他们还碰面了。这才使老两口稍微的放心。
这会儿杜二喜见王老蔫没完没了的抽烟,心里头堵得慌,就生气的说道:你个老东西,就不能少抽点?跟个小烟筒似的。
王老蔫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而是目光投向窗外。
外面是良哥手下临时搭得的帐篷,里面住了五六个小青年,吃喝拉撒都不用管,自己解决。他们是良哥安排过来保护老两口个杜小娟的,一定有情况,立即通知良哥。
而良哥,则带着十几号人住在赵桂芬家里。老孙太太已经发送了,就剩下一罐骨灰,只等赵桂芬出院再处理。
所以家里就空了下来,本来超市就是以良哥名义开的,他们理所当然的住了进去。村里人有不少的微词,纷纷猜测赵桂芬真正的姘头不是王鸣,而是这个大光头良哥。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良哥那架势,叫人见了心里头都害怕。
王老蔫收回目光,又狠狠的抽了口烟,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瓮声瓮气的说道:小娟,你给鸣子打电话,叫他回来,有啥大不了的,真有啥事他老子给他顶着!这一天天的不见个影儿,叫人心里头不踏实。
杜小娟看了眼身边的杜二喜,见她没啥表情,就没出声。在王鸣家这么久了,她可知道家里谁说了算。虽然心里头也同样惦记着王鸣,可是要打这个电话,还得杜二喜开口。
杜二喜眼皮一翻,说道:这电话不能打,鸣子不是都交代了吗,不要给他打电话,万一要是坏了儿子的好事儿咋办?
王老蔫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再出声,而是继续抽烟。一口抽得猛了,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忽然响起吵吵闹闹的声音来。
屋里三人脸sè都是一变,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王新民和他儿子王二虎的。
老王头又来了,走,咱们出去看看!王老蔫把剩下的半截烟往地上一扔,就呼的站了起来,快步朝屋外走去。
杜二喜和杜小娟对望一眼,就麻溜的从炕上下来,穿了鞋出去。
这时候,王鸣家的大门口,王新民披着衣服,带着好几十人和良哥的手下对峙。
他带来的人虽然都是村民的打扮,可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其中一大半都是社会上的小混子,不但头发五颜六sè,胳膊上也纹龙画虎,一个个凶巴巴的。
看见王老蔫从屋里面出来,王新民顿时大喝一声:王老蔫,把你那个龟儿子交出来,他把我家二虎的腿给打折了,老子要讨个说法!
王老蔫快步的走到门口,正想要说话,就被良哥的手下给拦住了。
王新民一见,顿时大声的冷笑起来,yīn阳怪气的说道:王老蔫,你们老王家还真都是缩头乌龟,不但儿子跑得没影儿,连老子也是怂包,pì都不敢放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就呼啦啦的跑来一大帮人,手里面全都拿着家伙事儿,二话不说,伸手就打。
王新民见状,立马指挥手下的人别客气,还以颜sè。
后来的那些人,自然就是良哥了。赵桂芬家距离王鸣家也就百八十米,撒泡niào的工夫就到了。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即冲过来。
先前已经有过好几次械斗,大家都懒得废话,打了再说。
左邻右舍听见动静纷纷出来,可是谁也不敢出院,消停的在家看热闹,有些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