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轰轰轰地……一路的“咣当”协奏曲,而陈雨城也一路安心地品味着这份原来可能很难受的感觉。-< >-./
看着那每一站,匆匆下,匆匆上的旅客,特别是越近乡,听到那些渐渐多的乡音……情怯
这种滋味,在下午两三点时分,终于到终站时,看到破旧而混乱成一团的县客车总站,到了一个高峰
而一下车,没人来拉客,不像一些年后,一下车就跟一场大战似的,旅馆的、开三轮、的士的以及不明来历的都挤上来,那个真是疯成一团。
这样很好
陈雨成看着老旧车站前的土坪,以及那些零星停靠的清一色国产敞风大客车,笑了笑后,然后就信步过了检票门。
他记得自己在另一时空半大不小的时候,经常从车辆出口混入,或是拐个弯地从车站侧边的一道门混入,再混到客车上,然后要坐就坐在司机大叔的旁边,这样卖票检票的阿姨,总以为他是司机的亲戚什么的,就不问了……
有时候直接从车门边的检票阿姨的腋下钻上车,以前他总以为是自己聪明,溜得快,现在才明白那多半是善良的检票阿姨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
那么……忽然陈雨城就想到一个问题,是这个时候的人善良心好,还是十年后的人?
人还是那个人,如果心有变,那么是什么让人们的心在变?
这么淡淡地想着,陈雨城很潇洒地,嗯,很有发哥气派地一步步向车站的大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就是一个长长、宽宽的斜坡台阶,再走下台阶后,就是站车前的街道。
而陈雨城一路而过的时候,由于他高大的身材,以及虽然是灰黑色的显老气的风衣,加上脚上一双似皮非皮的鞋子。很是受人的注目。
其实陈雨城的装扮也没有赵向北想的那么严重,相反地,他这一身。及在清武县少有的高大身材,显得异常地惹人注目。他衣服的颜色虽然貌似老旧,但一看就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只要不是那种只看牌子的人。就会感到他一身确实不错,简直就像量定定做一般。
当然事实上就是量身定做的。
而陈雨城的储物戒指中,也只是三套衣服,加上三双鞋、六双袜子等简单的行旅。
只是话又说回来,寻常人一看他一身。虽然会觉的很合身,很舒服的感觉,却也不会认为他这身有多么的贵重。
这年头在清武县城,第一流的人士是穿真皮皮衣,第二流的西装革履,第三流的是夹克、制服……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制服。一身去掉警衔、军衔、胸牌等标志的军警服。那是显得神气又利爽,或许脚上再来一双真皮皮鞋,就是帅哥一个,潇洒哥一只
再如果有一辆摩托车,特别是原装进口的雅马哈、本田王,那就是更加地帅呆。帅得冒,就是身材长相又挫又矮。妞一样无往而不利。
此时,人们的比拼财富的心里已经渐渐苏醒。千家万户的上空,似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雾,变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中,但是总发现口袋里始终就那几个钱。
陈雨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出大黑,还弄了一条皮地牵着,当然本来是完全不用这样的,他这不是怕吓到别人不是?
于是当现在已经长成像只半大豹子般的大黑在县城的街道上,昂首阔步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县城人士,更加地对陈雨城注目。
一大胆的青年还靠上来搭话:“哥们,你这狗不错啊?什么品种,这么威武?”
陈雨城:“就土狗”
那青年看了陈雨城一眼:“别开玩笑了,哥们,我没见过你啊,县城的?”
是的,县城其实就这么一点大,不像二千年后那样的人口流动性大,此时真算得上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尤其是陈雨城这么一个少见的身材,那么如果陈雨城是一直在县城的话,显然县城绝对有一小半的人都会认识他。
当然这一小半是指那种经常在县城街面上活动的。
“在美国呆了六年,刚回来。”陈雨城倒真不想欺骗这位自来熟的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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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想那青年眼中都有了点怒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我大黑啊听说过吗?你这样跟我说话,当心我收拾你”
陈雨城一愣,又好笑又有点怪怪的,他居然也叫大黑,这真是巧了……不过他其实认识对方,只是这个认识是另一个时空的认识,但也仅是相遇时点头打招呼的那种认识。
于是他笑了笑道:“大黑,我这狗也叫大黑……但真不是骗你,或污辱你,想收拾我的话,你就上来试试,或者我给你喊人的时间”
叫大黑的青年不由恶向胆边生当即一步向前一拳向陈雨城砸去……陈雨城也没跟他讲客气地一侧身地也一拳轻砸。
自然地,不说陈雨城身高臂长,就那个意识和速度,能是大黑可及的?被陈雨城这么一拳给砸晕过去了倒在地上。
陈雨城还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因为他知道这大黑只是眩晕状态,人其实还清醒的,他那一拳是砸在大黑的眉心上。
“大黑,不是老子刚回来的话,我就废你了,今后要跟人摆谱,招子放亮点啊”
而另一叫大黑的狗也不咬不叫地那么似兴味盎然打量着地上的人类大黑,当然这是陈雨城调教成这样,要让它上时,有相关的动作或直接语言指示,不然的话,狗咬伤人很麻烦。
路上有不少人的停下来观看,更有一名警察迟疑了一下后,冲过来:“你们干什么?不要打架”
陈雨城冲着那警察一笑道:“别紧张,只是切磋一下,你看地上的是大黑,混混头啊,这么不经打,你等下劝他改恶从善,他不适合混那一行”
那警察愕然地看着陈雨城:“那你又是谁?信不信我抓你?”
“信,我信还不行吗?”陈雨城说时。已经是一边走一边说,当然用的都是家乡话,县城话。这鬼地方,一县都有十几种方言,如果不用县城话,那么这警察抓不抓陈雨城都很难说了……外地人在清武县城被围攻的事太多了当然那不是主持正义的警察干的……都是徐混干的事。
要说这大黑今天也真是倒多了霉。问狗把自己问得挨拳头,还被围观,这太折损做老大的面子了,他记住陈雨城了,当然同时心里面还有孝怵。真不知这穿着风衣的高大青年,是从哪崩出来的,居然这么狠地说打就打……而且这拳头重的可怕。
再说陈雨城把混混大黑一拳砸倒之后,他发现路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同了,前面的等他走过时,自动靠边,后面的远远畏畏缩缩地一直地看着他的背影
而这就是小县城,在小县城一个混混。要混出来。一开始就是打几场架,总之猛冲猛打就是不错的,最后只要不被砍个半身不遂或是抓入监狱十几年不得出来的话,那么就成功了一半
不久,陈雨城就牵着大黑到了林业局的宿舍区,因为也就是那么二、三千米的路程。然事他站在几幢五层的楼房前。
一位大叔走过他的身过回望了他一下,不久又有几位妇女走来。远远地就不停地打量他……
说真的,陈雨城这个时候。才有一种很陌生感,因为父亲的人生轨迹已变,已调到县城,而且现在是一个不是官的官——陈主任
所以他父亲陈石轩也分到了这样的楼房,但这个时候,还是统统不带卫生间,洗澡间却是有的这要再过一两年单位才开始装排那个的管子,然后安装卫生间,再几年老房换新房……一切都在迅速的变。
陈雨城也不说话的就那样等着看着,不过他也准备再等一下,就去问问……
但几批人走过之后,忽然远远只见一位烫发妇女跟另一位直长发妇女,一边热聊一边而来。
陈雨城笑了,他动了动牵狗的皮绳,然后……
“妈”
两个妇女全都吓了一大跳地惊愕地看他。
叫谁做妈啊?这真是“妈啊”地吓死人了主要是陈雨城牵着的大狗吓人当然他的身材也很吓人
而且原来陈雨城叫后妈不是叫妈的,而是按照父亲的指令喊阿姨,好,阿姨就阿姨……另一时空他喊了好多年。
但现在陈雨城却忽然感到这不公平,这不合理……为什么不能喊妈?
人与人之间,无非是递给温情,回收温情丢出恶念与无知,回收怨气与无奈
最少陈雨城觉的是这样的,哪怕是一个再坏的人,只要不停地给对方温情与关怀,那么对方也一定会有所回报,谁也不是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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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键还是有没有那么个能力与资本,因为大多数人都是现实的,你光嘴里喊的甜有个屁用……说不定人家还怀疑你的目的。
再说两个妇女惊震地看着陈雨城……其中一个烫发妇女只觉自己的心开始嘣嘣地跳,但是她仰头看着高自己至少一个头的陈雨城,根本不敢相认
这个变化太大了啊而且以前那个小孩也不应喊自己妈不是……那么那一定是看错了,幻觉,对,就是幻觉
陈雨城带着微笑地又喊了一声:“妈”再次成功地吓了两位妇女一跳后,这才轻轻慢慢地去拐挽住那烫发妇女的手臂,接过她手提的菜篮:“妈,你猜猜我是谁?”
你都抓住人家,又喊人家妈,这还猜不出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陈雨城的后妈极古怪,极震惊地看着陈雨城:“你不是城城”
陈雨城调皮地一笑:“我不是城城……那我又是谁,妈,你真风趣”
另一边的直长发妇女更是震惊的不行,感叹羡慕地道:“这么大一个儿子了啊,是陈主任的吗?”